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拉开

序幕拉开

在经历了甘多昂里一族的入侵后,安多堡俨然成为了一片废墟。

在得到汀尔伯爵的允许后,威格斯·波洛克被任命为狭海统领,管理西比利亚、安多堡和齐拉尔夫斯三座城池。因为威格斯在战斗中的表现优异,成功迷惑对手并实施计策,被汀尔册封为子爵,“北域之手”,并将齐拉尔夫斯城封给了威格斯。

瓦卡里因为战略上的失误,导致安多堡被攻克,有了一系列的麻烦。汀尔原先想要责罚,但鉴于其在与甘多昂里交战时表现出的北域精神(无畏、无惧),汀尔只是将其骑士头衔剥夺,但实则依旧派瓦卡里镇守着安多堡。

之前被甘多昂里打倒的秀恩,因为抢救及时,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现在正在安多堡以东的一座中型城池——赛尔更斯里进行康复训练。而曼德利骑士则一直陷入昏迷,没有醒来的迹象。

期间汀尔找了至少四五十个御医,可是只要看到曼德利的御医,都止不住地摇头。

遥远的贞卓城中,一位老人咳嗽不止,用拳头击打着自己的胸口。那老人穿着华贵,身披金色黄袍,黄袍上还绣着一条象征地位的玉狮。

虽说现在是夏秋交替之时,但天气还未转凉。不过老人却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耷拉着眼皮,坐在用上好青云玉做的椅子上,一动不动。要是远看,还以为椅子上的是个已故之人。

“陛下,我为您做了水果拼盘,快尝尝吧。再不吃东西,您的身子可真吃不消了。”一位穿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端着一碗组成复杂的水果,匆匆走到老者面前。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中年男子凑近一点。

待其凑近后,老者用轻柔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地说道:“费拉得,你知道,我根本吃不下,这玩意,快把他拿走!”

老者原先说话声音极小,突然加强语气的声音倒是吓了费拉德一跳。

“这……”费拉德甚是为难,不知所措地愣了半晌,还是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老者,希望他能进食。

老者也没和他计较,再次摆了摆手,费拉德乖乖地凑了上去。

“算了,你就把,这玩意放这里,等我有食欲,的时候会吃。还有,我……自己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老者闭着眼睛,嘴巴倒一张一合的,“现在我,唯一信任的,也就只有,北域的,汀尔了。朝堂上的那四个,我都没法,完全信任。”

费拉德迟疑地插了一嘴:“汀尔可是个机会主义者,我不认为他比那四人——”

“不,我,有办法,你只管去,叫他便是。”

“您的意思是指,让我派人请他来京?”费拉德小声问道。

老者的头微微动了一下,表示认同,毕竟对于老者来说,说话太耗费体能了。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看着费拉德远去的身影,老者长吁一口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命,不久矣,希望能,撑到他来吧……”老者看着手掌中咳出的血,强装镇定地闭上了眼睛。

而费拉德早已踏上征途。

已经是第几天了?费拉德看着一望无际的白色,脑袋嗡嗡作响。

打他从格耶堡进入北域后,出了白雪便是白色的雪,一路上除了屹立不倒的寒木还是寒木。

忽然,一座城市映入费拉德眼帘。正巧他正对着阳光,光线扎得自己眼睛火辣辣的,也为这座雪中城铺上了金色的外衣。

费拉德找到门口的侍卫打听了一番,

正是汀尔伯爵所在的维奥多城。

没有被过度的拦截,费拉德一帆风顺地来到了伯爵府中。

“什么!桑德大帝已经不行了?之前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还身体硬朗得很,怎么现在……”

费拉德苦涩一笑:“您上次见到陛下的时候,大概在五年前了吧。”

伯爵一时语塞,只好岔开话题:“不过还是要感谢费拉德大人了,来,我请你吃一顿北域特色菜肴——熏肉出莲。”

费拉德在汀尔的多次劝说之下,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去尝尝味道。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打在了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身上。男子左眼有道极为吓人的刀疤,似乎是战争在他身上留下的绝笔。浓密的胡须已经很久没有剪过了,金黄色的头发也杂乱无章地翘起,虽身着军装,却酷似漂泊在外、无处皈依之人。他的鬓角早已被岁月洗刷成了白色,暗淡无光的眼神里充斥着失败感与道不尽的愁思。

斩不断,理还乱。

男子的脸上写满了故事,让人不禁想要上去搭讪两句,而待其转过头来,凌厉如剑的毒辣目光向你投射过来时,又使人止步于此,无法靠近。

男子深吸一口气,饱含柔情地看向广褒无垠的海面——风平浪静,又是安稳的一天。

“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这是第几年了?第五年了吧……”男子正自言自语时,后面走来另一个身着军装的人。

另一个人向男子行了军礼,用宛若洪钟的声音说道:“弗雷德将军,今日的操练已经顺利完成,请您去为士兵们训话!”

那位名叫弗雷德的男子手里拄着拐杖,逐步缓缓走向高塔之上。

台下的士兵们窃窃私语,小声地议论着这个走路都不灵活的家伙,竟然是他们的长官。

就在士兵们还在讨论之时,高塔上传出了另一个如洪钟般明亮的声音。

“你们好,我叫弗雷德·塔克瑟斯,是你们的长官。你们管我叫弗雷德就行了。”男子咬字清晰,同时也在加大音量,越来越富有张力的声音使人更有激情。

“你们当中每个人,都多多少少触犯过法律的底线,才会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我很同情你们。”话音刚落,台下有些士兵绷不住了,嘿嘿地笑了出来,不过又顿时收住。

“我知道,你们中有的人想笑,那就笑个够。在这里,我弗雷德说了算!不必过于拘束自己。但是,这不意味着我能放纵你们为所欲为。在我的麾下,就要遵循两个基本原则:第一,每天早上操练的时候,好好完成,我就不会找你麻烦。第二,不能烧杀抢掠。我们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我们是讲道理的,不是粗鄙的野蛮人,这两点你们必须铭记于心,这可以保证你们安然度过发配期,然后回到自己的故乡。”

高塔下的士兵听闻后自然是接二连三地欢呼雀跃,而少有人注意到弗雷德在说“故乡”二字时,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提到故乡二字,原先沸腾的台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在这该死的边缘地带,能不能存活还成问题,更别提回家了。

而随后听到弗雷德对他们做出的誓言后,士兵们士气大振,高呼:“弗雷德将军万岁!”

弗雷德仰起头,骄傲地看向北方:这是属于自己胜利的第一步。如果老头子知道了,想必也会害怕不已吧。

车马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绝于耳,汀尔和费拉德转眼已经到了河中地区,离中心地区越发的近了。

河中地区诸侯遍布,征战频繁,算的上辛特雷大陆的刺头地区。不过平时嚣张跋扈的河中诸侯们,此番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也是非常识相,不敢阻拦汀尔一行人西行。

眼见就要入城,城头上象征着桑德王族的狮子旗随风飘扬,旁边却反常得插满了白旗。

“这是怎么回事?”汀尔回头询问道。

费拉德满脸震惊,眼神呆滞地吐出了几个让人不安的字:“桑德一世,可能,可能没有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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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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