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登位
「你先出去吧,莫要扰本宫休息了。」将九皇子赶走,赵贵妃这才趁着下人不注意,快速跑了一趟太上皇的寝宫。
她一进去,便被里头的气味儿给刺激的直皱眉头,这太上皇都已这般年纪了,竟然还在与小美人儿胡闹。
实在是毫无体统,赵贵妃脚上踹着花盆鞋,一路走得极为稳妥,气势汹汹的朝里头来。
那丫鬟瞧见赵贵妃这番模样,在后头直直的耻笑她,这赵贵妃还以为自己是从前受宠的妃子呢?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她们谁还看她的脸色啊?
赵贵妃一路进去,听见了女子的喊叫声,那心中的怒火更烧,这狗皇帝,在生病之前是最为宠爱自己的,可眼下病来如山倒,人的性情也大变了,不但不爱她如今的嚣张跋扈,反而喜好这温柔类的女子了。
赵贵妃一路走过去,伸手一抬,力气之大直接将那小女子从床榻上给提了起来。
先皇正在兴头上,眼下瞧见这番状况,还未缓过神来。
而另一番,高贵妃已经和那小女子对骂起来,骂的词汇之脏,全然不像一个宫闱之内的高位女子口中说出来的。
等太上皇反应过来之时,一记重力的巴掌已经扇到了赵贵妃的脸上。
赵贵妃半边脸高高肿起,满目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的男子,他们同床共枕了那么多个春秋,不曾想这男子竟然会这般主动抬手打她。
「你竟然打我,为了这个贱人,你竟然打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还比不上你这床榻半会儿的柔情?!」
「皇上,您曾经答应过妾身说,一定会将本宫与孩儿一同照顾好,但是你瞧瞧眼下这番,那王贱人的儿子如今当上了皇上,妾身和九皇子还有什么活头?」
「你一个高位妃子,竟成了这般成何体统,朕实在是失望!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话,这里可是朕的寝宫!来人,还不将这个疯婆子从这儿拉出去?」
赵贵妃流下泪来,伴君如伴虎,她早该知晓的。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了,苏宜民!当初我助你登上皇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自己辉煌了,想要将我们母子给踹了,呵呵,你这男人,负心郎!」
怎么说自己从前也是叱咤风云的一国之君,眼下竟然被一个女子这般指责,苏文帝自然是心中来气,很快便与赵贵妃殴打起来。
然而他的身子生了病,又是多年操碎了心,眼下的身子状况,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子。
赵贵妃两人几个回合下,太上皇早已是气喘吁吁,身上不少被赵贵妃抓挠的痕迹,她那恶毒的话更是像针一般,一下一下的扎到了苏文帝的身上。
他被气得不轻,一只手扶着床榻,大口喘着气道,「贱人,你这疯子,最恶不过妇人心,王皇后如何也是陪朕这一同苦尽甘来,你这贱人,竟然从背后这般诋毁!」
呵呵,这天下的男子果然没有一个好货色,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过如此。
因着现在王皇后的儿子成了新皇,他只记得王皇后如何贤惠,却忘了那些日子,她这个侧室是如何陪着他度过的。
两人很快又扭打的更为激烈,眼瞧着苏文帝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往赵贵妃身上砸。
她眼中惶恐,很快往侧边一躲,苏文帝的身子却控制不住地往前面的柱子上跌过去,尽管一众丫鬟纷纷往打算接着,但是到底晚了些,等她们赶到时,苏文帝已经面朝着柱子扑了上去,摔了个很。
两抹鲜艳的血液从他那鼻孔处淌了出来,直直地往下冒。
一众丫鬟,包括赵贵妃都是吓了一跳。
「太医,快去喊太医!太上皇晕倒了!」
赵贵妃急忙将太上皇扔她的东西夺了过来,提着裙摆便往外跑。
糟糕,今日不仅没有讨到好处,或许还会将自己给搭进去。
太医很快来了,瞧见苏文帝这副模样,几个太医把了脉皆是摇了摇头。
苏延悯心中事儿早已一团乱麻,眼下又被急匆匆的给拽过来,心中自然是烦闷,瞧见众人围着一处,他更是闷躁。
苏延悯的眸子中满是不耐之色,那些臣子们早已吵得他心烦,眼下这后宫也不消停,实在是叫人难以生喜。
这老头子何时出事不可,非要赶在这般着急的节骨眼上,老变老了,死了还给他添堵。
「如何了?」
「太上皇的身子早已是劳累至极,前些日子又受了些累,如今虽好转了,但是方才那一发刺激,更是直接刺激到了脑部,老夫也是无力回天呀。」这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这样说,那剩下的几个人纷纷跪成了一团。
苏延悯拢了拢眉头,「父皇身子的事儿,朕想也不是你们的错,父皇身子早已不成了。来人,记父皇病逝,全国食素半年。」.
苏国皇帝升天,举国上下皆是披麻戴孝,一身白布。
苏文帝当了皇帝二十多年,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好皇帝,但到底也不差。百姓们眼瞧着苏国由弱变强,他历经图治,如今皇帝没了,到底也有些意外。
而那些臣子们更是聚在一处,不知从哪里听的消息说太子为了上位,这才将他亲爹给害死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朝臣的耳中,甚至还有人在上朝时,直接向苏延悯开口问起来。
苏延悯掩在袖口中的手早已青筋暴起,他又不是傻子,对于这种问句,他怎么可能会回答,瞧着自己上朝以来,人到的的最齐的一次早朝,竟然皆是围绕着父皇这事儿。
他几次解释,然而这些人的问话却是愈演愈烈了。
苏延悯勾了勾唇角,「诸位这般关心朕的家事,不知是手头里的事情做完了,还是自己所管地方官儿的灾情消失殆尽了,竟然教你们这些闲事操心,去朕的家事来了?」
那下面的臣子还要再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我们苏国这名字姓苏,那便有我们的事儿,皇上虽然尊贵,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然而那人还未说完,便被苏延悯的眼神给逼得回去。
将那群烦人的群臣赶走,苏延悯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了朝,刘公公瞧着主子这番闷闷不乐的神色,急忙给他端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苏延悯情绪这才好了些,「刘公公,还是你知晓朕最喜欢什么。」
他将喝完的茶盏放到托盘上,「这些个臣子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呢?只有迎合新的事物,自己才能存活下来。人人都懂得道理,怎么他们竟然这般愚笨。」
「这便是皇上想岔了,他们不懂,殿下可以推着他们走啊。」
「哦,刘公公你这是何意?」
「皇上,您瞧瞧,今日早朝时那些人鼻子里的气儿都是顺着谁呢?」
听刘公公这般说,苏延悯这才仔细想了一想,似乎都是顺着中间站着的贺丞相。
贺丞相这个老头最是顽固不灵,今日往那里一站,那鼻孔的气儿,几乎都要出到他的脸上去,似是真相都写在他那严谨的面上。
就似是自己为了登上这皇位,当真对先皇下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