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结局(二)
何姝本想榜上将军取代他的正妻,她抬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女子一双好看的杏眼通红。
这是那天晚上的温婉女子!
在她差点饿死的那天,这个女子将自己所有的吃食给了她。
江榆强忍着泪水,看着叶宣润身后的女子,那女子模样稚嫩,一双剪水秋瞳水汪汪的,素白的小脸未施粉黛也是美的惊人,难怪将军会看上她。
她挤出一抹笑来:「这位就是将军口中的小姝吧?模样可真标志。」
话音刚落,却听见女孩脆生生一句:「仙女姐姐!」
江榆有些错愕,又听女孩道:「姐姐,你真的好像我梦见的仙女,我是见到真的仙女了。」
女孩欣喜的模样不似作假。
江榆忍着的泪在这一刻决堤,女孩伸出软嫩的手指去抹她的泪,开口道:「仙女姐姐不要哭。」说完,她竟然摸出一颗糖放在她手里。
她嫁入叶家一直被阿母处处苛责,说她两年无所出,将军从未碰过她,她肚子又怎会有动静。
叶宣润也是没想到何姝会如此喜欢江榆,淡声道:「那阿姝便交给你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江榆看着眼前单纯的女孩,心道她跟叶宣润本就快走到尽头了,与他无关。何姝正愁看叶宣润不顺眼,他就离开了。
她自然的牵起江榆的手,开口道:「姐姐,我看到好看的女子就忍不住亲近,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姐姐不会介意吧。」
江榆瞧着她的眉眼,竟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来。
女孩一脸单纯,笑的眼睛弯弯。
江榆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不过她的妹妹早已经走了。
死于病痛。
永远停在了十五岁。
「姐姐?」
江榆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自己怎会觉得她与自己故去的妹妹相似,她任她握着手,带何姝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给何姝倒了杯热水,开口道:「舟车劳顿一路了,也渴了吧?」
姐姐还是一样的温婉,何姝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榆,端起桌前的茶水抿了一口,笑道:「姐姐泡的茶真好喝。」
不过是普通的茶水,何姝竟说
五月正是栀子花和芍药盛开的季节,一个素雅洁白,一个娇艳红嫩。
十五便是安筠的生辰,这年也是安筠及笄的时刻,因而从十二日,府中便忙碌了起来。
安筠坐在窗边,正修剪着一盆栀子花,宛若碧玉般的叶子垂着,洁白纯净的花朵点缀在枝头,素淡又清雅。
她今日穿了件绿色的衣裙,外面是白色的薄纱,面容清丽。
魏亿君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便看到的是这幅画面,女孩仿佛栀子花变成了真人,她开口道:「姑娘,后厨新做了鲜花饼。」
安筠放下剪刀,开口道:「什么馅的?」
「芍药馅的,是刚昨日姑娘摘的芍药。」
安筠尝了一块,外面酥脆,里面包裹着甜香四溢的芍药花酱,吃一口,满嘴花香却丝毫不甜腻。
她拎着食盒准备去给林瑾逸送些。
马车很快便到了瑾王府。
守在门外的门童冲她点头:「小姐。」
她「嗯」了一声,便拎着食盒进去了。
林瑾逸的院子在最右边,她一路走过去,突然听到了说话声。
「你说不说?」
「哈哈哈哈,人人都道九皇子光霁月明之人,居然是如此阴险小人,可笑,可笑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过是留着你还有些用处,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活的到今日?」
明明是她最熟悉的嗓音,平日里温润如玉,面上总是带着笑意,说起这些话来却异常狠厉,语气仿佛猝了冰。
安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她拍了拍衣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慢吞吞走了进去。
那个满身血污的人还躺在地上,见到安筠进来,忽然笑着开口:「哟哟哟,小丫头,送吃的呢?你可知你面前站的这人有多么心狠手辣人面兽心,我咒他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食盒被丢到一旁,安筠忽然逼近他,素白的手指捏着男人的脖颈,面色微怒:「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你休要胡言乱语。」
「你当真以为你了解他?」男人继续癫狂的笑着。
「那是自然,不然从你嘴里了解?」
林瑾逸将安筠拉起身,用帕子轻轻擦去她手上的血污,吩咐身后的人道:「把人带下去,再审。」
安筠看着他恢复如常的表情,开口道:「他说话我真的很生气。」
林瑾逸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拎起食盒,开口道:「好了,不生气了,你带了什么吃的?」
「芍药花饼,你吃过没?」
「没有,好吃吗?」
「可好吃了,所以我便带着它来找你了。」……
审人恰巧被她撞见,他本来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怕吓到了她,结果安筠的关注点竟不在这些地方,林瑾逸有些失笑。
送走了安筠,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林瑾逸有些愣神,他尝了一块,起身去了地牢。
地牢里很阴暗,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林瑾逸来到架子前,看着男人,勾了勾唇,有些好笑道:「他给了你什么?值得你这么卖命。」
陶剑将头一歪,不屑道:「不然给你这种人卖命?」
林瑾逸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有些可笑,他将手里的东西拿给男人看,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当时说的是你为他卖命,他保你妻儿荣华富贵,就算你死了,也会为你安置好家人,他的话你也信,这是他的字迹,你应当认识吧?」
陶剑看向那张纸,纸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上面着着父母妻儿格杀勿论。
他突然就崩溃了,不停的挣脱着链子。
「不过……」
林瑾逸故意买了个关子,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虽是带笑,。
「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家中已无妻儿,他死了或者活着又怎样呢?
「你的妻儿我已经救下,我也不用他们逼迫你,你想清楚。」
说完,林瑾逸便迈着步子离开了。
陶剑闭上眼睛,心中思量着林瑾逸话里的可信性,三皇子可能一开始就没想过留下他。
一炷香后,他冲守在门口的士兵开口道:「我说,我说。」
不一会。
林瑾逸便下来了,他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开口道:「说你知道的事,我会放你去找你的妻儿,说到做到。」
陶剑觉得嗓子眼有些腥甜,咳了半天,吐出一口鲜血来,舔了舔干裂的唇,开口道:「四皇子准备谋反。」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林瑾逸与他平视,一字一句开口道,谋逆之事,可是死罪。
「你信与不信一月后便知,大家都觉得四皇子没什么存在感,其实他私下私自见了很多大臣。」
「那你明知道自己做的是谋逆的事,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谋逆?我不觉得,哈哈哈,你们总是高高在上的这般模样,好像我们都得接受你们的施舍,数年前,我还年幼,我的母亲就是死于你们这些人手中的,原以为四皇子和你们不同,啧,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恶心。」
那看守的狱卒听不下去了,看向林瑾逸:「殿下,他如此这般辱你,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
林瑾逸抬了抬手,开口道:「不必。」
「你所说的母亲死于我们这种人之手是何意思?」
陶剑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不屑,好笑道:「之前我母亲原是宫中的一个下人,被醉酒的皇上给强*了,后来就被灭口了,我和父亲最终只见到了母亲的一具尸首,哈哈哈,你们皇家的人说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我母亲,我应当去找谁讨要?」
林瑾逸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开口道:「跟你说这些的人是谁?」
「自然是我娘宫中的熟人,当时殿前的一位侍卫。」
「姓谁名谁?」
陶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开口道:「凭什么告诉你?」
林仁安几乎滴酒不沾,何来喝醉一说,林瑾逸笑道:「你就不怕当年的真相有误?」
「不可能,他是我娘的熟人。」
「那只是一个熟人,为何封锁的消息他会如此清楚,你自己想去吧。」
陶剑忽然想到当时那个侍卫来通知自己一家时的表情,还有他脖子上的指甲印,往年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痛苦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嚎叫着:「娘,孩儿无能,这些年一直错信了别人。」
林瑾逸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哭,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道:「你现在还有妻儿,想活下去,就把这次的事交代清楚。」
据陶剑交代,四皇子似乎还有一个同谋,但是他一个下属对这些无权知道,他只知道四皇子要在下个月谋反,林仁安的身体本就撑不了太久,如果不是传位给他,估计宫中将是一场大乱。
林瑾逸总觉得之前安府之事和四皇子应当也有关系,陶剑说安府出事那天,四皇子确实有外出,至于别的他一概不知。
早在之前,安府的事他就查过,结果也是无疾而终,安崇和手里攥着的一粒扣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的穿着才会有的,说明这些人还有领头人,他将那粒纽扣仔细的收了起来。
他派人去查过这枚纽扣的出处,发现这在当时有不少富家子弟都订做过,如此以来,这纽扣便没了价值,他不是没想过是哪位皇子,但安崇和一直在边境,从未和人结仇。
这些事仿佛蜘蛛网般盘枝错节,就是没有一个突破点。
月色下。
林瑾逸拿出了那枚纽扣,放在手里看了半响,银镶玉的,月光下却突然变了色,晶莹剔透,偷着白。
他盯着那玉看了半响,猛的想起,两年前,从别国进来一批玉,听说很神奇,平日里是青色的,月光下却是白色,这玉一共赏赐给了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
那看来,这凶手定是皇族里的人了。
只是已经过去了两年,不知道这批玉还能不能找到都用在了何处。
不过一个纽扣,谁也不会想得到拿它在月光下会是一个突破点。
林瑾逸把这枚纽扣收起来很长时间,偶尔拿出来看看,却从未发现这个秘密。
好喝,江榆想她一定在那边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