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他像个傻子
而沉时只是微微抬手,无数煞气如烟一般从他掌心散发,直接将浮尘吊在半空中,脚不离地。仟仟尛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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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第一次看到如此厉害的气息,吓的整个人都呆了。
“你们...卑鄙小人...月门...不可能如你所说的那样...”
浮尘因为呼吸不顺,脸色赤红,眼看着快断了气,但嘴上依旧没有软半分。
可他的眼神里分明是动容与失望。
徽音看给够了他教训,碰碰沉时,“放他下来,我看看他的嘴有没有刚才硬。”
“砰---”重物坠地声响起,浮尘失重下降,身躯将地面都震的一抖。
他此刻狼狈至极,刚才遮挡雨水的幻术消失不见,雨滴都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他双目失神,口中还不断重复着,“我不信...我不信...师兄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他可是月门的掌门...”
任由他一人自说自话,其他三人像旁观者一样俯视着他,静静地听着他自欺欺人。
就在这时,厅堂里传来一个年迈沧桑的老人声音,“那便由我来为这位长老解释一下吧。”
浮尘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情不愿的问,“为什么?”
老人望了一眼远处的天,再次将刚才告知沉时徽音的过往和浮尘叙述了一遍。
他的语气平淡,却掺杂了其中无数波涛汹涌。
等到末尾,他加上千年前修罗族被陷害封印的真相,在浮尘震颤的瞳孔中,补充道---
“世人皆憎恶修罗族,认为他们凶狠残暴,可都忘记了他们最开始的善良,他们曾一心想要帮助人界。三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将好人与坏人彻底换了说法,真是可悲...”
徽音静静地在一旁听着,闻此悄然握紧沉时的手,投给他安慰目光。
沉时并未对这番话有太多共情,他向来五感薄弱,自幼又未在修罗族生长,做不到与千年前的一切感同身受。
可徽音握紧他手时,他心中奇异的动了动,似乎薄弱的五感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在悄悄萌芽生长。
稀薄的亲情缓慢生长,他突然很想见一见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父亲。
浮尘倒在地上泥土中,全身都被泥土和雾水弄湿,原本纯白的衣袍此刻灰不溜秋,看不出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倒更像个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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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劲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你在骗我!”
老人早就料想到他会不信,艰难的弯腰,想把油纸伞捡起,
“既你不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到那里,或许你就会相信。”
他撑起油纸伞,率先拄着拐棍在暴雨和狂风肆虐中往南面的方向走去。
若是细看,便会看出他走路的腿都在颤抖。
这是十八年来,他第一次出家门这么远。
过往记忆如浪般波涛汹涌朝他袭来,让他拼命想隐藏的痛苦再次破土而出。
徽音用不多的灵力给老人春子和阿元三人做遮挡,踢了踢浮尘,“不是想看么,走吧?”
留下这话,她也牵着沉时跟上老人。
春子路过浮尘时,鄙夷的看他一眼,随即搂着阿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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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了很久,直到前方人的背影快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如梦初醒,急忙起身快步追上去。
在一片雨幕中,他像个傻子。
一路往南是一个小小的山丘,因为正在下雨,山丘并不好走,到处都是湿润的泥土,让人脚下打滑,所以几人耽误了一段时间。
可是越过山丘后,徽音一眼便看到不愿处的一幕,震撼的许久说不出话。
“这是...”
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无数个木头雕刻而成的墓碑屹立在一个个鼓包前,绵延望不到尽头。
有些年岁已久,坟头都长了许多荒草,如同无人看管的野坟。
“当年,我便将遥道族逝去的人埋在了这里。”老人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望着这些坟墓眼眶逐渐发红,“一百八十三条人命,十八年前,我与孩子们埋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些年,有子女的,他们的子女会定期来扫墓,与他们说一说话,”他带着茧子的手指指向那些带荒草的坟头,“像那些,都是无子无女,或是子女也已经不在的。”
“大林,锄头,二锅,小鼓...我来看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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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遍遍回忆那些曾经的伙伴,苍老的声音里已经掺杂了哭腔。
他看着这些曾经和自己同辈,如今却已经住进小小坟墓里的人,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这份苦涩蔓延,不仅快把他压垮,就连徽音都说不出的难过。
后方迟迟赶到的浮尘将这些全然听了去,木讷的望着这一片坟地,心中信念濒临崩塌。
他就算真的蠢笨,也能看出老人的真情实感不像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