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长生

老人的身体日益消瘦，形同枯槁，老人无法忍受自身的变化，所以就想要寻找能够挽救这颗凤凰泪的办法，可世间哪有人听说过这种奇物，长生这种事更是无人相信。

此时的老人已经活了惊人的四百岁，当时老人将自己的经历讲给世人听，世人都当做老人是糊涂了，毕竟这一副模样，谁又能相信老人的话。

老人实在没了办法，便想到了这颗凤凰泪既然是来自秦王手中的凤凰眼，那么可不可以直接找到凤凰眼，或许凤凰眼能挽救这颗凤凰泪。

活了百载岁月，老人依旧不肯离开这个世界，顶着这幅年迈不堪的身体要去骊山将秦王的陵墓打开，想要在其中找到那颗凤凰眼。

可当他到了骊山以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见到了秦王陵墓，墓穴里面冲天的水银长河散发的毒素所阻拦，他无法跨过那条河，也无法取到凤凰眼，老人悲伤的坐在了秦王陵墓前哭了起来，为何要让自己受这种苦，更是悲叹，秦王寻了一生的长生就在他身边，却不曾知晓，而被自己一介平民拿了长生，若是秦王有了着长生之术，这天下应该还是秦王的疆土吧，造化弄人啊！

悲伤过后，老人便在骊山定居了下来，想要等水银长河挥发殆尽，只是不知道自己这幅身躯还能否等到那天，如若等不到，这颗凤凰泪也算是落叶归根了，与凤凰眼一同归于骊山。

老人在骊山隐居的日子里，常有山中猿猴与他为伴，老人也不算寂寞，这些猿猴与老人度过数个春秋，其中的一些逐渐开始通了人性，能开始听懂老人的意思，而后开始模仿老人的动作，一段时间下来还真有点人模人样的感觉，老人膝下无子，也把猿猴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时逢天地动荡，世间民不聊生，各地战乱死去，老人这种年纪，对于这些战乱早已经是见怪不怪，自己躲在这骊山深处也遭不了殃。

可偏偏世事不能如愿，一伙负伤的人为了躲避敌对势力的追捕，逃到了骊山处，沦落的一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下场，机缘巧合之下，寻到了老人与猿猴隐居的洞府，这伙人见一个老人一人独居在此，身边更是有着食物水源。

不过老人的那些食物，都是自己种的，自己猿猴去采摘的一些新鲜的野果，这些东西足够维持老人与猿猴的日常生活，但想要救济这伙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老人出于于心不忍，这伙人既然寻到了这里，也算是与自己有缘，还是将食物分出一些送给他们。

不过这伙人可没有感激老人的救济，反而见老人一把年纪，在这乱世中活的倒挺自在，而他们年轻力壮的，却活的如此狼狈，心中自然满是不满，想着老人活着也是浪费，便对老人起了杀心，杀了老人自己一伙人便可以将这里占为己有，在这里休整兵马。

老人早已看穿这伙人的花花肠子，对于他们打扰了自己隐居的生活也很是反感，但尽管如此，老人也并未曾想过取他们性命，只是命令猿猴们对这伙人严加警惕。

这伙人根本不把那群猴子当回事，等他们稍有休整，便决定给老人杀掉。

可当他们动手的时候，却被那群让他们忽视的猴子给暗中袭击了，本就因为长期受饿面黄肌瘦，体力不支，而那群猴子也是察觉到了这点，灵活的跟他们打起了游击战，所以很快他们就没有了抵挡之力。

不过他们眼中依旧是老人身边的食物，一个个的拼了命的也想要得到，无可奈何之下，

老人只能命令猿猴将他们杀了个干净。

老人悲哀的望着死去的众人，也并不埋怨他们，只能说时代驱使他们变成了这幅模样，若换做是一个太平盛世，哪里会有这种现象存在。

老人让猿猴挖出一个深坑，想要将这伙人埋入此地，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在老人动手与猿猴抬尸体的时候，不经意间，凤凰泪掉落了下来，落在地面之上，等老人捡起的时候，上面已经粘满了鲜血，老人心疼的将鲜血擦干净，却发现凤凰泪相比较之前的浑浊已经有了一些透亮！

老人不敢相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凤凰泪自己整日带在身上，它是什么模样自己自然一清二楚，而且这些年来，凤凰泪都是越来越浑浊，哪有这种突然开始变的清澈起来的迹象，而今，凤凰泪竟然开始有了回转的迹象。

老人看着手中的凤凰泪，想起它先前被鲜血包裹的样子，老人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老人将凤凰泪再次沾染上鲜血，再次擦拭干净，真就印证了老人的心中猜想，凤凰泪的确又开始变得透彻一些，虽然变化不大，但相比较之前还是有着改变的！

在意识到这点后，老人无法按捺激动的心情，赶忙命令猿猴将这伙人的鲜血收集起来，足足收集了一缸之多。

老人而后将凤凰泪浸泡在鲜血之中，不出半月，老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着返老还童一般的变化，身体逐渐开始轻盈了起来。

但缸中鲜血挥发的也相当之快，不知道是被凤凰泪给吸收了还是怎么回事，剩余的部分也是粘稠不堪，而后再将凤凰泪放在其中，凤凰泪再无了任何变化。

老人此时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在知道了这种方法后，老人是一分一秒也无法再忍受自己先前那副年迈老朽的身躯，而今的这幅身躯正在一步步的回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只要自己有着足够多的鲜血来献祭给凤凰泪，自己就能重回壮年，这种诱惑没有人可以抵挡，老人也不例外。

老人就不再留恋骊山的这个隐居之处，身旁的几只猿猴与老人早已经形同亲人，这次的命也是猿猴所救，没有它们自己早已经被这伙人杀死在这里，老人自然不舍将几只猿猴扔在此地，而且在凤凰泪有了回转迹象之后，这些猿猴也开始慢慢朝着人类的模样生长而去。

外界战乱四起，正值三国当立，世间死人无数，老人带着他的几只猿猴离开了骊山，行走在人间，穿梭在各个战场中，收集着那些战死士兵的鲜血，用来滋养着凤凰泪，老人的身体也早已经重回壮年时期。

此时的凤凰泪已经完全离不开鲜血，老人深知那副年迈的皮囊生不如死，更加不肯舍去自己这幅健壮的躯体。

但战争并不会持续多久，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很快就迎来了统一，老人无法再靠着那些死去的士兵来收集鲜血，那样做的效率其实也并不算得上太高，毕竟等自己能赶过去收集的时候，尸体体内的鲜血早已经所剩无几不说，而且自己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老人试过用野兽家畜这种动物的鲜血来滋养凤凰泪，可这些动物的鲜血对于凤凰眼却是起不到半点的作用，只有人血才能滋养凤凰泪。

于是在那个和平的年代，老人将目光放在那些惨死老死之人的身上，在他们下葬后，老人趁夜将他们的尸身挖出来，其中能收集到的鲜血要远比战场战死的多。

但这个方法好归好，但是哪里有地方天天有人去世呢，而若因此四处奔波，跟个无头苍蝇一般，更是收效甚微。

老人终究抵不过自己心中的心魔，-举起了屠刀，挥向了世人。

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老人已经无法收手了，尤其是在尝到其中的甜头后。

但这么做，终究是会被人发现的，好在老人身边的猿猴警惕性极强，带着老人躲过了无数次的追捕，在那个时期，许多无头悬案都无法破案，更是在民间流传起来吸人血的僵尸传言，一时间人心惶惶，老人见到如此，无法再能动手收集鲜血，也只能另走他乡。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斗转星移几百年而去，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老人手下，老人早已经造下了无边杀孽，而老人也辗转之下躲到了北方这里，这里天气寒冷的环境有利于老人储存那些得来不易的鲜血。

一直等到一位佛教高僧的出现，才让老人彻底放下了长生的执念。

高僧在见到老人第一眼就被吓了一跳，连念阿弥陀佛，老人见到僧人好奇，便上前询问高僧为何如此害怕自己。

高僧说道老人身后有冤魂无数，怨气冲天，堪比上古大凶，在老人死后必会受到惩戒，纵是神佛亲临都无法度化老人身上的罪孽。

老人听了高僧的话笑了，自己有着凤凰泪傍身，早就是长生不死，岂会害怕你所说的冤魂缠身，想到高僧对自己也起不了什么威胁，老人就将自己的一切对高僧全盘托出，想看看高僧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在老人说出来后，高僧对此并不感觉意外，毕竟老人身上的罪孽即便是那些纵横沙场，戎马一生的人都达不到的量级，老人如此说来，高僧也明白了这滔天罪孽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