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打算
沈玉娇不放心,挨个又叮嘱了一遍,又给柳氏诊了诊脉,见她身体恢复的很好,心里的担忧消散了些许。
姥姥身体本就不好,尤其是刚安放了心脏支架,和舅母说的时候,只顾着让姥姥和大舅去给娘撑腰,倒是忘了姥姥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消息。
「你中午别走了,就在家里吃饭吧。」
「舅母,我娘在家坐月子呢,我还是回去吧。我爹现在不能下地走路时间长,我大哥做饭没有我做饭好吃,虽然也能吃,但也仅仅是止步于能吃的程度。再者,他们到底是男人,照顾人难免有想不到的时候,还是我回去照顾我娘贴心点。」
钱氏张口还想劝说,田桂林赞同的点头:「玉娇说的是,把家里的那只野鸡让玉娇戴上,回去了给你娘炖了补一补。」
上山捕猎不容易,有的人连着三四天,一只猎物铺不到的也是常事,好不容易抓了只野鸡,她再带回去,那姥姥家吃啥?
「大舅,舅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大舅上山捕猎不容易,这只野鸡你们留着炖汤喝吧,我就不往家里拿了,我也往家买了鸡呢,今个出来的时候我还叮嘱大哥给我娘炖了补身体。」
钱氏进了灶房,不由分说的把那只剥了毛的野鸡给沈玉娇带上。
「你拿着,这只野鸡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拿回去给你娘好好补补。」顿了顿,只听钱氏又道:「你娘当初生你们的时候,月子就没有做好,如今你们分家了,自己当家做主,这次可要给你娘把月子做好。」
「女人坐月子很重要,月子坐好了,以后身体不亏损,要是月子做不好,以后难受起来可是没有没有人替她。」
沈玉娇应了一声,趁钱氏不注意,把野鸡丢在盆里转身就跑。
钱氏提着野鸡追了上去,到底是年纪大了,不抵年轻人体力好,跑了一段路累得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这只野鸡她没有拿走?」
「没拿走,她趁我不注意把也就丢进盆里,我拿起野鸡就追了出去,还是晚了,没有追上。」
柳氏微微颔首,看向一旁的田桂林:「桂林,你收拾收拾,一会咱们带着孩子去你小妹家里做客!」
田桂林猛地站起身子,因为动作快,连带着身后的椅子倒下来。
「娘,你说真的?我们真的要去看小妹?你不是说不去吗?」
柳氏脸色沉下来:「我何时说了不去?那会是玉娇来给康康看病,要是我们跟着她一起去了,李婆子那个死婆子少不了又该找玉娇的麻烦。」
「等玉娇到家里了,咱们再过去,这样错开来,就算是李婆子事后想找玉娇麻烦,玉娇也有话说。」
田桂林朝柳氏竖起一个大拇指:「娘,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柳氏白了眼田桂林,嫌弃道:「你这个脑子能想到什么?快去收拾东西,把家里的东西给你小妹带点,上次她分家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告知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今个去也把上次分家的礼也带上,正好一并给了你小妹。」
「往日里想着你小妹还要在那个老婆子手下讨生活,有些事情我们能忍就忍了,也就不和她一般计较。她估计是觉得你小妹妹是个没有人撑腰的,可以任人欺负。今个咱们去了就让她知道知道,咱们田家人不是好欺负的,让她以后再欺负你小妹的时候,掂量掂量!」
田桂林喜滋滋的应了一声,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他早就看李婆子不顺眼,想着揍她一顿,奈何平日里娘总是压着,不让他找上门。
如今有机会了,他要替小妹好好出出这口气!
田桂林收拾好东西去屋里喊柳氏的时候,就见她娘提了个包袱走了出来。
「娘,你去看小妹,还用拿一个包袱?」
柳氏瞪了眼自家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儿子,没好气的说:「你小妹现在坐月子呢,玉娇还是个孩子,自己都还不懂,她能照顾好你小妹?能照顾好孩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月子里的女人有多娇贵,娘不放心,今个去了你妹子家里,我就不走了,留在那伺候你妹子出了月子我再回来!」
「娘,你这是不是不妥?还是回来咱们自己家里吧,小妹住的是别人的院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不等田桂林话说完,柳氏直接开口打断:「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就算你小妹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我打地铺也要在她家里住。坐月子的时候得有个过来人在旁才行,你小妹婆子是指望不上的,我这个当娘的要是再不上心点,等你小妹老了,以后落下病根,身体就毁了。」.c
田家人收拾了收拾,雇了辆牛车,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往南水村去了。
沈玉娇到了家里直奔灶房,沈子阳刚把公鸡炖上,沈玉娇把刚才从胡大夫手里买来的当归、党参、枸杞丢了进去。
「小妹,你这是放的啥?这是给娘炖鸡汤呢,你往里放药材干啥?」
「娘身体虚,炖鸡汤的时候放些药材,能快速的把身体亏损的元气补上来。」
「大哥,我们吃啥饭?我约莫着姥姥他们会过来,我们家里有没有大米了,蒸点大米吧。」
沈子阳踌躇了一会,犹豫道:「你确定吃大米?要是姥姥家里人都来,再加上咱们家里的人,粗粗一数也有七八人,吃大米是不是太奢侈了?要不我们还是吃玉米面窝窝头吧?」
沈玉娇知道大哥舍不得,大米精贵,一斤就要一百文,这么多人吃大米,少说中午也得一斤大米,还不一定够吃。
「大哥,你忘了咱奶补偿给我们的十两银子了?我们手里有银子,我们从沈家分出来单过后,这是姥姥和舅舅第一次登门,吃得好点就当给他们也改善一下生活了,我们现在家里也不缺那一斤大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真让他去舀米的时候,他心里一阵阵抽疼,仿佛她们吃的不是粮食,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