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

陈峋的吻绝望又克制,起初只是简单的厮磨,渐渐地他不满足于此,牙齿轻咬楚辞的唇瓣,直到楚辞受不了地张开嘴,他立刻探进去。

楚辞被迫仰起头,承受越来越密集的亲吻,连换气都成了奢侈,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下巴流下来。

意识涣散,他软成一滩水,沿着墙壁滑下去的时候又被陈峋捞了回来。

陈峋很想克制,但当楚辞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哥哥」之后,他再无法控制心底的欲望。

外套褪到脚边,楚辞被翻身按在墙上,毛衣拉下,露出右边肩上的玫瑰纹身。

唇瓣贴上去,勾勒玫瑰的轮廓,楚辞浑身都在颤抖,来不及反应,又被掐着下巴转过头。

「砰!」

动作太激烈,楚辞不小心碰掉了玄关柜上的摆件,掉落地上的声响让他的神志短暂地恢复清明。

他满脸通红地推了一下陈峋。

陈峋也捡回理智,帮楚辞拉好衣服,面对面紧紧抱住他,仿佛想把楚辞嵌进身体,融入骨血,再也不分开。

等呼吸平复,陈峋才问:「去沙发?」

楚辞红着脸「嗯」了声,随即双脚离地被抱起。他像患了肌肤饥渴症,双手攀着陈峋的脖子,没有一丝缝隙地紧紧相贴。

陈峋抱着楚辞走向沙发,脱掉楚辞的鞋子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吻掉楚辞残留在脸上的泪,而后才问:「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叫我?」

楚辞鼻子一酸,眼圈又红了:「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就是个背影跟你很像的人……」

「就算那不是我,只是个和我背影很像的人,那你为什么要追?」

「楚辞。」陈峋温柔地蹭着他的鼻尖,充满耐心地循循善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追?」

楚辞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年的思念像岩浆一般喷涌而出,灼烧他的五脏六腑。

「因为我想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还在湖边等了好久。哥哥,我好想你……」

剩下的话被堵住,陈峋扣住楚辞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嘴里尝到咸涩的滋味,不知道是谁的眼泪。楚辞哭得不能自已,边哭边诉说这些年的想念,眼泪鼻涕蹭在陈峋的西装上,像只哭惨了的小猫。

陈峋不得不把楚辞抱起来,走进卧室想把人放在床上,但楚辞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似乎一放手陈峋就会消失。

没办法,陈峋只好把楚辞抱进浴室,让他坐在洗手台上,用毛巾一点一点擦掉他脸上的泪,每擦一下就亲一口。

楚辞满脸通红,伸手推陈峋,脸转向一边:「别看……」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好丑。

擦干泪,陈峋抱着楚辞去床上躺下,楚辞立刻贴进陈峋的怀里。

「哥哥……」

陈峋吻着他的发顶:「我在。」

「哥哥……」

「我在。」

一遍一遍,陈峋不厌其烦地回应楚辞的呼唤,隔着毛衣温柔地抚摸楚辞的后背。

昨夜醒醒睡睡,楚辞并不安稳,此刻压抑的情绪释放,心一下就轻松了,再加上哭了那么久,又被陈峋的怀抱包围,困意很快袭来。

楚辞睁着眼,拼命抵抗困意。陈峋知道他很累,抵住他的额头:「睡吧,我陪你。」

楚辞紧紧攥住陈峋的衣服:「你保证不走。」

陈峋的心一半浸在苦水里,一半浸在蜜里,他给出承诺:「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永远陪你好不好?」

不亚于「我爱你」的话让楚辞鼻子又一酸,他把头埋进陈峋的胸口,小声说:「好。」

——

楚辞醒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他有些恍神,脑海里都是一些记忆碎片,费了点功夫才将碎片拼凑成完整的画面,扭头一看发现旁边没人,瞬间清醒,立刻跳下床,冲出卧室。

客厅亮着灯,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楚辞的心稍稍安定,四下寻找,终于在厨房看到了陈峋的身影。

陈峋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也看到了楚辞。楚辞飞奔过去,跳到他身上,紧紧搂住他。

「哥哥……」像是要确认陈峋的存在,楚辞连叫好几声。

陈峋吻他的耳朵:「怎么又不穿拖鞋?」

虽然这么问,但语气里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满满的宠溺。

楚辞不答,陈峋知道原因,静静拥抱一会,用商量的语气问:「饿不饿?要不要先吃饭?」

楚辞摇头,孩子气地嘟囔:「不吃。」

陈峋失笑,托着楚辞朝窗户旁走:「你看已经什么时候了。」

楚辞向外看去,这才发现外面已经黑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点亮整座城市。

手脚缠在陈峋身上,屁股被托住,又是在窗边,一举一动似乎暴露于他人眼前,这让楚辞生出莫名的羞耻感。

他把头埋在陈峋颈间,小声抗议:「放我下来。」

陈峋低笑,故意去吻楚辞的耳朵,直到把楚辞吻到快冒烟才停下,转身走回餐厅。

「窗户是特制的,里面看得到外面,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陈峋说。

楚辞的脸更烧了,总觉得陈峋在暗示什么。

他在餐桌旁坐下,目光却粘在陈峋身上,看着陈峋在厨房里进进出出,最后脱掉围裙,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同坐一边吃饭的场景让楚辞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和陈峋刚在一起的那个暑假,在不大的出租屋里,因为空间有限,他和陈峋也会坐在同一边,而不是面对面吃饭。

这样的姿势很亲密,胳膊肘靠在一起,还能时不时交换一个吻。楚辞心里泛酸,别过脸,不想让陈峋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睛。

但陈峋还是发现了,捏住楚辞的下巴把他的头转过来,在鼻尖上刮了一下,亲昵地说:「小哭包。」

「才不是。」楚辞反驳,就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他今天的眼泪确实像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

他捂住脸:「我是不是好丑。」

陈峋用拥抱和亲吻回答了他。

吃完饭楚辞才觉得恢复了些精力,开始考虑其他事情。

顾齐安很快就会知道他没回芝加哥,他必须赶在顾齐安把病历寄回来之前坦白。

而今天发生的事也给了他底气。

楚辞含着奶糖,看着陈峋将碗筷放进洗碗机,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他的睡裤,用小猫一般可怜的眼神望向他:「我有事情要坦白。」

陈峋眼神凝了一下:「这么巧,我也有事要坦白。」

陈峋坐到沙发上,楚辞坐在他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下巴压在肩上。

他不敢看陈峋的脸,怕看了就没有勇气说出来。

楚辞有些紧张地吞咽着唾液,就要开口的时候,陈峋突然说:「如果不想讲就不要讲。」

「嗯?」

陈峋抚摸楚辞的后背:「不用强迫自己说出来,你可以有你的秘密,哪怕一辈子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楚辞愣住,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陈峋松开楚辞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然后按在心脏的位置。

隔着薄薄的皮肉,心脏有力地在跳动。

陈峋定定地看向楚辞,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他缓缓开口:

「这就是我要坦白的事。楚辞,我爱你,很爱你。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或者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爱你,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改变。」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把自己的一颗心,完完整整地留给了楚辞。

陈峋说着,捧起楚辞的脸,在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而后笑道:「吃糖了?怎么这么甜。」

楚辞几乎无法呼吸。

只一瞬间泪水就再次迷蒙视线,模糊了陈峋英俊的脸,让他看上去有些虚幻,不真实,像在梦里。

楚辞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旋即想到在无数个夜晚,他也见到过陈峋,抬起布满针孔的手去触碰的时候,陈峋就化为空气突然消失,随后便是梦醒。

所以后来他学会了克制,就算再怎么想触碰,也只是攥紧手,只有这样才能让陈峋停留在梦里的时间久一点。

声音哽在喉咙里,楚辞睁大朦胧的泪眼,拼命压抑呼吸,生怕弄出的声响会将梦境打碎。

但身体相拥的温热触感又明明白白告诉他,不是梦。

良久,楚辞才蠕动嘴唇,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在做梦?」

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楚辞有这么大的反应,陈峋心疼不已,他搂住楚辞,细密的吻落在唇上:「你不是在做梦。」

楚辞还是不争气地放任眼泪流了下来。

陈峋没有阻止,任由楚辞发泄情绪,等哭声小了些,才将楚辞抱到旁边,准备站起来,还没起身就被楚辞抓住衣角,「你要去哪儿?」

「去浴室。」

「去浴室干什么?」

「拿毛巾,给你擦脸。」

楚辞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指,视线追随陈峋,直到陈峋再次出现。

陈峋拿来热毛巾和水,楚辞平顺呼吸,想起刚才自己的眼泪鼻涕都抹在陈峋睡衣上,又一阵脸热。

他将头埋在陈峋颈窝,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一直爱他吗?

陈峋很坚定:「是。」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楚辞无比踏实。他放松地靠在陈峋身上,呼吸他的气味,汲取他的体温,多年来内心的空洞就这样无声无息被填满。

很快地,楚辞想到了其他的事,和陈峋拉开些距离:「梁向聪说你抽烟还喝酒,是因为我吗?」

「是。」陈峋毫不犹豫,「因为我想你。」

楚辞眼眶发酸,攥住陈峋的睡衣前襟:「那失眠呢?为什么睡不着?」

陈峋沉默,良久后沉重的声音才落下:「因为太想你,做梦总是梦见你,所以宁愿不睡。」

楚辞的心难过得揪紧,陈峋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过你回来之后就好多了,每天都能睡得很好,也不怕一醒来就见不到你。」

楚辞恨不得锤陈峋的胸口:「你怎么这样……」

陈峋抓住他的手:「都是我的错。」

一句话让楚辞的眼泪流得更凶。

他把眼泪鼻涕全都抹在陈峋身上,声音很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地说:「以后不许喝酒。」

「好。」

「也不许抽烟。」

「好。」

楚辞哼哼两声:「晚上不许熬夜,要跟我一起睡。」

「好。」陈峋的声音染上笑意,「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晚上,楚辞的眼泪就没停过,他也不想这样,但根本无法控制,一想到陈峋这么多年一直等他,一想到他们曾在密歇根湖畔擦身而过,一想到如果不是他回国碰巧遇见陈峋,他们是不是就永远错过。

陈峋抚摸楚辞的头发,长长叹息:「都是我不好。」

如果知道楚辞这么多年一直想他,他早在重逢的那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吐露爱意。

还好,现在还不晚。

他们不会再像在密歇根湖畔的那个夏天,怀揣着对对方的思念,却在人群中走散,失去彼此的踪迹。

楚辞好不容易止住哭,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肿得跟核桃一样。他趴在陈峋怀里,身体紧贴在一起,这是他过去最喜欢的姿势。

虽然陈峋说他可以不用说,但楚辞知道他必须讲。

楚辞闭上眼,贴着陈峋耳边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有一只耳朵听力有问题,有时候会完全听不见。」

陈峋立刻问:「是不是左边?」

楚辞一愣,撑着陈峋的胸口直起身:「你知道?」

陈峋捏了捏他的耳骨钉,手指沿着耳廓滑下来停在耳垂上,眼中流露出心疼:「嗯。」

楚辞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就好像压着心脏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一块,连呼吸都轻松起来。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知道了你怎么不问我?不对,你表现得好像一点都不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向陈峋抛去,陈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会疼吗?」

楚辞又一愣,吸了吸鼻子:「不疼,就是有时候人多太吵会耳鸣,有一点点不舒服而已。」

为不让陈峋担心,他特意在小手指的指甲盖上比划了一下:「就只有这么一点。」

陈峋忍不住去亲楚辞张合的嘴唇:「那我们以后就不去人多的地方。下次如果不舒服也要告诉我,吃药也不用偷偷吃。」

楚辞红着眼圈重重点头。

他猜可能是上次他吃药被陈峋看到,陈峋就已经发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困扰他那么久的事原来陈峋早就知道,而且一点也不在意。

陈峋猜到楚辞的想法,故意调笑地说:「那我以后说我爱你是不是就得靠在右边,否则我们楚辞小朋友会耍赖说没听到。」

楚辞脸一红:「我才不是小朋友。」

怎么办,他觉得好甜,爱意充盈全身,心脏被蜜包裹,大概就是这种滋味。

但很快,楚辞就从这种让他发晕的甜蜜里回神,笑容也沉下去一点。

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坦白。

视线落在右手的手表上,楚辞的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迷茫和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

陈峋并没有催促,直到五分钟后楚辞还盯着手表,身体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才感到不对劲。

陈峋轻轻拥住楚辞:「今天就到这里,如果还有事,那就等以后再说,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楚辞,我爱你。」

陈峋说得很慢,他要确保楚辞每一个字都能听到。

楚辞靠在陈峋怀里,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后面陈峋会慢慢知道,楚辞这些年到底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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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套牢美人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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