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自杀
可是...当真要因为眼前这两个败类,便要了解自己吗?
李夫人抿了抿唇,有几分不甘。
然而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喊声,「夫人,奴婢是小桃,夫人可在里头?」
李夫子脑子一阵嗡动,下意识便应了声,「我在。」
「在便好了,夫人,皇上说明日便放您出来,您放心,奴婢在外头等着您。明日一开门,您便能第一个瞧见奴婢。」
什么?
李夫人唇角一僵,苏延悯叫了两个人来折辱自己还不够,竟然还要她的丫鬟在外头听着这动静。
好狠的心思,想到一会儿小桃的反应,李夫人便觉得面上无光,尴尬极了。
人的死亡,不过是一下的事情。
她咬了咬牙,她这一辈子已经活成了自己想的模样,没有什么后悔可言。如果以后的苏国都像这般样活在苏延悯压迫之下,那她宁愿先到阴曹地府中等着。
这一刻,一生要强的李夫人眼角流下泪来,对不起夫君,对不起明儿,她还没有瞧见自己的孙儿是何模样,但应当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不过几个秋天,对于他这般的女子来说,人生到了死亡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将这一切想清楚,人生便会没有那么痛苦。.
李夫人笑轻轻笑了一声,她这一辈子,也是操心的命,如今也算到了头儿,她总该高兴才是。
想着,李夫人手上卯足了劲儿,先掐握紧手中的簪子,便往自己的喉间插去,她手极快,没有片刻的停留与犹豫,那两个男子还未曾反应过来,簪子已插进李夫人的喉部。
半根吞没,鲜血直淌。
这架势可是给那两个人吓了一跳,这女人怎么如同疯婆子一般,她不想要便说出来变成,怎么还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他们二人不过是才来宫中,怎么能担得住这份责任,如此他们只能大声对外喊叫着,「刘公公,刘公公出人命了!」
「这里死人了,刘公公!」
小桃听到一惊,急忙跑进来。
瞧见夫人的模样,她吓得险些昏厥过去,其中一个男子扶了她一把,小桃才堪堪站稳,「你们...你们杀了我们夫人?」
「不不不...」两个人不停的摆着手,「你想错了,若我们说,她是自己杀了自己,你信吗?」
「不可能!」小桃坚决否定,「今日我们夫人出来,可是穿了最好看的衣裳,戴了最喜欢的首饰!不可能寻死的,定然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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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听到消息,急忙往这里赶,几人将这事儿报给苏延悯时,他气的差点将砚台给摔了,「你们这是做什么?朕可曾警告过你们,这女子莫要大力伤害她?!」
刘公公与后面两个侍卫皆是默然,那侍卫心道,方才不是刘公公说的,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吗?说这个地盘是皇上的地盘,怎么眼下出了责任,却一级推一级推到了他们的身上?
两个侍卫皆是瞧着刘公公,那表情很明显,您说的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吗?
刘公公瞪着她们二人,面上是警告之意。
约莫过了半刻,苏延悯似是察觉自己反应过大,才淡淡道,「人死了便死了,不过是一个妇人,只是没了这妇人,便不能再威胁贺大人,而且说不准他会狗急跳墙,不会将城防图再给朕。」
苏延悯抚着手中盘珠,左右不过只是一张城防图,没有兵权亦没有实际的权利,他虽然想要,但也没有到要搭上自己的地步。
「你们先将这消息给封锁住,谁都不准告诉。」
「是。」几人做了错事,眼下自然不敢吭声。
「那丫鬟,不能留。」
「是。」这刘公公自然是懂的。
「若是见实在瞒不住了,便与人说,李夫人的丫鬟在湖边贪玩,李夫人为了救丫鬟,这才溺水死了。」
「是。」听着皇上这番话,几个人都是点点头,不愧是皇上,做事当真滴水不漏!
「皇上,这群臣子,还要控制住吗?」
「这是自然,起码还要再控制一日。」苏延悯眉头紧锁,「如若贺宴明回来,去寻几个人跟踪他,在莫要让他发觉不对。」
「是。」
若是真如李夫人所说,那城防图在他的手上,那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延悯想要将群臣再关一日,然而自贺丞相瞧见了李夫人那方帕子,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又撺掇众臣子与他一同反抗,苏延悯本就因其他事而烦心,眼下群臣这般一闹,要推翻他这个不过上任一月的帝王,直接把苏延悯吓了一跳,当下便让他们各回各家,这下那些女子心中,可总算是定住了。
贺大人回到府中,这才察觉不对,原来夫人一大早便进宫去了,而与夫人一同的小桃也不知所踪。
他一番追到宫中,苏延悯含糊应答着,可贺丞相根本不吃这一套。
瞧着眼前这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苏延悯见实在瞒不住,这才告知他。
什么,他的夫人竟然死在了宫中?
是淹死在湖里的?可自己离开宫里前,那刘公公还拿着夫人的帕子,他直觉这事儿与刘公公脱不开干系,可苏延悯就是一口咬定,李夫人是淹死在湖里的,如此倒叫他无从指责。
贺丞相疑虑至极,总觉得妻子还没有死,可见到苏延悯将尸体抬与她,贺丞相这才死了心。他一番调查,这才发现妻子并非死于湖中,而是颈部受到重创而死,原来是自戕。
可妻子为何要如此做?
贺丞相几番询问,都无果。
不该如此,他的夫人一向是最为开明,乐观,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
贺丞相一番联想,总以为是刘公公逼迫了妻子,遂又跑到了宫中将苏延悯给骂了一番,「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教出这样的奴才。李夫人在你小时,对你那般好,你当真没有心!」
「贺大人,君臣有别,请您注意您的措辞。」
「好啊,这时你知晓君臣有别了。」
将妻子的尸骨带回府的路上,贺丞相分明已经年逾五十,可是抱着自己的妻子依旧是满面的温柔。
「老爷,今日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