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正义的使者
?rd_ontnt_up();“小贱人,等老夫出去了。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识海中,一个缩小版的薛长老跳着小脚丫,黑着老脸,骂的起劲。
薛老头的元婴,被困在了识海中,出不去了。为什么会被困在识海中,连薛长老本人也说不清。总之,事情蛮诡异的。
当时,自己很欢乐踹着白石宫出气。
没有任何预兆,一股寒意笼罩了全身。体内流转的灵力在几个呼吸间,就冻结成了半透明的晶体。冰冻灵力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密闭的牢笼,把薛长老的元婴锁在了识海中。
薛长老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事物,却驱动不了被冻结的**。
薛长老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抡着石头砸自己脸。
这是一种耻辱!薛长老一面牵引残留的灵力,慢慢化解冰冻的灵力晶体,一面如同一个乡野泼妇,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屁孩。
“嗷!”识海中的小薛老头双手捂着下身,眼泪鼻涕哗啦啦直往下流。下体传来难以言说的痛楚,不断刺激着薛老头脆弱的神经。
毋庸置疑,下体是男人的要害,在多数场景下,都是成立。薛老头可以拿灵力淬炼身体每一寸皮肤,唯独放过了那活儿。开玩笑!被灵力一淬炼,那活儿还不跟石头一样硬邦邦?硬了的确好,但没感觉了不就是扯淡吗?人做那事儿不也就图个快活吗?
薛长老不是修炼的狂人,享乐是他人生的一部分。闲暇之时,人老心不老的薛长老会乔装,偷偷溜出门派,去花街柳巷,寻找人生。所以,那活儿是万万不能淬炼的,还保持着新鲜的原生态。换言讲,跟常人一样的脆弱,不堪一石击。
疼!迷你薛长老张嘴喘息,像脱水的鱼,瞪大眼睛,一脸狰狞。
比常人更怕疼,是薛长老另一个不堪的小秘密。这是薛长老体质惹的祸。
体质不分修道与否,常人也能拥有。有些普通人,就算没有任何灵力,也能和修道人一般,飞天遁地,力拔山河。体质是天道赋予的恩惠,往往十万人不出一人。一个好的体质,对于修道,会有极大的辅助。一些得道高人,挑选的弟子多半有一个不错的体质,这是刻意而为。王半仙就是典型的例子。
薛长老的体质十分稀有,就算是在体质者中,也是万里挑一。不过,稀有是一回事,实用就是另一回事。敏体是典型的废体质。没有任何的特点,也不对修炼有任何帮助,只是让你的疼觉提升几十倍。说敏体是废体质还抬举它了,这分明只是一个拖累人的包裹。
平时小小的碰磕,就会带来刀割般的痛苦,这是没有修道前薛长老悲苦的人生。如今,薛长老的皮肤被灵力细细锤炼过,就像牛皮一般坚韧,一般的磕碰对于薛长老不痛不痒。
不过,战斗例外。
每次战斗前,薛老头都会拿银簪子刺手背。常人看来,是疯狂、不可理喻的行为,对于薛长老来说,却是不得不进行神圣的仪式。
这是极其重要的仪式,不可或缺。
银簪子上涂抹着大量强烈致幻药剂,可以让人在一瞬间进入亢奋的癫狂状态。
这也是一种麻痹神经的手段。通俗点讲,在战斗中,就算受伤,薛长老也不会有疼痛感,受伤部位也顶多是麻麻的感觉。因为就在簪子刺破皮肤的瞬间,药剂就通过血液扩散到了全身各处。
药效之快,就连簪子刺破皮肤的疼痛,薛长老也感受不到。因为那时,浑身每根神经早已经被麻痹。
刚入元婴期时,薛长老还创造了一个独特的本领。
就常人而言,意识是个整体,不可分裂。就算是结成元婴,意识也是作为一个整体寄居在元婴里。
但薛长老的意识被扯裂成两份。一份附庸在元婴上,处于主导地位。还有一个细小的意识分支,却分散在身体中,连接了全身的感知,负责处理神经传递过来的各种信息,然后再传送给主导的元婴意识。就好像一个件的中转站,与疼痛类似的信息都会提前被分意识拦截,剥离,排除。
一点也不夸张说,有了它,薛长老一直就生活在没有疼觉的世界中。
除了这一次,特别的意外,意识分支被冻结了!主导元婴意识直接全盘接受了神经感知到的各类信息。
机缘巧合,小红让薛长老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成功了!小红得意洋洋抬起头,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天鹅。薛老头的身体缩成一团,还不停微微抖动。这是薛老头身体的自发反shè,对于危险的应急自我保护。
小红满意把石头丢一边,跑到白石宫身边。
饶是小红自诩机智过人,对于眼前的情景,她也如同寻常小孩一般迷惘,不知所措。
小红尝试着想把白石宫搬进屋子,不过失败了。即使白石宫再娇小轻盈,也比拳头大的石头重了不知多少倍。
“白姐姐……”她苦着脸,像一个小大人模样,绕着白石宫不停转圈。
沉思的小红没有见到身后薛老头的手诡异抖动抽搐了下。灵力的化解远比想象简单,短短不到半柱香时间,薛老头已经成功解冻了一只手。
薛老头的手左右摸索了片刻,慢慢探入怀中,摸出一个赤红sè的小锥子,拽在手心。
“咦!”小红有所jǐng觉,回过头窥视。这老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集中jīng神上下巡视,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老头儿静静躺着,没有一丝气息。
那弓着腰的身影,就像一只……一只虾。小红伸出舌头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烤虾,炸虾,红烧虾;河虾,对虾,大龙虾……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跳入小红脑海。小红闭上眼睛,仿佛可以嗅到清蒸虾米淡淡的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定比道隐门的水果糕点要好吃。
小红的思绪带向了奇怪的地方。就在她转过头的一刹那,红sè的光芒从薛老头的指缝之间一闪而过,如同黑夜的闪电一样耀眼。
如果小红转过头,就能见到奇妙的场景。大滴的汗水湿透了薛长老的衣服,汗水还未凝聚成液珠,就被冻结成冰,覆盖在薛长老体表,冰层再融化、凝结。冷热频繁交替,薛长老黑黑的脸颊也多了几缕红晕。
红晕消退,薛长老睁开眼。
“虾大人,给我力量吧!”小红娇嫩的声音充满了生机。她双手托在白石宫腋下,用力撑起了白石宫的上半身。她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拖,也要把白姐姐拖进屋。躺在地上容易着凉,这是常人都知道的道理。况且,白姐姐的脸颊那么冰冷。
小红纤细的胳膊像风筝骨架紧紧绷紧,使出了拔萝卜的劲,终于把白姐姐这颗萝卜从地里拔了起来。一步三摇,短短几步路,小红俏脸上就挂满了晶莹的小汗珠,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
但是,可行!小红握起拳头给自己鼓劲。只要把白姐姐搬进屋,她就一定会好起来的,小红坚信着。
忽然,一个不容抗拒的力量出现在小红后背上。身体一轻,两只小脚浮空,无处借力。
小红被人提了起来。老鹰捉小鸡,小红就像鹰爪上的小鸡,无力反抗。
可恶!一定是黑脸老头!小红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了那张扭曲的黑脸。
本来,薛老头可以用锋利的铁爪很轻松把小红剁成八份,不过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如此轻易死去,不是太过便宜了吗?
想起自己遭受的折磨,薛老头咬着牙。必须要她感受比自己疼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痛楚,然后在死亡的恐惧中慢慢死去,方能解恨。
收起锋利的铁爪,单手提起小红,薛长老毫无惧意。俗话说的yīn沟里翻船,也是建立在双方拥有一定实力的基础上。就一个小屁孩,自己昏迷都奈何不了自己,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咸鱼翻身那也要看你是什么牌子的咸鱼。
躺在一边的白石宫,薛长老一时没敢再招惹。诡异的寒流,就是从白石宫方向过来的。
“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就直接杀了得了!”薛长老小声嘀咕。
“丑八怪,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小红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却连薛长老的衣角也摸不到。
小红怒了:“我一石头砸死你个鸟!”
谁说小红不会骂人,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有个自诩诲人不倦的薛师兄,有个脸皮能当顶阶道器的小和尚,骂人还不是耳濡目染,无师自jīng?
不提石头还好,一提石头,薛老头老脸黑的能冒烟。
“砸!那么喜欢砸,是吧?今天就砸个够!看看是你脑袋瓜硬,还是院墙硬?”
薛老头抓住小红的脚踝,挥舞起来。作为大风车扇叶的小红,只能听到“呼呼”风声在耳边咆哮。晕,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
有种呕吐的冲动,一张嘴,嘴角差点没撕裂开一道口子,小腮帮鼓的好像一个小气球。
“你那么喜欢砸,今天老夫也尝尝砸人的滋味!去!”薛老头一松手,小红就像离弦之箭,笔直冲向院墙。
脑袋怎么可能比院墙还硬呢!老头真太笨了!可为什么是聪明的自己来撞院墙呢?太不公平了吧!就算死,也不能瞑目!变成厉鬼也要缠着黑老头。
小红拼命张开眼睛,却什么也没看到。风如刀,刺痛眼睛。眼泪不自主流了出来。
要死了吗,见不到白姐姐、小不要脸、薛师兄了吗……
“东门推,南门窥。两门定两仪。太极。”
柔和的声音清晰从耳边响起。是幻听吗?声音好像就在耳边萦绕。这么清晰的幻听?身体忽然变的软绵绵,死亡是这么舒服的事吗?不过,不需要小红担心,因为就在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昏迷了。
“咦!用力猛了,昏过去了。不过,好在没什么事。真是一个倔强的小姑娘。”一个身穿蓝sè长衫的年轻人小心翼翼把小红抱在怀里。
变数!可恶!又是变数!薛老头狠狠揪揪头发,牙齿发出“咯咯”脆响声。
尽管愤怒,薛长老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从眼前这个平和的年轻人身上,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试探xìng的询问。如果可以,薛长老不想和这个年轻人交战,不是怯战,不是胆小,而是谨慎。散发危险气息的未知年轻人,是条可能翻身的咸鱼。
“我吗?”年轻人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我是正义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