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那正在迫近的风暴
巨峡市单论经济实力，甚至超越了北之星。
此时正是下班的晚高峰，高架桥上尽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颇为拥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警车在执行紧急任务时享有优先通行权，在确保安全的原则下，可以不受行驶路线、行驶方向、速度、信号灯等交通规则的限制。
此外，案发地点是飞流区的机场，那里的人流量车流量与繁华路段不能相比，路上的车没有那么多。
琪琳坐在闪烁着警示灯的警车中，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脸色凝重地询问：“陈哥，飞流区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刚才陈言良为了遵循保密原则，并没有在咖啡店里明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搭档陈言良双手扶着方向盘，将警车的速度控制在自身地极限，灵活地在车流中穿梭，同时回答道：“具体不是很清楚。
通讯里只是说先做好战斗准备，按照咱们的速度，大概十多分钟后就能赶到目的地。”
“什么？”
琪琳大为差异，眼神中尽是疑惑。
琪琳没有怀疑是领导在小题大做，需要另外一辆警车赶过去支援，那指定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琪琳果断从腰间拔出手枪牢牢握在手中，但是没有上膛。
琪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毕业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有可能遇到持械的。
怕死吗？肯定是怕的，但还是要去。
距离案发地点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警官陈言良感觉到搭档琪琳有些紧张，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对了，琪琳。
这两个月和安澜那小子相处的怎么样？”
“呃？”
琪琳微微一怔，随后便明白过来，陈哥这是想要缓解她的紧张感，遂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有什么相处不相处的。”
“哈哈，普通朋友？”
警官陈言良哈哈一笑，对琪琳的回答明显不是很信服，打趣道：“普通朋友你两个月去几十趟？
安澜那小子泡的咖啡不仅贵还死难喝，不然那家店也不会那么冷清，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说你是图那家店的咖啡好喝、甜品好吃才去那家店。”
“但是我们真是普通朋友啊。”
琪琳顿了顿，神情有些复杂，补充道：“至少现在是。”
“什么意思，你没看上安澜那小子？”
警官陈言良有些不解，劝说道：“我说姑娘，你的眼光也不能太高。
安澜那小子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价有身价的，年纪轻轻就在巨峡市中心买了一间商铺，一天天的不赚钱也开的挺起劲，不是富二代就是拆迁户，总之应该挺有钱的。
虽然琪琳你的条件也挺好，咱们局里追你的同事挺多，你也不愁嫁，可终究是二十五六的大姑娘了。
你们聊的也不错，那小子除了烟瘾大也没啥别的缺点，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
“我也觉得我们俩挺合适的。”
琪琳认同地点了点头，她的家世很好是个官二代，但家里面也没有对她的婚姻问题加特别多的限制。
安澜的经济情况肯定过了琪琳的最低择偶标准，谈吐幽默风趣，人长得又帅、人长得又帅、人长得又帅，确实蛮般配的。
“嘶，那是安澜那小子对你没意思？”
警官陈言良倒吸了一口凉气，琪琳这语气一听就是对安澜有点意思，郎情妾意的不可能成不了，那就指定是安澜那边的问题了。
“也许有，也许没有。”
琪琳单手托腮手臂撑在车门上，凝望着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神有些哀愁，幽幽道：“陈哥你说他只有烟瘾大这一个缺点，其实不是。
烟瘾大我可以忍，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缺点，伱和他相处久了后就会有种感觉，他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说喜欢就代表不喜欢，说不爱也并不意味着爱，你能在他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里同时感觉到真诚和虚伪、狂热到极致的爱和冷漠如寒霜的……厌恶。
这种感觉人沉醉让人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你这说的，跟烟酒一样。”警官陈言良总结了一句。
“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琪琳眼前一亮，可不就是这么个感觉吗？
明知道没好处，可接近一次后，还是会不可以自拔的深陷其中，无法趁早逃离那结局必然是伤到遍体鳞伤。
“不懂你们年轻人啊。”
警官陈言良咂了咂嘴，感慨道：“要我说，感觉差不多就在一起得了。我和你嫂子当时就是相亲认识的，处了俩星期感觉不错就订婚了。
下周六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都跟领导请好假了，等执行完这次任务，我就跟你嫂子结婚。”
嗯？
琪琳悚然一惊，内心升起不妙的预感，吐槽道：“陈哥，你刚刚立了个flag，我都一直没敢说你要结婚的事儿。”
“哈哈，我的我的。”警官陈言良哈哈一笑表示出歉意。
欢声笑语间，紧张感被缓解。
只是这轻松的气氛，很快又被从通讯频道传出的提示声打破。
“大家小心！
所有支援的警车请注意，掩护群众，保护人民！”
陈言良：“！！！”
琪琳：“！！！”
我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草！”
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警官陈言良再也顾不得个人安危，一脚油门干到底，拉高发动机的转速后挂上六档，向着机场路疾驰而去。
琪琳紧张地握着手枪，幻想着自己将要面临的局面，敌人的实力究竟是有多强大、数量究竟是有多多，才会同时调动这么多力量迎击？
“嗡嗡嗡……”
琪琳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螺旋桨转动的声音，随后便有一架迷彩涂装的武装直升机从警车头顶飞了过去。
武直？
琪琳内心的紧张感与恐惧感更加强烈，尽管早就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但真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不恐惧。
只是真正的勇士，能够克服恐惧罢了。
“目标只有一个，但看起来非常高大，疑似穿着一身厚重金属盔甲，普通子弹无法射穿，一般的飞弹也无法对其造成致命伤害。
目标目测机动性很强，特种小队正在迂回接近目标。”
声越来越大，这次连警官陈言良都能很清晰的听到，一道警戒线出现在前方。
陈言良将车停在警戒线前方，琪琳心怀恐惧又迫不及待地拉动枪栓拉开车门走下警车，目视眼前的一切。
两辆战车、七八辆装甲车围成一个圈，对着天空中那道黑色的身影瞄准、射击。
只是天空中那道黑色身影异常灵活，即便在武装直升机的牵制下，仍然能够躲过威力最为强大的战车炮弹。
而威力相对较差的机枪、步枪，则明显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只能起到很微弱的火力压制作用。
“快快，寻找掩体掩护！”
一支武装小队手持突击步枪，弯着腰从警车旁快速向前跑去，冲到一处由沙袋堆积成的简易屏障后，不时向天空之上的目标射击。
琪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天空之上的那道身影吸引，那是战场的绝对焦点。
身高在两米出头，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流线型科幻风装甲包裹，像极了科幻大片里那些入侵地球的外星装甲战士。
“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被集火的装甲战士用华语愤怒地怒吼一声，摆脱武装直升机的牵制，抬手两道蓝色的激光射向对它威胁最大的战车车。
“轰！”
震天的轰鸣声轰鸣声响起，被激光正面击中的战车被逸散起的黑色烟雾完全包裹，目测是已经被摧毁。
“biu、biu、biu……”
又是几道激光被射出，装甲战车、武装直升机、由简易沙袋堆积成的屏障亦被摧毁。
枪林弹雨、装甲战士、炮火轰鸣，前赴后继的战士，与舍身往死的牺牲。
琪琳的大脑完全宕机。
尽管昨天就已经见到了两个小超人，并且已经做好了随时为郭嘉、随时应对各种超出预料的突发情况的准备。
眼前的一切还是让琪琳无法适从。
毕竟，她只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平时的工作就只是巡视街区、抓捕小赤佬的普通小警花，她甚至连刑警都不是。
琪琳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一切，可她的意志还是战胜了人类的原始本能。
温室中成长出来的小警花只是有些懵逼又很自然地举起手中的小手枪，对着天空上那一看就是要侵略地球却不知为何说的是中文的装甲战士射击。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铛。”
这是92式半自动手枪射出的9毫米子弹打在金属装甲上的声音。
在枪林弹雨中这道声音是那么渺小，但琪琳还是敏锐地听到了，这是她克服恐惧后唯一能做的事情。
其实92式半自动手枪也有5.8毫米口径的，那个穿透力更强。
但这种枪明显轮不到琪琳这个普通小民警用，5.8毫米的半自动手枪足以应对日常执勤时遇到的一切麻烦。
今天除外，与身穿高科技金属盔甲的外星战士火并当然不算“日常”。
飞在天空中的外星战士明显注意到了琪琳这个敢于向它射击的丑陋雌性，以饕餮一族兽体的审美来看，琪琳无疑是很丑的，她甚至没长毛！
“biu！”
饕餮战士抬起手，极其随意地赏了琪琳一发穿透力极强的射线，就像它摧毁其他装甲车、武直一样随意。
肆意杀戮、掌控一切，这种高等文明碾压蓝星土着的感觉让它沉醉。
传说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会激发出身体里潜能，五感会变得特别灵敏。
琪琳感觉这句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因为她清楚看到了那道向她射来的蓝色光线。以警校优等生的直觉预测，这道射线最后大概会打穿她的头。
被打穿脑袋牺牲吗？
如果可能琪琳当然不想死，没有人想死，包括哪些不畏惧牺牲的战士。
如果可能琪琳当然也想掏出一把能把那外星杂种一枪干爆的黑科技武器拯救一切，然后升职加薪成为在固定小圈子里口口相传群众们却不知道的无名英雄。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琪琳突然有些惋惜，如果这道射线要打穿的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心脏就好了。
至少自己还能死的体面一些。
被爆头肯定会很丑吧，他还能认出我吗？他应该是见不到我的尸体吧，毕竟他只是一个跟我关系还算不错的，普通市民。
但假设他能见到我的尸体，他会觉得被爆头的我很丑吗？他还会喜欢我吗？还这个字不对，应该是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大脑一团乱麻的琪琳隐约中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以及引擎的轰鸣声。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手枪？”
错觉吧，我都在想些什么啊，都快要死了还在想那个除了有点高有点富有点帅有点神秘除此之外一无是处的大骗子店长。
下一刹那，琪琳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臂从自己身后穿过，将自己拦腰抱住。
安澜嘴里叼着根燃到一半的华子，左手将琪琳拦腰环抱起来放在摩托车座位前方也就是自己前方，右手扶着车把按住刹车，控制着方向来了个漂移刹车。
“轰！”
蓝色射线落在沥青地面上，留下一道三四厘米宽的弹孔。
“吱！！！！”
摩托车的车轮被锁死，半热熔轮胎摩擦着地面留下两道黑色的印记，整辆车横移出十多米，才彻底停到路边。
惊魂未定的琪琳先是被激光射击、又被安澜拦腰抱起放在摩托车上来了个滑行十来米的漂移停车。
尽管这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发生的，可琪琳还是能感知到这一切，她的一代银河狙击手基因接近觉醒。
“安澜！？”
惊魂未定的琪琳坐在摩托车上仰望那叼着根烟痞帅痞帅的面庞，突然惊喜地喊出那个名字。
不是店长，而是安澜。
虽然琪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喊出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产生惊喜的情绪，可她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呦，又见面了，我可爱的姑娘。”
安澜微笑着向怀中的姑娘打了个招呼。
我可爱的姑娘、微笑……
琪琳仍然不知道他那充满宠溺的眼神与语气究竟是真是假，但她宁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琪琳听一位喜欢动漫的同事说过，恋爱就是战争，她以前不理解，但最近的琪琳很认同这句话。
我和那个满嘴骚话的帅哥店长之间的互动与试探，不就像是两个也许互相喜欢的人的战争吗？
以前琪琳想赢，即便她很好奇很渴望很喜欢也不会把“喜欢”说出口，因为她不清楚安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究竟是真是假。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但是就在这一刻，琪琳知道，无论在这场爱情战争中安澜会不会参赛、能不能赢，她一定会输。
输到一无所有输到粉身碎骨。
“轰！”
又是一道轰鸣声，将思绪复杂神游天外的琪琳惊醒，让她明白过来，这里是战场，飞在天上的那个杂种打地球人就像老丑打未开化的印第安人一样简单。
琪琳迅速跳下车，神色复杂地质问安澜：“为什么跟踪我，为什么来这里？”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那肯定是跟踪了。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安澜笑着抬腿从摩托车上下来，踢开脚撑把摩托车停在路边，随后才认真道：“姑娘如花似玉，杀掉未免可惜。
无论是被我，还是被谁。”
琪琳又想起刚才两人在咖啡店里的交谈，猜测安澜大概是听到“紧急情况”这几个字后担心她，所以才跟了过来。
喜悦、哀愁、恐惧，复杂的情绪将琪琳内心填满。
“这里太危险，你快走，快走啊！”
小警花笑着带泪把安澜往摩托车上推。
其实她有很多话说，也有很多事想做。
就像那些大片里一样，在与心爱的人生离死别前深情一吻，然后互诉衷肠。
什么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我希望你活下去，什么此身已经许国再难许卿，什么几十年后你会不会记得有个女孩曾经喜欢过你……
但是情况不允许，现实不是电影，估计两人嘴还没接上呢，就会被天上那个杂种一发激光打个洞穿。
此时，飞在天空中被火力压制的饕餮战士，也注意到了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这一对。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谈恋爱，给爷死！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饕餮战士赏了两人一发激光，不出意外的话绝对能把两人打个广告洞穿。
“闪开！”
直面饕餮战士的琪琳只是看那起手式就知道它要做什么，下意识娇喝一声，想要将安澜往一旁推。
至于自己，无所谓了，以身殉国+为爱牺牲又壮烈又浪漫，这个结局其实也挺不错的。
如果这小子有良心的话，说不定还能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就像《泰坦尼克号》里肉丝七老八十了还爱着杰克一样。
琪琳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但是有人对她说了不……
被推搡着的安澜再次伸出左臂将娇弱的姑娘抱在怀中，右手伸向腰间握住变身烟雾枪，迅速转身拔枪射击。
“嘭！”
被蒸汽包裹着的高热硬化弹精准地与蓝色激光撞在一起，两两相互抵消。
依偎在安澜怀里目睹一切的琪琳愣住了，这是什么手速，这是什么射击精准度，这是什么视力……
还有，那把枪难道不只是一个中二青年的diy玩具吗，我明明玩过那把枪的。
琪琳还记得收录在那把烟雾枪中的几十首儿歌。
战场寂静了一瞬间，无论是琪琳，还是饕餮战士，又或者是隐约注意到安澜的战士，都被其一枪抵消饕餮战士激光的操作惊住了。
“jackpot。”
安澜低头冲怀里的琪琳笑了笑，戏谑道：“想英雄救美，然后在我这个生还者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但是很可惜，能够成为英雄的人，是我。”
安澜松开琪琳，右手举着变身烟雾枪，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在枪林弹雨中，缓步向饕餮战士走去。
“等我几分钟，然后我们去吃烤肉。”
琪琳怔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目送安澜吊儿郎当地缓步向前。
“嘭嘭嘭……”
安澜抬手几枪，射出被蒸汽包裹的高热子弹，精准命中几道蓝色激光，将之拦截了下来。
安澜顺手打开了加载在变身烟雾枪中的音响系统，点了一首歌做背景音乐。
“Theyhimdon‘tyoueverearoundhere
”
【变身烟雾系统启动，验证使用权限】
“Don‘twannaseeyourfaceyoubetterdisappear
”
【验证通过，验证使用者危险等级】
“Thefire‘sintheireyesandtheirwordsarereallyclear
”
【危险等级2.7，验证失败】
“Sobeatitjustbeatit
”
【变身烟雾系统无危险等级限制，验证解除】
“Youbetterrunyoubetterdowhatyoucan
”
【变身烟雾系统激活，祝您使用愉快】
……
这次当然不是什么儿歌，枪林弹雨中，安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嘴里念念有词伴随着bgm哼唱着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
抬手的每一次射击，都能精准地拦截饕餮战士的激光射线，自从他步入战场后，再无一个战士死于饕餮手中。
本来拦着安澜这个“普通市民”的战士们用一言难尽的眼神凝望着战场中那有些跳脱有些疯癫的身影，表情复杂。
这难道是郭嘉特别部门的人，应该是了，外星人都有了，龙组肯定也得有吧，说不定还有什么东方西门慕容端木啥的隐世家族。
就是这特殊部门的救兵有些跳脱有些诡异，明明bgm是从那把枪里传出来的，怎么听着有种立体环绕音的错觉呢？
最尼玛离谱的是这首《beatit》还挺应景！
“哇偶！”
安澜注意到一名战士那复杂的表情与眼神，笑着转头冲其耸了耸肩：“你一副想要我抱抱的表情。
但是很可惜，我不能满足你的愿望。”
妈卖批的！
被安澜调侃的战士有些无语，我也不稀罕你的拥抱！……然后会心一笑，总感觉轻松了不少。
似乎有那个玩世不恭的小子在，就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你是什么人！？”
飞在天空中，激光被安澜多次拦截的饕餮战士，彻底被安澜那自带嘲讽的气场给激怒，居高临下冲安澜怒吼一声。
安澜抬头冲饕餮战士微微一笑，左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瓶身刻有蝙蝠的小瓶子，插进变身烟雾枪的弹槽中。
“我是那正在迫近的风暴，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