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穿越而来02
「你说的话,校长和班主任都听着呢。」莫虚掷揉了揉额头,似乎也很无奈,很受伤。
「啊,那你帮我告诉他们,让他们该打打,该骂骂。
老子既然把你送学校去了,他们就得负责教好你,这就跟做生意是一样的,老子是掏钱送你上学的甲方爸爸,学校是教育你成才的乙方儿子,只有甲方定期验收成果、提要求,哪有乙方找甲方帮忙分担工作的道理?
你就说老子没空,老子不去!但他们必须给我教出一个菁华大学的优秀儿子!」
一通下来,不等莫虚掷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校长办公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我爸在京市做生意,给我娶了个后妈,事情就是这样。」莫虚掷淡淡出声,打破了尴尬。
闻言,班主任顿生同情,忙打圆场:「咳!校长,这样……我看莫虚掷这孩子也情有可原,不如,就让他写检讨怎么样?写完在大喇叭里面吆喝吆喝。」
校长沉着脸,看不出情绪,但总归心情差透了。
目光不善地望着莫虚掷,冷声道:「写什么检讨写检讨?这件事谁也不许再提,虚掷啊,你今天什么也没看到。」
叶槐扶额。
这个傻大伯,是怎么混上校长位置的啊!
莫虚掷微愕,须臾,眸底也闪过一丝笑意,就坡下驴:「那当然了。」
班主任眼观鼻鼻观心,不吭声装工具人。
「行了,都继续上课去吧。以后别冒冒失失的,好好学习。」校长还是忍不住,叱了一句。
莫虚掷大步走了,闻言,头也不回,举起手臂摆了摆。
结果,刚走出办公室跨了一步,一个香蕉皮好死不死被扔到他的落脚点,「哐当」,一个屁股蹲儿。
「哈哈哈哈哈……嘎嘎嘎!」
在莫虚掷双目冒火中,叶槐仰天长笑着,大摇大摆跑了。..
「又干了什么大事,那么高兴?」叶槐回到座位,莫涵兮阖上一本德文书,侧眸问她。
叶槐挑眉:「某人屁股开花了,我幸灾乐祸不行?」
「叶槐,你真粗鲁!」
坐在莫涵兮右侧的张雅洁蹙着眉,看似在越过他看叶槐,其实是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莫涵兮的神色。
「嗯哼~」叶槐没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
张雅洁似无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叶槐只想给她一个白眼。
按说,以前原主和张雅洁关系也不错,两人还是同桌,同一个寝室。
但莫虚掷转来之后,几乎同时,叶槐也来了,班里更是趁机调整了一次座位,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叶槐和莫涵兮同桌,莫虚掷一个人坐他们后面,最后一排。
而本来呢,原主和莫涵兮也经常因争年级第一不对付,拌嘴吵架属于常态。
但莫虚掷来了之后,莫涵兮反而往暖男那方面发展了。
不再与叶槐针锋相对。
而张雅洁,对叶槐的嫉恨与厌恶,也越来越掩饰不住。
当然了,别人没有叶槐那么敏锐,什么都没发现,还以为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张雅洁自己也这样认为,没看她都能用训斥的语气和叶槐说话吗?
而不是往常似真似假地开玩笑。
这两者还是有微妙区别的。
「叶槐,叶槐,叶槐……!」
妥善解决香蕉皮,又把地板擦干净,莫虚掷回到座位,喊魂一样。
叶槐懒得理他。
「叶槐……」
然而下一刻,叶槐就感觉背后中间被揪了一下,瞬间,胸前的衣服弹了起来。
叶槐:……
正对着她的莫涵兮:……
「叮铃铃……」上课铃适时响起。
班长:「起立!」
大家齐刷刷:「老师好~」
叶槐也跟着站起,勾着头弓着腰,脸色憋得通红。
暗道:嗷嚯,找死呢这货!
莫虚掷回味着刚才手上的触感,茫然起身,利用身高优势,很容易看到前排的景色,同样满脸爆红。
坐下后,莫涵兮转过头,支起胳膊挡着,耳尖微红,但是又忍不住双肩颤抖。
这两人,怎么就那么可乐呢?
这就是青春的美好吗?
换一种角度来看,这种独属于少年人的浪漫,这种风华正茂时期才有的愚蠢、激情与峥嵘毕露,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让人忍俊不禁,会心一笑。
是啊,青春是永恒的旋律,只是不同时期,奏响在不同的人身上。
但最终,青春会散场,大家也都会奔赴各自的旅程,完成各自的使命。随即,莫涵兮没有转头,而是默默脱下宽松的外套,罩在了叶槐身上。
叶槐咬着牙,没有穿袖子,直接把拉链拉上,然后挺着肚子,双手背到身后,动作很轻地扣上文胸的排扣。
完事后,她瞅准机会,回头剜了莫虚掷一眼。
压低嗓子:「你给我等着!」
莫虚掷正看着莫涵兮的外套,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懊恼的情绪。
见叶槐回头看他,忙摆正表情,回以有恃无恐的挑衅笑容。
叶槐气咻咻,小拳拳锤了下桌面。
眼珠子一转,在课堂上煎熬了45分钟。
生物老师刚宣布下课,她出溜一下跑没影了。
和她一样行为的属于常态,因为饭点儿,要到食堂排队抢着打饭。
每天中午,都是一场硬仗。
老师就当没看见。
莫虚掷早就听课听得晕晕乎乎,拒绝了别人打球的邀请,也不想去挤食堂吃饭,索性趴在课桌上补觉。
昏昏沉沉中,他总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服,极近的距离,叶槐那张嚣张肆意、不可一世的娇靥上挂着坏笑。
肉嘟嘟的小手,嫩笋一般尖尖的手指,不顾他的挣扎,正对他上下其手。
身上到处泛痒,他却摆脱不了这种痒意,自颈项至尾椎骨,像窜过一股电流,似乎绵延至全身。
「呵。」耳边一声轻笑。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和前面叶槐空荡荡的座位,不易察觉地,他感到了一股子失落。
只是那股子痒意,仍旧如影随形着,似乎没有随着他的醒来而消失。
莫虚掷坐起身,眸光一凝,表情倏地僵硬。
下一刻,「呼啦啦」,衣裳里面金灿灿的银杏叶碎片,贴着肌肤,围着他的凳子零零碎碎散落一地。
其中还夹杂着鲜红色,被揉皱的月季花瓣,携着湿意。
莫虚掷垂眸望着手心里金黄的碎叶,和残破的花瓣,良久,默不作声地蹲下身,把它们拢在一起,统统捧进了口袋里。
然后沉默着坐在座位上,眸光明灭变幻,最后化成了一抹苦涩与叹息。
隔着窗户,莫涵兮站在那里看他许久。
转过身,他背靠墙壁,望着走廊外云波诡谲的苍灰色天空,映在流光溢彩的瞳眸里,心中一松,他感觉他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