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块钱
大家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瘦小孩,正歪歪斜斜地靠着院子角落的廊柱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许大茂一看正是三大爷家的老三阎解旷,忙走过去问:「阎老三,那你知道是谁偷的鸡吗?」
阎解旷笑嘻嘻道:「知道啊!大茂哥,你要是给我两块钱,我就告诉你,这可是要得罪人的。」
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皱眉道:「一只鸡也就两块钱,合着我们家鸡白丢了,你还不如不说呢!」
阎解旷笑道:「晓娥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想啊,你家的是会下蛋的老母鸡,就算十天下七只蛋,一个月就是二十多只,一个鸡蛋五分钱,一个月就是一块钱,你养它半年可不得六块了,这还不算票,如果算上鸡蛋票,可不得小十块。你问偷鸡贼怎么也要他赔个5块钱吧,你还能剩个三块钱。」
许大茂一听,乐了,忙说:「对对对,解旷兄弟说的对,我们家老母鸡就是留着下蛋的,我准备养它一年,下的蛋怎么着也能卖20块钱,或者留给我媳妇坐月子使。」
傻柱在旁嗤笑道:「行了吧,你还坐月子,还下蛋,你媳妇会下蛋吗?结婚多少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下早下了。」
这会还没有丁克这个概念,也没养老院、敬老院之类的赡养老人的地方,养儿防老的说法,还很深入人心。这货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话直往许大茂夫妻心窝子里戳,这俩货打小就不对付,抓住机会就要恶心下对方。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气得娄晓娥骂道:「傻柱,你王八蛋。」
傻柱讥讽道:「行了行了,别提蛋的事了。」
许大茂气得脸都扭曲了,想抽丫的,但又知道打不过傻柱,只好找大爷们要说法:「三位大爷,你们都看见了,这是侮辱人格。」
阎解旷也有些听不下去,要说傻柱这人吧,嘴忒毒,而且还是大院里的搅屎棍,多少事都是这货给搅起来的。
上辈子阎解旷看电视剧的时候还很同情他,见他被秦寡妇一家坑的差点绝后,最后连住的房子也姓贾了,还想着有机会点拨他几句。可穿越这大半月以来,天天看见寡妇秦站在大院门口,等傻柱的网兜,身子一扭,桃花眼一笑,然后异常熟练的接过去,那厮还眉开眼笑很享受的样子,也就息了这心思。
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指不定因此还被人家记恨上,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本就是傻柱的归宿。
而且不会下蛋的可是许大茂,不是娄晓娥这个四合院唯一的好人。你这一说,娄晓娥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阎解旷不介意帮一下她,再说人下不下蛋关你什么事。想到这,他便不阴不阳地怼了句:「那也比你都三十的人了,连个下蛋的地方都没有强。」
一句话噎得傻柱只哆嗦:「好你个阎老三,信不信我抽你。」
说着作势想站起来,那边正坐着吃瓜的于莉忙捅了捅边上的阎解成,阎解成一呆,随即起身瞪着傻柱道:「你抽一个试试。」
廊下看热闹的阎解放也忙走过来怒视傻柱,指着自己的脸道:「傻柱,来,往这抽。」
许大茂一看,也站过来道:「傻柱,你丫的,难道只许你埋汰别人,不许别人说你吗?」
傻柱顿住,讷讷的坐了回去,如果对上的只有阎氏兄弟,或许还有取胜的机会,但再加上许大茂,那肯定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还有啊,这可不光是偷鸡的事,没听二大爷说嘛,这是关系到思想品德的大事,不把这个偷鸡贼抓出来,以后我们院就别想安生了,指不定三天两头丢东西。」阎解旷根本不鸟傻柱,他帮这傻子解围不领情不说,还想抽他,活该被寡妇坑死。
「是啊,阎老三说的没错,不抓出来,指不定那贼以后会经常光顾我们院,那可就没法过了。」大家纷纷附和。
「解旷兄弟说的对极了,给,这是两块钱。」许大茂爽快地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阎解旷,刚刚阎解旷让傻柱吃瘪,让他心里舒坦,又期待地问道:「那现在可以说,谁是偷鸡贼了吧。」
阎解旷将二块钱撺进衣兜,慢条斯理道:「这个偷鸡贼吧,傻柱知道是谁,秦淮茹和她婆婆也知道,其实你仔细想一下也能猜到。」
傻柱、秦寡妇和张老太婆面色一紧,正要开口,那边许大茂皱眉:「我知道?」
阎解旷道:「你想啊,偷了鸡肯定得烧了吃啊,烧鸡可不得调料吗,这调料哪里不要钱呢,只有到轧钢厂食堂顺咯!」
许大茂灵光一闪:「是棒梗,偷我家鸡的是棒梗!」
「聪明!」阎解旷向许大茂比了个大拇指。
许大茂登时骨头都轻了二两,洋洋得意的转身看向秦寡妇:「好啊!秦淮茹,你们家棒梗偷了我的鸡,你怎么说,赔我20块钱。」
面对许大茂逼人的目光,秦淮茹低下头,抓着衣角,一幅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那边张老太婆不乐意了,跳出来说:「许大茂,你瞎说什么,还有你阎老三,乱嚼什么舌根,我们家棒梗可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偷鸡!」
许大茂怒道:「屁的好孩子,你们家棒梗不但偷了我的鸡,还偷了轧钢厂的酱油,这事傻柱清楚。」
大家都看向傻柱,傻柱只好避重就轻道:「是,棒梗是来过食堂。」
「去过轧钢厂食堂也不能证明棒梗偷鸡。」张老太婆兀自争辩道。
「傍晚的时候,棒梗和小当、槐花躲在大水泥柱子里,做叫花鸡吃,这事不但我看见了,隔壁胡同的李奎勇也看见了,其实傻柱也看见了。」阎解旷在边上补充道。
「阎老三,你个小兔崽子,我撕烂你的嘴。」张老太婆迈着小脚向阎解旷扑去。
「老太婆,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去派出所报警,非让棒梗那小子坐牢不可,偷鸡、偷酱油,可够进少管所了。」阎解旷沉声喝道。
张老太婆闻言讷讷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棒梗可是她的宝贝大孙子,她后半辈子还指望他呢,一旦进了少管所,这辈子就算毁了。
刘海中对秦淮茹道:「你去把棒梗叫来,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他已经睡了。」张老太婆接口道。
许大茂道:「这才几点,是做贼心虚吧。」
「把小当和槐花一起叫来。」阎解旷补充道。
秦淮茹没法,只好回去把棒梗,小当、槐花都叫了出来。
棒梗、小当不承认偷鸡,槐花才5岁,心思纯净,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
这下不用说了,大家全明白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只是调皮捣蛋了点,没想到还会偷东西。」
「我就说吗,就她家那条件,一个个地倒是白白胖胖的,原来……」
「够了,瞎说些什么!秦淮茹,你去拿五块钱赔给许大茂,就这样,大家散了吧。」易中海威严地开口,作出裁决。
许大茂听了,不乐意道:「不是二十吗,怎么变成五块了?」
「二十,你想得美,鸡冬天会下蛋吗?你喂鸡不用花钱吗?5块都嫌多,再说5块都没有了。好了,大家散了吧」易中海撇撇嘴道,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