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齐的指令很快传达了下去，各路人马纷纷准备起来。可是尸虫并没有等待他们部署完毕，而是一窝蜂地冲了上来。“自由开火吧。”老齐举枪扫射，“这种情况不需要什么战术。”

蓄水井内枪声加上回声震耳欲聋，祝牧野不禁捂住了耳朵。林莫颜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盯着虫潮看。虫群在众人的火力下并不能进入危险区域，渐渐地数量似乎也少了许多。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虫王动了！”

果然，下方越发清晰的黑影开始不安得扭动。“加快速度！”老齐道。

一道火龙卷从一处通道口冒出，转瞬间清理出一大块空白区域。其他通道的人不由得望去，是一对学生模样的男女，一个抛撒黑色粉末，另一个御风，最终不知怎么的就形成了火龙卷的效果。老齐眉头一皱。他看向宋时轮，却见对方也是一副疑惑的样子。他于是把疑惑暂时压下。

楚山驰刚想再放火，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道：“让开！”他回过身来，只见几个人推着一车燃烧弹奔跑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些人就把燃烧弹全部扔了下去，然后开枪点火。雪上加霜的是，惠尘耘随手打出一发榴弹……

“@￥#￥！”老齐破口大骂，“你们想熏死我们吗！”

还好风系异能者们反应比较快，把浓烟全部向中央驱赶，才没有发生异能者被呛死的悲剧。不过，这样一来，尸虫的确少了很多。

忽然井里传出巨大的碰撞声。“虫王正在往上爬！”又有人喊道。

孟南星试着对已经露出身体的虫王开一枪。子弹弹开。惠尘耘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把枪调到激光模式，也开一枪。激光折射开。“……”

“看来防御强化了不少。”老齐评价道。

猎魔人的箭矢也没有太大效果，只是无助地插在虫王的盔甲上。

这时候，异能者们再度集体出手，五颜六色的攻击落到虫王身上，仿佛给它镀了一层七彩神光，却丝毫不能影响虫王向上攀爬的节奏。“这虫王的行动方式有点别扭。”老齐道，“应该没有出去过，很少有行动的机会。”

看着虫王不管不顾地往上爬，牧师的脸有些僵硬：“这是什么魔鬼的造物？”

这时，一名警员扛了一个火箭筒来。一发火箭弹下去，虫王终于停了下来。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虫王便发出不明的声响。“注意喷射物！找掩体！”老齐大叫。

虫王的头顶开了一个小洞，从中喷出大量具有强腐蚀性的液体。虽然有老齐的提醒，依然有人被溅到，惨叫倒地。“把伤员拉回去！所有人继续开火！”

似乎是被激怒了，虫王爬升的速度陡然快了一截。惠尘耘看向自己手上的晶体储存罐。有点难搞啊。

部长在这时呼叫老齐。“用不用通知部队那边？”

“先通知一下吧。”老齐道，“这虫王的防御强化了很多，我不确定普通的钻地导弹能不能击杀它。”

无人注意大量黑色粉末洒下，直到宋时轮大喝一声：“抗冲击准备！”

一轮小太阳在蓄水井中升起。不知哪位好心人提前生成了一圈隔音墙，免得众人耳膜破裂。即便如此，巨大的冲击波还是把众人撞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恢复过来后，众人全部看向宋时轮，只见他把那两个学生模样的人扶稳，往下探头一看：“它还在往上冲！”

刚刚的爆炸对虫王伤害不小，但也使它变得彻底疯狂，加速往上猛冲。

眼见得普通攻击对它毫无效果，老齐开始组织目前没有用处的人撤退，其中就包括祝牧野等小辈。他们还没移步，一群工人重来进来，举起几个大水桶就往里灌。白色蒸汽冒出。“水银？！”老齐一惊，“谁叫倒的？”

工人不理他，转身又跑了。

虫王的动静越来越大。牧师对四骑士点点头。四名骑士一齐跳起，高举自己手上的重剑。在下落过程中，四人的剑势逐渐和为一把巨剑，对着虫王迎头劈下。虫王再次喷射液体，却被当场蒸发。

一声巨响。巨剑在虫王身上砍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血流如注。四骑士连忙借力返回，而虫王被这一劈，再度下坠。但是它无视自己的伤口，依然往上冲。牧师护着林莫颜撤离。

老齐顿住脚步。如果放任虫王冲上来的话，先别说在上面的普通警员和部长会有危险，只要它上去，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情况，即使现在请求支援也肯定来不及。一旦军方出手，局势就将完全不可控。他抓起手边辎重独轮车的车把，转身向井口冲去。牧师和他擦身而过，对他微微颔首。

惠尘耘并没有退后，而是从包里拿出那个容器。老齐从他身边冲过去时，惠尘耘把容器扔到了车上。老齐纵身一跃，手中双枪不间断地倾泻着子弹，一发不落地打进虫王的伤口里。虫王再次喷出液体，老齐就迎着液体落了下去。爆炸声不断。

惠尘耘扔了容器之后就撤离了，半路上碰到了体力不支的祝牧野，于是把他拽出通道。孟南星早已来到外面。猎魔人的直升机仍然在上空盘旋。

“各单位清点战损！”部长走过来道。

“伤亡惨重。”宋时轮道。

“呵，”部长冷笑，“死的都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

“我部出动一人，伤亡0人。”楚山驰道。

这时一名大队长跑步过来。“报告，共出动247人，阵亡14人，伤78人，其中重伤36人，一人失踪！”

“失踪的是谁？”

“齐队长。”

部长看向深邃的通道口。“还在战斗中，不应该计入失踪名单。”

大地突然开始震动，众人措不及防，有的被震倒在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三号蓄水井的地面处。震动暂时停止了。几个人刚刚爬起来，更加剧烈的震动突然到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快退！”部长大喊。

“轰！”一个庞大的躯体从地底冲出，坚硬的甲壳依然只有四骑士劈开的那一道缺口。虫王用尽全力向天空喷出它最后的腐蚀液，将众人吓得掉头就跑…除了几位高层以外。

“垂死挣扎。”宋时轮笑道，“老齐成功了。”

楚山驰烧掉飞向自己的液体，向虫王走去。他还没迈出几步，虫王巨大的躯干就沉重地倒在了地上，造成又一阵震动的同时还砸扁了一辆警车。

孟南星双臂环胸靠在大巴上。“结束了。”

楚山驰走到虫王的脑袋旁边，烧掉剩下的一点腐蚀性液体，然后钻了进去。不久后，众人围到虫王之首旁，楚山驰扶着一个漆黑的人影爬出。黑色的外壳脱落，老齐的脸露出。“谁给的蓝色晶体？真好用。”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