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女装大佬偷偷摸摸地食补
纪涟峥看遍了容潇闺房的每一处,一件件抚过衣帽间容潇穿过的所有衣服。
他回忆起她穿着这些衣服时,在自己面前的姿态。
那么明眸善睐、动人心弦。
他也坐在梳妆台前摆弄容潇的胭脂水粉和发夹配饰,自欺欺人地幻想着让娇小姐成为自己的妻子,每天早上他为妻子画眉挽发。
那架黑色钢琴还在那里。
纪涟峥掀开上面的布罩后,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按在上面。
乐音低沉,带着浓烈的思念。
他脑海里全都是那几天的画面:春日的阳光被窗棱分割后洒进来。
他从背后把女孩拢在怀里,带她弹着风花雪月儿女情爱的曲子。
容潇的钢琴弹得不太好,由他带着,后来也弹得美妙动听了。
他曾在曲子里表达了对容潇的喜欢和求爱,只是容潇不懂罢了。
闺房里没有开灯,唯有皎洁的月光洒在纪涟峥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透出了浓浓的寂寥和悲伤感。
纪涟峥独自一人弹奏了很长时间。
深夜的寒意渗透四肢百骸,他满身的冰冷,幻想着容潇还在自己怀里。
她转回身对他笑着,扬起下巴亲他的脸。
画面一转回到现实里:女孩跟他告别,说再也不回来了。
那一晚她走得毫不留恋,坚定洒脱。
也就只有他那么不舍,在她走后发了疯般想她。
他在每分每秒的思念中想忘记她,她却突然寄给他一块手表,这让他还如何放得下?
「砰」一下,纪涟峥重重地拍在琴键上,抬起的一双眸里赤红癫狂,似陷入了疯魔。
这份单恋痛苦又煎熬,越是得不得越是欲罢不能,让他失去理智,在这样的黑夜里疯狂。
纪涟峥躺在了容潇的床上,侧过身蜷缩起来,双臂拢在胸前,就好像容潇还在他怀里。
那块名贵的手表被他挂在手上,他赤红着双眼盯着走动的表盘,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这个房间里、这个床上,每一处空气里都是容潇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呼吸中。
他上了瘾般将其吸入肺腑,思念到了极致,心口如被利刃一下下划着,痛不欲生。
她在时不觉得有多非她不可,她离去后才知道他有多想要她。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不惜任何手段将那个女孩留住,困在他身边。
纪涟峥把手表攥于掌心,放置于心口位置。
在眸中那股湿热的液体快要涌出来时,他猛地闭上眼睛。
从容潇离开到现在,半个月里他夜夜因为思念而难以入眠。
此刻,他睡在容潇睡过的床上,盖着容潇盖过的被子,呼吸里全是她的味道。
他想到他喝过容潇剩下的汤,也曾在女孩沉睡时亲吻她的唇。
于是,纪涟峥自我欺骗般,有片刻的安心和满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天·鹦鹉·道飞过来,看到他如被抛弃的孩子般蜷缩成一团,那么孤单落寞。
天道试图叼走他抱在心口的那块手表。
他却跟宝贝一样紧紧护着,如被抢食般,出于本能在睡梦中就掐住了天道纤细的脖子,差点就给天道从这个位面送走。
天道为了逃跑给纪涟峥编织了一场美梦。
梦里他和容潇举行了婚礼。
他们洞房,一夜缱绻欢爱。
第二天早上他亲吻妻子的睡颜,给妻子画眉挽发。
这场梦太过于甜美又真实,睡梦中纪涟峥的嘴角都扬起了笑,以至于睁开眼时,许久都没缓过来。
凌晨四点多,夏日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纪涟峥双目放空盯着头顶的帐子。
梦中的欢爱那般清晰地浮现于眼前时,他的身体苏醒了。
或者说,这一整夜它都不是冷静状态。
因为那场旖旎的梦,现实中他的身体跟梦里一样,失控了好几次。
现在……纪涟峥带着手表的手伸了过去。
他来时把妆容洗掉了,此刻是一张冷硬的男人面容。
纪涟峥呼吸沉重,眯着眼睛,紧抿着薄唇。
那张如刀刻的脸在此时性感迷离,欲到了极致。
容潇在天道的提醒下,以元神的状态藏匿到了那块手表里,然后就闻到了浓烈的鱼汤味道。
纪涟峥一大清早就在给她熬鱼汤。
容潇:「……」
那鱼汤因为鱼比较大,熬了很长时间,又浓又白。
他盛出来时不小心洒到了手表上,让容潇的视线都模糊了。
她目瞪口呆,狼狈极了。
纪涟峥也好不到哪去,清醒过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但幸亏没人看到。
纪涟峥擦干净手表上洒下的鱼汤,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后,卷了床被打包。
他趁着天还黑着,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后的一段时间,纪涟峥在容星河睡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时,他每夜都去容潇的闺房,睡容潇的床。
天道给他编织了一场又一场的美梦,跟甜宠连续剧似的,他在梦里儿孙满堂,跟容潇白头偕老。
每天天不亮,纪涟峥都要卷一床被子回他自己的院子。
他以为没人知道,深藏功与名。
但这种方式很伤身体。
连续半个月他在梦里被压榨,在现实里回味,身体就有些顶不住了。
纪涟峥洗掉妆容坐在镜子前时,脸色苍白眼下有乌青,像是被妖精吸干了阳气。
他连目光都不如往常凌厉了,在傀儡政府摆官架子的成效大大降低。
直到安骏也看出他的虚弱,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裴长官,要不然我给你弄点补药?」
「你不吃药,食补也可以。」安骏说完,对上纪涟峥的死亡凝视,双腿一软差点就给跪了。
妈的事关男人的尊严,裴长官再是个是非分明的人,那也得一枪崩了他吧?
结果出乎意料,半分钟后。
裴烈嗓音沙哑地吩咐他,「你谨慎安排,注意耳目。」
他不能虚。
容星河那样整日花天酒地患有隐疾的,每天却还那般神采飞扬,看起来精力十足。
他这么洁身自好,场子上绝对不给输给容星河。
他绝不给那兔崽子嘲笑鄙视他的机会。
「是是是!」安骏一头的冷汗。
只是给裴长官安排食补而已,怎么感觉比上次在佐藤的办公室里盗取情报,还让他提心吊胆?
下次他再不多嘴了!
容潇带着花玉昧早出晚归,一天见不到人,训练了花玉昧一个月。
花玉昧过去遭受了种种欺辱磨难,但因为心里有个找到妹妹的执念,所以一直意志力都很坚定。
现在容潇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更加刻苦勤奋。
即便是在大雨中一次次被容潇和念恩打倒,满身血污,牙也掉了。
他依然吐掉满嘴的血沫子,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坚毅凶狠如狼崽子,一次次从污水中爬起来。
念恩带着他练枪法,在训练场地里追杀他。
偶尔那子弹从头顶擦过去,好几次他都是虎口逃生九死一生。
一个月下来,他的骨头被打断过,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还犯过心悸,内伤和外伤一齐受着。
晚上睡觉他浑身都在疼,做梦都是白天的训练,没有片刻的休息放松……这种种。
他宛如生活在地狱。
但他一次也没退缩过,全都坚持了下来。
他知道,容星河和念恩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只有在训练场地才会脱下一身青衣的戏服、洗掉唱戏时的妆容,以此来伪装他的身份。
所以在外时,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女儿身。
原本他的身姿纤弱,男生女相。
在被训练了几个月后,身体变得壮实,一张脸也渐渐带上了锋锐的棱角,目光清朗。
容潇还是很满意的,不再亲自带着花玉昧了,而是又拉入了一些人加入救国救民的队伍,成为了那些人口中的老师、容教官。
这一切,因为有强大的天道屏蔽功能,加上容潇和那些人绝佳的伪装,纪涟峥都不知道。ζ°.XX.♂
夏去秋来时,纪涟峥学青衣有所成效,自编自导了一场戏给容潇看。
容潇只装着不知道台上那个一身红色戏服,画着戏妆的大青衣角色是他。
花玉昧没上台。
也不知道念恩什么时候教他的,当天晚上,他依旧一身青衣装扮,和念恩在纪涟峥戏台的对面,抱着琵琶跟纪涟峥卷起来了。
「你丈夫托人带来万金家书,叫你坡前接取……」戏台上,随着这一声戏腔的旁白。
一身红色戏服的纪脸峥款步而出,婉转如唱地应着,「有劳了。」
他以折扇遮脸,手腕转动间移开折扇,先露出了那一双眸子,流转着看向台下坐着的容潇。
中国戏剧里扮相最美、唱腔最美,身段也最美的当属青衣。
青衣代表着一个时代和一段岁月。
她们相夫教子、勤俭持家,支撑着岁月中不足为奇的平淡日子。
虽然桃李不言,却有着细腻柔婉的闺中情愫和绵长如缕的缱绻愁思。
她们因为男权社会对女性的种种框范而无法表达,这种心智却是不可磨灭的。
它逐渐升腾凝聚起来,成为一种「青衣气质」,笼罩于千年中国女性历史之上。
纪涟峥那张脸淡妆浓抹总相宜,千娇百媚,那般精致,气质腼腆淡秀又风情万种。
容潇煮酒的动作微顿,被纪涟峥这绝佳的青衣扮相惊艳到了。
这场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