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76 宁次VS雏田,兄妹对决
辉夜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他人,只是站在高处看着这场胜负分明的战斗。
嘭!
一记势大力沉的掌击印在肚腹,雏田嘴角溢出一丝血,后退两步又被宁次拉扯回来,密不透风的掌影出现。
雏田拼尽全力的去抵抗,去格挡,但两者间令人无力的差距却不会因此有任何减少,——肩膀,手臂,肋旁,腹部,比起外伤,宁次从一开始就在打击中针对了她的查克拉穴道——
他明明从一开始就能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却依旧选择了这种细水长流、拖延时间的战术——故意给他人两人旗鼓相当的错觉,甚至雏田占上风的感觉,然后用绝对的力量把她摔到地上——让她认清现实。
「……」
这是,为了让雏田绝望——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让她放弃做一个忍者。
这是,已经陷入绝望的宁次在藉由向在场所有人呼喊自己、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族人所承受的不公。
「雏田小姐,这便是无法改变的实力差距,区分精英和拖后腿的差距」
宁次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雏田,冷酷的对她的内心做出剖析和审判,「你在说「不想逃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你现在应该感到绝望了」
「不是……那样的,宁次哥哥」jj.br>
雏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被封印了大部分穴道的她明明连行动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般,她依旧站在了憎恨着自己的堂兄面前,用那小小的身体承受着他的恶意。
「我、和哥哥约好了的……我会成为族长,我会加油变强去保护哥哥……!就像哥哥一直以来保护我一样……!」
双掌对上,闷响迸发,脚下的地板支撑不住,崩裂破碎,但是两人都没有后退,落脚点跟着塌陷,抵消掉这股力后,又一次纠缠在一起。
地板上滴落的血迹。
因为逞强压榨身体,被封印的经脉让她强忍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在战斗。
——明明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哥哥……辉夜哥哥……你现在肯定也在看着我……!我知道、我知道的,那个时候,救了我和牙他们的……就是哥哥你!
「我也好,哥哥也好,我们都知道的,……比起我们,处于痛苦之中的是宁次哥哥你……在本家和分家的命运之中最痛苦的人是你」
「……!」
牙根无法咬合。颤抖不止。
像是被戳中了痛穴,被那份等同轻蔑的同情灼伤,宁次眼中重新燃起了仇恨的火焰,白眼发动,他俯身,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像一头猎豹猛扑而出,伏身狂奔向他唯一的目标——
「宁次同学,比赛已经结束了!」
在他跳出去的一瞬间,另一边作为裁判的月光疾风感知到那份不折不扣的杀意,立即做出阻止的动作。
下一秒,宁次——他整个人停滞在原地,一边抓住他手臂的旗木卡卡西,在身后扣住他脖颈的迈特凯,正前方抵住他前额的月光疾风,他身旁的随时准备打晕他的夕阳红。一时之间,四个上忍同时出动,阻止了他。
「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连其他上忍都出来了?这是对宗家的特殊待遇吗?」
宁次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露出了讽刺而毒辣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孩子,四个上忍无言。
「……是心室震颤,这样下去连十分钟都撑不过,必须立刻准备紧急手术,——医疗队,准备担架!」
另一边,辉夜将支撑不住昏倒的雏田平放在地上,感受着她胸膛之中不规律的异常震颤,皱起了眉头。
「是,夜大人!」
将小雏田送走,辉夜看着向夕阳红露出挑衅笑容「与其瞪着我还不如看看她」的日向宁次,再也忍不住,走到他面前,在众人的注视下——
「啪」地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巴掌。
日向宁次:「!」
卡卡西伸手拦住了她的肩膀,似是在警告她:「夜!」
「……你真让我失望,日向宁次」
他手下的削肩几乎是颤抖着,辉夜强忍着怒意透过面巾看着眼前睁大眼睛,似是不可置信的宁次,「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的明明是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罢,她推开卡卡西的手,不再管场上众人,转身向医疗队离开的方向追去,在匆匆的转移过程中,她拽下面巾,露出自己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庞和长发,接过其他人递过的手术服、口罩和手套,迅速踏入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的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听见了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回头。
心室颤动,是指心室发生无序的激动,致使心室规律有序的激动和舒缩功能消失,其均为功能性的心脏停跳,是致死性心律失常。
发作时严重影响心室的排血功能,其结果为心室无排血,心音和脉搏消失,血压测不出,心脑等脏器和外周组织血液灌注停止,阿斯综合征发作,极易导致——猝死。
赛场上的小插曲很快被揭过,返回观战台的迈特凯走到卡卡西身边,眼睛看着正在打扫赛场的后勤人员,他的弟子刚刚追着突然出现的孩子跑了出去,然后宁次的监护人——日向德间也出手阻止了他的介入。
「卡卡西你也感觉到了吧,刚刚——在我们四个上忍出手之前,宁次就已经动弹不得了」
迈特凯难得的正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宁次会露出那种表情」
银色扫帚头的青年依靠在墙壁上,仅露出的一只眼睛看不出神色:「……」
「刚刚的那孩子,难道就是传闻中的那个……」
「够了,凯,这是日向家的阴私,我们还是别涉及太多比较好」
卡卡西打断了迈特凯的话,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公告板,「下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又是你的弟子啊」真是糟糕的感觉。
另一边,砂忍一队的勘九郎和手鞠看着蠢蠢欲动的我爱罗,心下惊悚,因为刚刚的比赛逐渐兴奋起来的我爱罗体内的魔物,即使是他们也会觉得恐怖。
要是那家伙还在的话,说不定我爱罗还能安静点。
手鞠心底叹了口气,不,虽然不想这样想,但是,或许正是因为夜那家伙刚刚出手保护了那个女孩子,我爱罗才会这么躁动也说不定。希望接下来的比赛,我爱罗不要失控才好。
没等公告板的名字彻底显露出来,我爱罗就跟耐不住性子一样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场上砂子飞舞、汇聚,他的身体逐渐展露出来,红发少年瞳孔微缩,战意盎然,看向上面的小李,开口——
「下来」
「非常抱歉,辉夜大人」
褐色长发的青年半跪在地,为了保密性,辉夜已经很久没有当面对日向德间下达过命令了,十六的青年面容端正,或许因为密切的血缘关系,与日向日足长相有三分相似。
「要让宁次明白仇恨是必要的,只有在亲身体会过憎恨他人、被他人怨恨的感受之后,他才能理解宽恕为何物、才能明白背负起那份期待的重量意味着什么」
「——这是你向我做出的最有趣的进言」
病房之中,辉夜坐在一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雏田,滴滴的仪器响声在寂静的空间之中有规律的跃动,背着光的身影,耀眼的银白发丝之下,包裹着的是逐渐成长、伸展开来的身体。
「正因为我相信他做得到这一点,才把他交给了你,但是,这次稍微做得有点过火了啊」
她伸出的手柔软纤薄,指节分明,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看不出任何坚硬的质感,简直不像是一个忍者的手。
——柔软。随着作为忍者的时间越长,人们从身体到心灵,一层层合拢锁死的存在,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保护层最终会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坚硬,会长出微微凸起的尖刺,最终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但是辉夜不是这样。
在德间眼中,现在的辉夜和初次见面时没有任何区别。
她柔软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病人苍白的脸庞、干枯的嘴唇,自始至终,她那温柔的愿望也只有一个而已,正是因为如此,日向德间才由衷的希望那个目的能够实现。
「……是我的失职,辉夜大人,您没有任何的过错,这次的过失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日向德间再一次低下头,几乎将前额贴近地板。
「……」
辉夜将目光从雏田身上移开,没有回答德间的问题,「不,不必了,德间哥你的保姆工作就先告一段落吧」
「!辉夜大人!」
「【撒娇】的时间该结束了,按照现在宁次的才能和成长速度,你能教给他的东西已经不多,该给他换个老师了」
「您的意思是……」
「接下来就是全民公开的决赛了,到那时候宁次的潜力一定会引起日向家——日足的在意——为了招揽他,挽回他那破碎的心,我们亲切的族长大人一定会贴心、又及时的把日差伯伯真正的死因告诉他吧」
辉夜抚摸着雏田的粗糙的掌心,露出了微笑,「就利用那个机会,让他重新回到日向家的怀抱去吧」
日向德间似是无法认同:「即使如此,我相信宁次大人也不会轻易动摇的」
「别那么笃定啊,德间哥,毕竟人心可是最为变幻莫测的存在呢,你怎么知道外表强硬的宁次就没有一点软弱、愧疚和逃避之心呢?」
辉夜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像是在说一个隐秘的秘密,「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需要一个适时、合理放弃仇恨的理由,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以及……」
「……是?」
「呵呵,一个走上歧途、叛离村子的可怜兄弟,足够他充实自己的人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