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龙斗黄逍斗武
两面石柱共是四十八根,已被前番三十几位打断二十六根,尚余二十二根,皆被皇甫龙斗打得一根不留,皇甫龙斗来见驾缴旨,主问打去多少?龙斗回不知,石柱已经打完,主数前头去了二十六根,还有二十二根,再数圈子也是廿二圈,此刻已到午后,君臣回驾。
灵帝登殿将要点皇甫龙斗为虎贲中郎将,还未曾点,只见黄逍走上跪而奏道:“万岁小臣有本。”灵帝道:“有本早奏。”
黄逍说道:“皇甫龙斗腿打石柱二十二根,理当夺魁,但皇甫龙斗不过腿上之能,如挂将攻敌,见着敌将之时,将腿提起,把敌将看看,可以退去敌将乎,敌人见腿就可以献表降乎,请主再思再想。”
灵帝道:“卿何如此说法。
黄逍说:“依小臣看来,大将依靠臂膀之力,使用腿脚有何用处,望主赐臣与皇甫龙斗比一番臂膀之功,如不是他对手,臣愿听用,不是对手,臣不服用,非怪小臣不早奏也。”
灵帝尚未开口,只见卢植上来奏道:“此亦不难,请我主下旨,将午门外金狮一对,抬进午门天井之内,叫他二人举狮为凭。”
刘辩面色不善问黄逍可愿否,黄逍说臂膀之功,我所愿也,随即命午朝门外,抬金狮子一对于天子殿前,先点黄逍。
灵帝说道:“以双手举狮为凭,绕走天井之中,以多转即挂帅印。”
黄逍领旨下殿,两手抓狮子,两只手用尽平身之力气举过头顶,绕转天井三转,实不能撑,将狮子到原处放下,面上改色口喘粗气,汗流遍体上殿缴旨,又点皇甫龙斗,龙斗来天井将身体臂膀二面活上一活,走到狮子跟前,两手抓住两只狮子前腿,两膀用劲举过头顶,心中一想,不如用狮子拜君,走上殿来将狮子对君拜了一拜,然后下殿来,这可就玩进来了。
皇甫龙斗有意卖弄,才上龙楼,把一对金黄狮子举过头,依人说左一千来右八百,但是这等说法未全周,上天平左一千来右千二,可知道母狮子怀有吊奶猴,皇甫龙斗台上往前走,对君王三起三拜,然后下龙楼,绕天井足足走上七八趟,皇甫龙斗心中暗想:“这黄逍想要把名扬,我偏不如你愿”想到此不如再用玩一套,这样也能把他面皮羞他一羞。
随即皇甫龙斗双手用力舞起,将金狮抓紧,丢下势子来,花打四门,左右前后上下阴阳,八八六十四路,双狮望左边一合,右腿一退,左腿一伸不好了,那块拜台石白磐石有骨无筋,只听嘎查一声坏成数瓣,灵帝在龙案上大惊,急忙传旨,速速将狮子丢下放回原处,上殿缴旨,当时上来八个武士把狮子一个一个放回原处。
灵帝正要下旨,这时黄逍又走出来说道:“陛下,力气大不过如此,单凭力气,那是莽夫之为,我要和皇甫龙斗好好比试一下武艺。”
灵帝再听此言也不由得面色阴沉,一旁的刘辩也是大声呵斥道:“大胆黄逍,比腿是你,比膂力也是你,比武还是你,你还待如何!”
皇甫龙斗上前道:“小臣禀陛下太子,臣愿意同黄将军比试,让其心服口服。”
灵帝道:“好!”随后皇甫黄二人各自去穿戴披挂。
灵帝起身,走出阶前来,从人移转金交椅,直到月台栏干边放下,灵帝坐定,左右祗候两行,唤打伞的撑开那把银葫芦顶茶褐罗三檐凉伞来,盖定在灵帝背后。
将台上传下将令,早把红旗招动。两边金鼓齐鸣,一通擂,去那教场中两阵内,
各放了个炮。炮响处,黄逍跑马入阵内,藏在门旗下;皇甫龙斗也从阵里跑马入军中,直到门旗背后。将台上又把黄旗招动,又了一通擂,两军齐呐一声喊;教场中谁敢做声,静荡荡的;再一声锣响,扯起净平白旗,两下众官没一个敢走动胡言说话,静静地立着。
将台上又把青旗招动,只见第三通战鼓响处,去那左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黄逍出马直到阵前,兜住马,拿军器在手,果是英雄豪杰。但见:头带一顶熟钢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下穿一双斜皮气跨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柄银龙啸天戟;坐下一匹惯战能征雪白马。
右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皇甫龙斗提戟出马,-直至阵前,勒住马,横着戟在手,果是勇猛。但见头戴一顶铺霜耀日镔铁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钩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绦,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双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挺着天罡玉煌戟;骑的是皇甫家宝马尨栩玉麟驹。
黄逍当先催马摇戟奔龙斗就砍,皇甫龙斗同样用戟相迎,二人交锋一场恶战,好不惊人也。
正是:
勇黄逍手中摆动银龙戟,上天称百二斤差半分毫,
照定了龙斗头上往下砍,皇甫将举起煌戟往上招,
勇黄逍白虎星君临凡界,猛龙斗本是铁石下天朝,
这一个擎天立地称魁首,那一个摇山举海称英豪,
今日间如同猛虎逢恶豹,说什么怪龙出海遇恶蛟。
黄逍抖擞精神,咬定虎爪,用尽平生之力,一戟对皇甫龙斗顶头砍下,恨不能连人带马砍为四段。皇甫龙斗不慌不忙,用戟开去一击,顺便把左手一摇,照定黄逍一下。黄逍用力急架,也就开去一戟,八条马腿倾倒,四根膀臂上下,大战十余合回合,不分胜败,皇甫龙斗虎躯一抖,大戟全力打来,黄逍两手把戟用的二郎担山的招式,把戟直开的两臂酸麻,难招难架,人往后仰,马往后退。
只见黄逍已经虎口崩裂,胯下马也呜咽一声,随后倒下将黄逍掀翻在地。
黄逍羞愧难当,掩面而走,随后皇甫龙斗被封为虎贲中郎将,而剩下诸小将也各封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