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着陆
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水中游上了岸,朝藩和翁铁棠已经拖着降落伞走了过来。
翁铁棠见我无事,边收拾着降落伞边对我说道:“别发呆了,把你的降落伞收起来吧。”
“我的降落伞已经分解成...”我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海面,却发现我的屁股后面就是拖得长长的降落伞,肩膀上还背着伞包。
“那只是你的幻觉而已。”他已经收拾完他的降落伞了,过来帮我收拾起来。
“这是哪里?我们需要联系附近的船只或直升机来救援一下吗?”我问他俩。
“这里可飞不进来救援的人,我们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国度。”朝藩边说边翻着背包。
“朝和当年从湖中世界出来后能力很快就恶化了,他只要一靠近湖中世界就会变得疯狂而强大,失去理智,攻击队友,所以此后再也没有人进入过湖中世界了。”朝和说到。
“为什么朝和变的疯狂你们就没再进入过湖中世界,你们最开始进去的时候朝和不就是普通人吗?”
“没错,但他出来后湖中世界就消失了,好像湖中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如果带着朝和来这个坐标,那么湖中世界将重新出现,但朝和会不可控的出现幻觉,非常强大,非常恐怖。”
所以真实情况是我刚得到朝和曾得到的能力,他们判断我此时应该比较弱小,所以产生了这次实验性的行动,看能不能重新进入湖中世界。
毫无疑问我被利用了,不过这些话不能挑明了。
“所以这里就是湖中世界?”
朝藩点了点头。
“为什么叫湖中世界?”
“朝藩刚从这里出来时有过一些极其朦胧的记忆,所以根据他当时的一些只言片语暂定了这里的命名,不过很快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我可以理解为我们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我看着他俩。
“起码我们知道这里不比战场上安全。”翁铁棠也在扒拉着背包。
“真不错,但是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你们不多带点人,当时陆陆续续不也有三百人前来。”
他俩从背包里翻出来了小型摄像机固定在背包的肩带上,又拿出一些信号和电磁方面的设备,在调试着。
翁铁棠边调试边对我说“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变的像朝和一样畸形,但你的能力也让人惊叹,跟我们一起航行的还有两架飞机,装得满满的士兵,他们的飞机先我们一步解体的,现在估计他们正泡在海里等待救援呢。”
“喔,抱歉。”我心不在焉的耸耸肩。
他们两个带了好几个大包,翁铁棠跳机的时候我一点没发现他带了这么多东西,其中一个包几乎被掏空,拿出来了各种仪器放置在沙滩上,看样子应该是要把设备留在这里,时隔近四十年的光景,人类的科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收集到特别的东西,不过我猜这里肯定没信号。
他俩挖了个浅坑,把几个包放在了里面,然后打开其中一个背包掏出了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了装着枪的枪套,还有刀套,让我戴上,包里还有对讲机,急救包,我甚至看到了一枚手雷。
“你会用枪吧。”
“会吧,很小的时候去过靶场。”边说我边回忆着用枪的步骤。
“我们先在这里扎营,过一晚再说,白天和黑夜对于湖中世界有很大的意义,我们只有三人,谨慎行事。”朝藩对我说。
显然这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翁铁棠已经开始去扎营了。
海滩不远处的林子第一个端倪展露了出来——寂静。
虫鸣鸟语皆无,所以在帐篷中我仍然能听到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就像在我的耳边燃烧。
白天的景象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飘洒着黄沙的飞机,在空中坠落时那漫天的彩霞,记得当时云朵和海面都被染成了金色。
但是飘着黄沙的飞机忽然就栽到了我降落时的浅滩里,炸起纷飞的泥土与海水。
漫天的彩霞连成一片,逐渐变成了浅滩,浅滩上的海水倒映出我控制着降落伞降落的模样,无论我脑海中出现什么样的画面,最终都会转变成降落在浅滩时栽进水中的画面。
掀开帐篷钻了出来,赤脚踩在软沙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细密的沙砾带着一些凉意,踩在上面很舒服,翁铁棠让我穿着鞋睡觉,那样容易应变,但我穿着鞋就睡不着,更何况鞋还是湿的。
虽然现在也没睡着。
白日的云朵都逃走了,夜空干净的像是水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星星,月亮亮的让人想拍照。
我举着一个临时做成的火把看着沙滩上的痕迹,想朝我降落入水时的地方去,不过我还是决定叫上另外二人。
我一回头,却发现翁铁棠已经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了,还有朝藩。
于是和他们二人说了我躺在帐篷里的感受,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朝藩拿着一把微冲,翁铁棠则拿着一把大号左轮枪,据他说是在这种地方越简单的东西越安全。
由于月亮实在是亮的惊人,所以我们其实就算把火把熄了都能看清地面,水几乎是透明的,能看到白天的痕迹还在。
水底的痕迹都还没有被冲刷掉?这意味着这里的大海没有在流动,也没有潮汐。
显然翁铁棠和朝藩也意识到了,是的,此时寂静的能听到远处的火焰燃烧木柴的噼啪声,这也意味着没有海浪声。
我慢慢的往入水处走去,水逐渐变深,我则游了起来,直到到达目的地,也没有遇到什么异常。
透过几乎透明的海水在沙土中看到了一抹闪光,我潜入水中,尝试着睁眼,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我忽然意识到这水并不蛰眼,难道这浅滩上不是海水?
我边想着边游向水底,手掌左右轻轻的扇动,细沙被拂向一旁,露出了一枚勋章,一枚金色的勋章躺在手中。
我游回去拿给他俩看,朝藩看了看说道:“解放勋章,颁发给四五年到五零年参加革命战争有功的人员,嗯...来这里的三百多人里没有这样的人。”
“三百人的资料你都能背下来?”我问。
“当时派来的最高级别才连长,那连长也年轻的离谱,哪有可能会得到解放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