第 15 章 爱屋及乌
太一向雪雅道出了让她住进八神家的想法。
「太一...」
「哥哥...」
「不行啊...」却令光和雪雅几乎是同一时间叫出来。
「你异想天开啊...」雪雅訝異地看着太一道。
他是在哪里蹦出這个想法來的？
「我沒有异常，天也沒有打开。」太一担心地看着雪雅道「你这个情况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
光听完太一所说后心裡虽然同意他所说的。
但同时她也在想如果雪雅真的被黑暗之海所选中的话，不管外人怎样防备都无补于事的。
这个光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光知道母亲不会反对太一的意见，但是...
光想着轻抿着唇看了一下雪雅，她的直觉告诉她雪雅并不会答应太一的要求。
更何况光看得出雪雅其实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甚么事，只是同时未知的因素也太多，她熟知雪雅不会在这么多的未知下贸然依着别人。
更何况，这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哥哥，姐姐的男友...
因为知道行不通，所以光才会说不行...
「太一...我很感谢你那担心的心情，但是...」雪雅避开了太一的眼神道「我拒绝...」
光听到雪雅的答案后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一切如她所料。
「你说你拒绝...？」但太一没有像光一样想得那么透，他有一点心急道「为什么？」
这小女子...也太习惯拒绝自己了...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吗？
难道她不知道他在为她担心吗？
还是说...他还没有资格为她担心呢...？
「因为我不要。」
「所以我才问你原因啊!」
但雪雅没有回答太一，她掀起了被单，离开了他的怀，也下了床，她想逃离这个令自己感到窒息的空间，却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在门口处感到一阵眩晕。
「雪儿!」幸好太一马上过来从后拦腰接住了雪雅。
「为什么你在这方面总是要拒绝我啊？!」看着被自己单手圈在怀里的雪雅的头顶，太一心痛着且激动地道。
但看着扶着自己的前手臂却仍不发一声的雪雅的背影，太一终于忍不住地板过雪雅的身体，再以双手按着她的双肩，力度之大，连雪雅也露出了吃痛的表情，然而太一似乎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光讶异着太一的反应，同时亦担心着雪雅的情况...
「我在问你为什么啊？」太一步步进逼地问。
「我...」雪雅看着眼前近乎崩溃的太一，嘴巴开合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因此只吐出了一个字。
「你想说什么你说呀...!」却把太一进一步推至理智崩溃的临界点前，他摇晃着雪雅的肩道。
「呜...太一...」这动作终令雪雅承受不了而低喊了出来。
「哥哥!」光见此便站了起来打算出口相劝「你冷静一点，姐姐她...」
「冷静？我要怎样冷静？我快要发疯啦!」但光话说到一半，太一便转过头看着光吼了出来，不但狠狠地打斷了光的话语，也令光顿时惊呆在原地。
亦令雪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太一，但太一没有理会光的反应，转回去脸向雪雅时亦没有理会雪雅那瞬间变为惊恐的眼神，他转直直地看着雪雅，眼框通红的继续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昨天突然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已经承受不了了，到了今天你又闹这样的一齣，你有想过我的心情，我的感受吗？!」
太一在吼完后只见雪雅看着自己不语，眼眸因震惊而微颤着。
未几，她落泪了，他却慌了...
曾经在心里发过誓不再让她流泪的，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一时情急而打破。
看着雪雅的泪水，太一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慌乱地把她抱了进怀，口中说着「抱歉...抱歉...」的同时亦安抚着她。
「太一...你的心情和感受...我懂...我真的懂...可是...」雪雅依在太一的怀里流着泪道「你看一下这個屋子吧...」
太一听着雪雅的话，按她所说的抬头环绕着客厅看，但太一愈看就愈觉得他的想法还是跟之前的一样，即使有傢俬的存在，也太空荡，也太寂寞了。
他皱着眉头想着的同时，耳边已传来怀里的她的话语
「我爸妈已经长期不在了...如果连我都不在的話...那这里...还算是『家』吗？」
雪雅淌着泪，幽幽地说着「还有...你要问我，要我说我发生甚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嘛...
「我自知我不说，你会担心...但是如果以我现在这种情况，只怕会说的不明不白，恐怕你到时又要有多一件事情要操心了...
「我不要这样啊，太一...我不要啊...」眼框凝聚了黄豆般大的泪珠，转眼间，泪水成串滚落
「你总是要我没心没肝没肺的活着，可是换来的...是你对我更多的担心和操心呀...
「你问我有没有想过你的心情，你的感受...那我现在把这两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雪雅把脸埋在太一那结实的胸膛，以脸轻磨着，喃喃地似是撒娇似是哀求般道
「太一...你不能这样宠我...我不允许你这样宠我...不可以呀...」
太一听着雪雅连说了三个不后，紧皱着眉头不语。他把手环收紧，令雪雅更贴近自己，心裡五味杂陈。
光在一旁看着听着，眼角浑然不觉地湿润了，含泪看着太一的背影。
她能理解也了解雪雅的话语和感受，亦明白太一的火气从何而来。
她没有怪哥哥对自己的怒吼，同时亦心疼着姐姐的心思。
「傻瓜...」过了半响，太一抚摸着雪雅的头道「我宠你，为了你担心操心，那是我决定向你表白时就已经有的决心和觉悟。
「更何况，你别忘了，你可是我花了两个月才追到的呀，而在这之前更目睹了我对空的表白，不是吗...？」
他说着捧起了雪雅的脸，直视她那双红红的，满是雾气，间中还有泪珠掉出的眼睛。
他心疼的低头去吻掉她的泪水，在唇间化开的咸味抽动着他的心
「你一定觉得我那时候很渣了对不对？会认为我是因为对空表白失败了才会找你的吧？
但其实在我跟你表白后，我对你做的，比对空做的更多，甚至是做了一些很多以前我认为我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在你没有表态的两个月里，我是用了行动去表示我并不是闹着玩的。我不介意我用了多少时间，我只是怕你会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太一说着推开了雪雅一点，与她对望，眼里和声音都是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所以当你答应我的追求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是见证了那一切还会对我说『我愿意和你交往』的女孩呀。
「而且对于宠你，为你操心，早已在三年前的那一刻成了我的习惯，我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不要再说甚么『不能，不允许』的话了...」
重新把雪雅拥进怀里，双手轻揉着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骨子里。
心里的温柔无限的扩大，他付在她的耳边，情在回肠荡气中
「因为我爱你啊，雪儿...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对于太一这样旁若无人的话语，说的人没有发现现场还有另一个人，听的人已经忘了伤感，只剩下无限的心动和害羞。
光双手掩着嘴巴，完全震撼于太一的话语...
试问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外，还有谁能让哥哥这样欢喜让他那样忧呢？
她回想起那一年哥哥一脸高兴地回家后便告诉了自己和母亲这个消息。
但那时的她却异于母亲那纯粹的高兴，她还夹了一点点不甘，因为自己的哥哥要把一半分给别人了...
但亦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光对这个分了哥哥一半，甚至更多感情的女生渐渐没有了不甘，甚至有些时候也依赖上她。
旁人说，这是爱屋及乌。
但光却不认为是这样的一个情绪，听说爱屋及乌是夹杂着少许强迫的情绪。
但她，是心甘情愿的，就像哥哥一样。
思及这里，光轻笑了一下。
她走上前握住了雪雅的一只手，并用双手包在中间，安慰地道
「就像哥哥所说的，姐姐你不必一个人背负这样多的呀。」
「小光...」
「!」太一这才想起光的存在，红着脸的稍稍把怀抱松开了一点后干咳了一下。
都被听到了很害羞啊...随后干笑道
「对...对啊...就像光所说的，不要把所有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呀，你还有我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