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不就是煮熟的去壳鸡蛋吗?

第十一章 这不就是煮熟的去壳鸡蛋吗?

?rd_ontnt_up();白石宫院落,种满了潇湘竹。安静时,潇湘竹静静立着,像一个个端庄娴静的美人,仪态万千;每当逢有微风拂过,竹林里枝叶交错,窸窸窣窣此起彼伏,就好像有人不停在耳边轻言细语。

笔直的小道边,一身素衣的白石宫看着满地拔尖的小笋,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

白石宫偏爱潇湘竹。记得第一次在师姑那看到这竹子,师姑正盯着竹子发呆。白石宫只是觉得这竹子怎么生得这般奇怪。紫sè的,雪白的,血红血红的,好像是穿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架不住白石宫的软泡硬磨,师姑把潇湘竹送给了白石宫。第二天,师姑就留下一封信,出山云游去了。

那天,白石宫抱着师姑送的斑竹哭了一个下午。回想起师姑看斑竹时的忧伤神情,白石宫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夺走了师姑的心爱之物。一株,两株,到现在满园的潇湘竹。白石宫细心照料着斑竹林。白石宫相信师姑总有一天会回来,看这满园的潇湘竹。

白石宫推开房门,看着在床上黑sè的人状物,原有的喜悦变成了担忧:“已经五天了。”

筑基期已经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师弟顶多也就练气期,五天不进食不知道抗不抗的住?

白石宫能清晰感知到师弟的身体在急速吸收灵气。到底是吉是凶,白石宫无从判断。五天来,师弟一刻不停以惊人速度吸收灵气。灵气量已经远远超过一个练气期所能容忍的极限。师弟体内积累了大量灵气,白石宫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免得到时不慎,师弟走火入魔体内灵气爆体,反倒是落了下乘。师父偏偏又在这时候参加什么品丹大会去了。

白石宫叹了口气,这师弟来了后,一切好像都乱了套,自己就没有一天能够安歇,真是天煞的魔星。希望师弟吉人天相,不是有句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和王八一样。师弟那么坏,一定没事的。

观想中的祁安是有苦说不出,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练个基本功,至于搞这么大排场。两位大爷行行好,和平共处好吗?祁安憋屈望着白sè漩涡和一个黄sè小珠子。这身体怎么说也是我的吧,现在搞的我好像外人一样,我还得帮忙劝架,这啥世道啊。

祁安回想起来一肚子火大,这次真不是爷的错。

先说那黄sè小珠子吧,你怎么说也是个外来户,咋霸道得和土匪一样,啥规矩都不懂。白sè漩涡也是的,就不能让点吗?非得争那么一口气?

进入忘我之境的祁安,身体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孜孜不倦从空气中汲取的灵气。灵气缓缓透过皮肤,在经脉中汇集成小溪,奔向丹田。祁安能感觉到丹田在慢慢生长,一种微妙的快感席卷祁安全身。原来修炼这么爽!祁安不知道其实这是洗髓的功效,炼化灵气入体会使人有细微的舒畅感,这种舒畅感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的,但洗髓使全身皮肤感触增强了好几十倍,就让祁安有了难以言说的快感。

祁安彻底放松了全身,尽情享受着。

直到被胸口冰冷的感觉惊醒,祁安发现贴身放着的土黄sè小块块竟融化成了粘稠的液体,从胸口处渗透入身体,化成一颗黄sè小珠子悬在胸口位置,不上不下,和丹田气海遥遥相望。

还没等祁安反应过来,丹田气海像是受到了挑衅,白sè的漩涡开始不顾一切加速运转,巨大的吸力,外界空气中的灵气以夸张的速度进入。

祁安全身的毛孔都被庞大的灵气直接撕裂,一瞬间刺骨的疼痛叠加上几十倍的感触。祁安能清晰感触到每一寸肌肤如何被一点点撕裂,每一寸疼痛都清晰在祁安脑海中汇总。

这还不是更糟的!小黄珠吞噬了白sè的灵气,吐出一种黄sè的气体,与丹田气海之间展开了惨烈的争夺战。祁安每一寸经脉都被两者撕裂而后修复再撕裂。小黄珠和丹田气海的战争迅速扩张到祁安全身每个角落。用体无完肤来形容祁安一点也不夸张。

祁安一次次从疼痛中醒来,然后又在疼痛中昏睡了过去。不记得过了多久,祁安也不记得醒来和昏睡了多少次。到最后连疼痛也麻木了。祁安像一个旁观者,平静在一边看着自己身体被破坏,被修复。这绝对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奇怪感觉。白sè漩涡不停从外面搬运灵气,小黄珠不停转换,两种气体相互剧烈撞击膨胀撑破经脉,又相互穿插着修复经脉。

两者僵持在平衡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小黄珠沿着经脉缓缓向上,一眨眼竟消失在头部,不知道在哪里安了家。

敌人的撤退,让白sè漩涡也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恢复了平和,不紧不慢吸收着灵气,慢慢壮大。

战斗戏剧xìng结束,身体逐步恢复控制。祁安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不禁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但一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潜伏着这么两颗定时炸弹,祁安头就大了。不过丹田气海应该算自己人吧,那土黄sè小块块到底是什么来历?让爷吃了这么大苦头,真是辜负了爷对它的一片信任啊。

祁安一睁开眼,浮现眼前的就是近在咫尺白石宫关切的脸。

祁安心里一暖,想笑一下,示意他不用担心,却发现面部的肌肉怎么也牵动不了。原来,洗髓排除的污秽,凝固的血痂和着汗水在体表形成了一个硬壳,和着祁安的皮肤黏在了一起。

炼丹室外,不时有道隐门弟子从门外经过。今天不是炼丹室的开放时间,但路过的弟子还是不注意把目光瞥向了炼丹室,揣测着:李长老是不是又在炼丹了?李长老炼丹那是远近闻名的。

忽然,从炼丹室里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鸡蛋!这不就是煮熟的去壳鸡蛋吗?”路过的弟子纷纷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谁胆子那么大?这不是摸老虎屁股吗?不知道李长老最痛恨炼丹时三心二意吗?炼丹是一件神圣严肃的事是李长老的口头禅。癫狂的笑声从炼丹室清晰传了出来,伴随着含糊不清去壳鸡蛋的吐词。

许久,人群中传出一个轻微的声音:“好像是李长老?”人群沉默着。

炼丹室的笑声不止,还是回荡在人群中。

原来的声音此时好像有了几分底气:“是李长老的。”人群依旧沉默着。

炼丹室中,李长老看着眼前的祁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眼前的祁安可谓一尘不染,圆润光滑,晶莹剔透,光彩四shè。想起祁安平时,李长老笑得更欢了。一边白石宫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腹部,挣扎着直不起腰。

祁安拿手摸摸自己滑溜溜的脑瓜,一皱眉面部好像挤成了一团:“白师兄,你就别笑了,你都笑了两天了!”

祁安觉得太委屈了。不就是打个坐,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连一身的毛发全没了。浑身上下一根毛不剩。现在的自己就是个笑料,走到哪,笑到哪!满地打滚的祁月忌,直不起腰的白石宫,眼前这歇斯底里的老头,最可恨的是米豆腐,顶着个小光头最近总在自己身边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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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遗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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