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我终于开店了
「不!」
「你!。。。」
「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是站在小院里的。站在那里。笔直得站在原地。
其他的人都冲向了一个方向包括泰老先生也冲了过去。有人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戳了一把短刀,血如泉涌喷向天空仿佛半边天都被染红了。
冬天的风好像能承载更多的东西,鲜血的气味,愤怒的气息,惊恐后的愤怒。
我感觉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慢了下来。感觉过了很久直到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朵。
「悦儿。来!」
不知道是谁一把将我拽了过去。我重重得双膝跪在地上,可是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
「悦儿。。。不怕。都结束了,这是我最后能做的。好孩子。。。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吧。去吧!」那个女子的双手想放到我的肩膀上,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掉落了下来,不再动了。
我轻轻探身把她慢慢得抱进自己的怀里,再把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看着地上的那把沾满血的短匕首,「怎么是这把刀?什么时候被花妈妈从我身上拿走的?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发现?」
「是你们把她逼死的!是你们!」魏升哥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入我脑子里。
这是我这辈子最快的出手速度,只感觉手指间碰了一下那把地上的匕首而已。就听到地面发出一个重重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着地上躺着的魏升,他的脖子上插着短刀,而同时眉心中间戳着一根玉簪。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发男子站在我身旁。
「把我的刀拿回来。以后我还用。」说完我抱起花妈妈就往小院外走。
走出小院后,我身后有一个跑过来的声音。
「我来。这是你的刀。」
花妈妈从我怀里被小心抱走了。他的白衣服也不再那么的白了,沾上了还没有凝固的血,头发倒是重新盘了起来用玉簪子。.
我接过从他手中递过来的短刀别在腰间。
「我们走。」
「好。」
身后的小院永远的关上了门。发生什么事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只有他和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永远不回去。
往前走。
往前走。
自己不想死,就必须往前走。
自己不能死,就坚强生活下去。
自己,我,两世的我。都无比珍惜自己的命!热爱这条命!
所有一切已经发生的都是已逝去的过往。能抓住的是当下的人与事,为之努力的是未来的生活。
有的人选择继续留在那个小院里,继续在那里的生活。
有的人走出来了。
都是再继续活着。。。
一年多过去了。找了个地方不分四季,全年如夏。属于亚热带的气候范围。
我在这个很偏僻的一个海边小镇开了一家大饭店,名字叫「来一锅」从名字就知道了,这是一家综合火锅店,也有各种砂锅,还有各种煲仔饭买。加上我总共五个人的小店服务全镇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二十户人家,那生意是相当的好啊!
时间过得好快,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年。
「掌柜大姐!今天的螃蟹给您送过来了。直接拿到厨房去了。」
「等一下!让我先看看!老陈啊!上次你给我家的螃蟹就有好几只死的。这次我可要一个一个检查清楚。」
「金宝老弟!这是怎么说的啊!我这螃蟹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可都是个个活啊!再说了有一两个也正常。」
「行!那就按照发现一个死螃蟹就减钱了啊!」
「别。。啊!掌柜的!您看着。。。」
「行了!金宝哥你就别逗老陈了。帮着一块拿到后厨去吧。」
「好嘞!掌柜的!你放心!给你们家送的螃蟹绝对是最大最新鲜的,那一个个的在海里翻跟头,我的渔网都被它们弄破了,一会儿回去还要补网子。对了。大当家还没回来吗?」
「就你话多!我看你在这里翻跟头帮我们招揽顾客得了,也不用出海了。不着急要螃蟹钱了是吧。赶紧帮我给拿后厨去。」金宝哥说完就抱起两筐螃蟹塞给了老陈,自己也拿起一筐赶着他一块往厨房走去。
我笑着看着他们离开了。手里打着算盘珠子,看着账本。心里想着「去了快半年了。不知道卓儿的病怎么样。有鬼医那家伙在应该没问题吧。」
「悦儿姐姐。阿木大姑姑!大姑姑!小金豆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孩子如铜铃般的声音响彻在空空的店里。就像是一盏灯把周围都点亮了,以前我为什么没有发现小孩子还有这个功能?
「福妹回来了。小金豆!你爸爸正在和老陈伯收螃蟹。」还没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小家伙就跑没影了。
「海鲜粥!大螃蟹!蒸着吃!来了!」
「你也去后厨看看吧。小金豆别又被螃蟹扎了手。」
「是。那我就先过去了。姐姐有事随时叫我。」
「好。」
大堂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小金豆那孩子已经快四岁了,是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碰到的一户人家。福妹的父母有非常严重的风湿病,前两年刚把福妹的双亲送走。她家里就她一个独女,还好嫁了个还算靠谱的金宝哥,又生了一个胖小子。不知道他俩谁是谁的福气。还是说他们是我的福气。
也许就是这样吧。平凡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怎么没个信儿?」我自言自语了一句。
「跑到怎么远的地方躲债啊!要不是他说出来,这辈子我都找不到这里。」一团白蓉蓉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账本上。
接着一个男子站到了我的面前。
「算账这种事。我说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对不对。」
我看了看猫又看了看人。应该问问他用什么护肤品,这两个东西怎么都没有变样啊!
「你。是在发呆吗?你这也许不是习惯而是病啊!我饿了!它也饿了!上菜单!」说完游灯云坐了下来。
「直接说。」我走到桌子的空椅子上坐下说道。
游灯云拍了拍肩膀白猫一下子蹦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怎么也不拍拍它。都好久不见了。」游灯云说着单手摸着猫头,白猫舒服得发出「咕咕的声音」。
「这不是我养的那只。你是带话的?」我看着游灯云问道。
「观察力可以。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没发现它已经不是它了。太老了,这是他的儿子。不经意间过得可真快啊!可我还是我。」
我站起来走到柜台后打了两碗水。拿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白猫警觉得浑身的毛突然炸了起来。
「没事的!去喝水吧!放蜂蜜了吧?你肯定是记得的」
游灯云端起摆在自己面前的茶碗:「白水?!」
「你可以自己去喝,海水。肯定够咸的。」
「合伙人?这是你们的关系?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准确说是「生意合作伙伴」简称「合伙人」。」
「哦。明白了。你们竟然还没。。。,我这次前来。你的「合伙人」快需要再一年时间才能回来,慢需要一年时间回来。」
白猫喝完水了。满意得叫了一声儿「喵···」
「卓儿两个月前走了。世间也再无「天下第一钱庄」。海吉国已经统一天下,所有江湖帮派都被彻底清剿。总得来说现在就是太平盛世。大当家在和皇帝陛下最后谈一笔生意。他让我到这里来告诉你,最晚一年肯定回来。」
「知道了。厨房应该有剩下的馅饼。我让他们给你装上路上吃。」说完我就已经站起身来。
「等一下。什么馅饼路上吃。我不走。我是。。。我是「合伙人」的代理人。在大当家回来之前,我是代理他的身份来一块经营这个大饭庄的。」游灯云说着肩膀扛着猫,一只手指着只有六张桌子的大堂。
「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是你能做的事情。我不养闲人。」手指着厨房的方向说道。
「你不再问问我了?」
「我相信大当家。他去的时候说过,如果半年还没有回来就让一个信得过的人过来送信。最迟一年一定回来。」我说完拿起桌上的两只空碗,往后厨走去。
金宝哥的二胎是个龙凤双胞胎。现在已经两岁了。每天跟着哥哥小金豆屁股后面,小金豆也很有大哥哥的样子。
「小木!小木!你看看那只猫又偷吃鱼了,一筐鱼每个都咬一口,怎么卖啊!都三年了我怎么猫都还抓不到啊!」金宝哥中年发福胖了不少。端着一筐鱼给我边看边说。
「是啊!都过三年了。抓猫!是你太胖了才抓不到的。减肥!」
「「减肥」?要剪刀吗?大姑姑我去给你拿剪刀!」小金豆在旁边听到立马跑起来,然后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也一块跑了起来。
「福妹!你快去!别让他们动剪刀。带回屋去!」我赶紧冲着金宝的媳妇福妹大声儿说道。
「是!」声音缓缓应下。
「你们三个兔崽子!给我站住!不许动剪刀!」一声儿海东狮吼啊!在吃饭的两桌人都停下了筷子,不过很快又继续吃了起来。
「金宝哥。你也去看看,别让福妹一个人操心。」我笑着接过金宝哥手里的一筐鱼。
「我!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再抓猫啊!」金宝哥也飞速跑着追他的一家人去了。
我叫来了店里的杂工,让他把这些没法卖的鱼做成鱼饵。一会儿给老陈送过去。又和店里两桌的街坊聊了几句,就回到店后院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好门。拍拍左边的肩膀,嗖的一下一团白棉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到桌子上去。我先给你擦擦脸。」
你还真是我的花小P的儿子啊!子承父业!做跟班都是同两个人,吃东西都很挑剔,无论多大的鱼只吃一口,喝水必须是清淡的蜂蜜水外加一小盆清水。当时就应该让游灯云把你给带走。
游灯云在这里只待了半年就走了。走的时候非要把这只猫留下来,说什么「它的身份就是合伙人的代理人的代理猫。具有对大饭庄同等的经营和收益的权利。」
三年里该回来的人没有回来。都没有回来。
生活在这个小镇没有很多的外人打扰,这里的人家以打鱼为生,大家一直过着安静的生活。
而今天晚上我发现不一样。
每年的这天我一定会去那个小海湾祭奠花妈妈,都是在晚上我一个人去。今年我总觉得有些什么,心里有不踏实的感觉。
还是午夜整点我已经来到了小海湾。站到了每次我都会去的那个地方。拿出了之前准备的一瓶酒刚准备洒到海里,手中的酒瓶就碎了。紧接着一团火苗瞬间把我全身吞噬。一团火人掉到了海里。
「终于完成任务了。被「油鬼火」烧的人活不下来。」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站在我刚刚站的地方往海里望去,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蒙着面。可是他小声儿的自语我听得很清楚。
「完了。过来聊一下。」
「谁!」
「老陈!大晚上的你这是准备下海捞鱼?」我站在距离他身后只有三米远的地方说道。
「你!是你!不可能!我看见你。。。」老陈吼叫着冲我扑了过来。
「扑腾」、「咔咔」
「全身的筋骨都断了,给你用了强力麻药咬舌自尽类似的招数就别想了。我来问,你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不回答也行,我就在你的脑袋上涂蜂蜜或者放一些臭鱼烂虾什么的。总之要折腾一下才行,对了不要想闭气了断。身为刺客应该最不喜欢活受罪。我说话算数,知道我想知道的就会放你走,就算是你想继续当送货的老陈也行。」我手里攥着一条长三米的牛皮带拖着绑在地上完全不能动的老陈。
「我竟然栽在你的手里。怎么发现的?」
「你会腹语。很好!」我很惊讶的同时更加肯定了一些事情。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块满意的大石头拿了起来。瞄准老陈的嘴就举起了手。
「住手!你要干什么!」这时的老陈眼神里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眼神。
「既然你会腹语。那脑袋是不是会动就无所谓了。」说完我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石头。
「问!你问!」老陈像是僵尸一般挺直在地上,眼神紧盯着我手里的石头。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我开始发问,手上的石头并没有放下。
「只比你早来半年。」
「你与谁联系?」
「根本没人与我联系。这是一个死令。用终生完成。」
「最后一个问题。给你下达命令的人,还活着吗?」
「不。他已经不在了。」
「不要再出现在这里。更不要想去伤害别人。不管你什么身份,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说完我手腕一使劲儿收回了皮带。石头扔在地上。
「站住!你不问。他是否还活着。」
「我活着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