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冉冉你凶我
更不想回钱家。
但这是妈妈临死前的遗愿。
哪怕她至今都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非要她替嫁。
这也是为什么,在听到林管家说他要退婚后,她气得找他质问的主要原因。
这婚,她必须嫁。
他要是敢不娶,她就打到他娶为止!
墨琛微微愣了下,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钱生乾肯定没说实话。
钱冉的妈妈,应该是怕自己走后没人照顾钱冉才同意替嫁,但不知道他就只剩三个月的命,嫁给他,就等于做好守活寡的准备。
她钱冉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圈血红。
现在明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却还是忍不住,心疼的抱住她,冷白的五指,有三根,埋进了她如瀑般乌黑的头发里,语气放低:「以后有我在,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
算了,索性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个母亲的遗愿,他也不忍辜负。
钱冉感动了三秒。
旋即,食指按在墨琛胸上,往后退不了,只能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跟他保持距离,声音清冷:「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别动不动就搂搂抱抱!」
墨琛:「……?」
钱冉眼里的疏离,让他感到不安。
钱冉一字一句道:「婚礼没办也好,证也不用领了,免得三个月后麻烦。」
墨琛睫毛微颤,攥紧了拳:「什么意思?」
「我答应我妈,嫁给你三个月。」
墨琛怔住,怎么会答应的时间这么巧,正好是三个月?
就好像是知道他只剩三个月的时间,所以逼钱冉嫁给他三个月。
这真的是巧合吗?
钱冉看着墨琛脖颈上的疤痕,这是她因为飞机颠簸她不小心误伤的,他涂的药膏不错,已经快好了:「所以三个月后,我大概会回去。」
听到这话,墨琛顷刻变了脸。
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蕴起了狂风鄹雨,他俯身上前,把钱冉压倒在沙发上,眉眼如狂,一张俊脸,像淬了冰一样散发寒意,声音沙哑,嘶吼:「你要走?你要离开我?」
虽然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她现在已经嫁给他了,是他的人。
钱冉看着墨琛墨色的瞳孔,逐渐变红,就跟他刚从浴室出来时一样:「墨琛,你冷静点!」
他本身就有病,情绪波动这么大,很不妙。
墨琛咆哮:「我冷静不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会回去,他就瞬间失去控制,满脑子就剩下不能让她走!
他一把扯掉钱冉脸上的面纱,双手抓住她放在两侧的手腕,吻了下去。
他觉得,他或许只有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才能让她留在她身边。
钱冉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墨琛会对她做这种事。
她这会儿,脑袋比前面那个意外的吻还要空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更别说推开这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
「琛爷!」
墨茶听到墨琛咆哮的声音,立刻开门冲进来,没想到却看到眼前这幕,愣了几秒,才结结巴巴的开口:「琛、琛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跟少夫人继、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红着脸。
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那速度,比冲进来的时候快了两倍!
钱冉听到这话,脑袋才正常运转,冷眸一眯,用力推开墨琛。
因为婚纱是长的,下半截跟双腿都被墨琛禁锢住了,婚纱的下摆还被他踩住了,钱冉动不了,为了避免他再次欺压上身,只能坐起来。
下一秒,整张脸,猛地撞到他胸口上。
「噗!」
钱冉脑袋往后退了点,就见墨琛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往下倒。
她几乎是本能的跳下沙发扶手,接住他。
她擦掉他嘴角的血渍,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越来越槽糕,有些慌了,急忙朝门口喊:「墨茶!」
墨琛抓住钱冉的手,咳了声,血又从嘴里流了出来。
但他并没放在心上,只是看着钱冉,桃花眼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微颤,又害怕又恐惧:「冉冉,别离开我。」
钱冉微怔,心脏一顿。
又是这种眼神,她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可他刚才,明明还冲她发脾气,还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躲进浴室。
墨茶就守在门口,听到动静立马冲进来,看到墨琛的情况,心口一窒。
但墨琛吐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蹲下,准备接手:「少夫人,我来吧。」
「不用。」
钱冉一手放在墨琛肩胛骨下,另一只手放在他腿弯处,把人横抱着站了起来,快步朝床边走:「他得的是什么病?」
墨茶跟在后面,见墨琛朝他摇头,就没敢说。
上前脱掉墨琛的鞋子,随便胡诌两句:「琛爷这是老毛病了,吃点药,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
钱冉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听到这回答,皱了下眉:「那你给他吃药吧。」
说完,见墨茶去翻桌上的医药箱。
她往旁边挪,想把位置让出来。
墨琛以为钱冉要离开,抓着她手腕的手立马收紧,掀被子,下床,动作一气呵成:「冉冉,你如果一定要走,把我带上。」
钱冉挑眉,眸光冷漠,口吻命令:「躺回去!」
就这病恹恹的样子,连门都走不出去,是想让她背着走还是抱着走?
墨琛桃花眼红了一片,虚弱到有些站不稳。
但他依旧固执,穿鞋:「没有你,我这条命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墨茶连忙把找出来的药丢到桌上,拦下墨琛,满脸焦急:「琛爷,您现在的状况很不妙……」
还没说完,就被墨琛一把推开:「滚!」
钱冉有些不耐烦了,甩开墨琛的手,眼神又冷又燥:「躺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不然我现在立马就走,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我。」
墨琛一怔,原来她不是要走!
不走就好,他哪敢惹她。
惹急了,可能就像她说的,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她。
就像那个小女孩一样,他找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一无所获。
他暂时安心的,委屈巴巴的坐回床上,躺好,一脸可怜样:「冉冉,你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