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钗头凤(2)

第六章 钗头凤(2)

不空喜道:“难道是罗少爷要给本庙布施吗?”

“比布施可多了去了!”罗玉书笑着说,

“当朝宰相呢,您也知道,也就是我叔父秦大人,大下个月要过生日,我正在四处采办寿礼呢!”

“那小尼这个小庙里,能有什么让您看上眼的,您请管开口!”

“咳咳,你这个庙不小啦!不过就算都搬到相府,也没人稀罕,关键是,它不只是个庙啊!怎么着?不明白?哎,咱俩到后院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后院斋房之中,罗玉书随手把门带上,转身对着不空说道:“师太啊,为啥我说你这不只是庙呢?它是聚宝盆啊!先别摆手,我说的不是钱…..它能招人啊!哎哎,还不明白?招的一般人不是宝,但是有美女啊!刚才看到您送的这家人的小姐,那真是天姿国色,要是能把她献给秦大人,还愁不发财吗?”

不空一听,心中一动。虽说陆母是她的老主顾,但是眼看年纪大了,家里的事很快就得儿子做主,而陆游明摆着不信自己那一套啊!何不趁此机会发一笔财?

“哎,您说的这位小姐她是陆游陆公子的未婚妻啊!”罗玉书正要搭话,不空一伸手,“您别着急!”马上接着说,“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这位陆老太太最信佛,往后我找空子就拿神佛吓唬她,先离间她们婆媳不和,以后可就好办啦。”

罗玉书笑着点点头。

却说陆母带唐婉回到家中,因为想着不空说的要给儿媳立下规矩,又兼儿子读书要紧,为了不让唐婉影响陆游读书,于是从一进门就安排唐婉承担不少家务。

这一天午后,陆游在书房吃过午饭,来到母亲房内请安,看到母亲已熟睡,唐婉正在整理妆台。陆游劝唐婉休息,并为母亲安排客人劳作的不妥,向唐婉道歉。唐婉谢过陆游的关心,解释道,因为自己不是真正的客人,所以陆母才会如此安排。正说话,唐婉却分心把陆母的玉簪碰到地上,摔断了。

二人惊慌之时,陆母醒了,问何事。陆游抢先说自己把玉簪摔断了,唐婉怕陆母责怪陆游,承认是自己不小心碰落。陆母责备陆游不安心读书,更责罚唐婉去客厅跪着。

碰巧此时不空来拜访陆母,看到唐婉跪在客厅,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她就心生一计。

见到陆母,不空故意说看到宅子内黑气腾腾,恐怕是新来的人相克陆母,陆母听了心中一颤。不空又问陆母最近是不是有心爱的物件被损坏?陆母回答是唐婉刚摔断了玉簪。不空故作大惊失色,说道:“哎呀,老太太,摔断玉簪可不好啊!想玉簪乃是头上之物,这就如同杀您的头一样啊,这样的儿媳妇,您还要她干什么,依我说把她休了得了!”

陆母一听面露难色:“她乃我的内侄女,况且与我儿十分恩爱,我如何休得,我那蠢子也未必肯依呀!”

谁知不空连对策都想好了:“有办法呀,今年是大比之年(注:唐朝的科举是每年一考,全国经过乡试选拔的考生都要集中到京城参加会试,国家动用的财力、物力、人力可想而知。宋朝自英宗时期的治平二年(1065),定为三年一大比。这个时间直到清朝最后一次科举,没有任何改变。),您何不叫公子上京赶考,先把他们俩分开,老太太,您要是不休她,这可关乎您的寿数,大主意得您自己拿。”

卧房外面陆游和唐婉都听到了不空的话,陆游拔腿就走,心想:“哎呀,这个老尼搬弄是非,待我寻找兄长前来。”唐婉则是失声痛哭:“哎,苦啊!痛椿萱失怙恃柔肠寸断,又谁知逢恶姑迷惑妖言。心烦意乱泪洗面,难道说真成了薄命红颜。三姑六婆为害非浅,为害非浅!”

卧房内,不空继续添油加醋挑拨,陆母越听越气,再加上担心陆游的前程受到唐婉影响,终于下定决心,逐出唐婉。

陆子逸随陆游进门,询问陆母因何事生气,陆母的回答让大家大吃一惊:“哎呀,侄儿呀,我将唐婉接到家中,原是好意,不想自她到我家中,每日哭哭啼啼,愁眉苦脸,持家操作,却又连生事端,我只道她年幼无知,举止不慎,却原来与我命犯克星,二相不合,我是不能留她在家的了。陆游,命你快快写封休书,将她休弃了吧。”

陆子逸连连劝解,陆母只是听不进去,无奈之下陆子逸拿出了法律条文吓唬陆母:“婶娘,我那弟妇不曾与我弟合卺(注:古代婚礼中,将一个葫芦一分为二,夫妻二人各用一半饮酒,才算结为夫妇。后代指婚礼礼仪。),又未犯七出之条(注:唐代法律规定,女子只有犯下七种错误之一,丈夫才能休妻。宋代沿用。),只怕是休不得的。”

陆母听了,只好给侄儿一个面子:“也罢,今当大比之年,就命你二人上京科考,你弟陆游若能取得功名,官运冲破煞气,再与他二人议定婚事;若不得中,我就与他另婚别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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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驿潇湘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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