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很白
陈叔引白月笙来到包房。
包房里,像那天一样,还是他一个人在。
但房里充斥着浓重的烟草味。
萧司岚从不吸烟,他应该是刚和别人谈完事,人刚走。
白月笙醉意上头,摇晃着身子走着小碎步坐到萧司岚身边。
陈叔带上了房门,守在门外。
他一股子禁欲气息不减,到了深夜似乎更烈了。
「叫我来做什么?」
白月笙懒懒靠在沙发上,身子放松下来,看起来软软的。
「喝那么多。」
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萧司岚微眯双眼,言语间略带了些嫌弃。
「我没喝多。」
人人都说,喝多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喝多了。
「你托管家送给我的东西,还不错。」
她拍的那件长方印,已经托了曾叔偷偷的交给了萧司岚。
「那你喜欢吗?」
她双眸微张,歪着脑袋倒在沙发靠背上,小声嘟囔。
萧司岚属虎,也很喜爱猛虎,而且虎向来都是帝王象征。
只是借着东西,传递她的心思。
萧司岚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好。」她咯咯一笑,特别可爱。
「回吧。」萧司岚起身,一手拦腰抱起白月笙,架起了她。
车里。
白月笙躺在萧司岚肩头上。
借着酒力,有些微热,她解开了衣裳的前两个扣子。
还抖了抖衣领散热。
她身子很白...
萧司岚微微别过脸去看窗外。
可车里还是太热。
白月笙黛眉一蹙:「陈叔停停,我想下车。」
陈叔为难,等萧司岚做决定。
看萧司岚点头允许,陈叔靠边停了车。
白月笙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麻利的下了车。
真是凉快。
「我要去走走。」白月笙说。
「萧爷,这...」
陈叔从后视镜看着白月笙摇摇晃晃的身影越走越远,他问。
「你先回去吧。」
见和萧宅距离很近了,他说。
陈叔本想问他怎么办,是不是要走回去。
但自家萧爷手脚麻利,早已下了车走远了。
看着后视镜里两人并行的身影,陈叔无奈摇摇头。
一脚油门开走了。
萧宅不远处有个河堤,河堤两岸尽是百年的柳树,柳枝茂盛,都垂在了水里。
今天不见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在天边隐隐发亮。
幽幽的河水里,倒映着柳树倩影。
两人绕堤而行。
堤岸上,铺的青石板路。
雾气萦绕。
白月笙的小高跟穿着走路不舒服,怕崴了脚,索性脱了鞋子用手拎着,光着脚在地上行走。
萧司岚笑意难掩。
「好久没来了。」白月笙感慨。
这河堤她六年都没来过了。
以前这是她和萧司岚时常来玩水的地方。
还像六年前,没有变化。
「来玩水吧~」
话音未落,白月笙就下了河堤。
河堤浅水区不深,岸上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
台阶高度刚好被水没过。
白月笙踩在台阶上,淌着水走来走去。
萧司岚叮嘱:「下面滑,当心。」
「下来呀。」
她玩心起,像个小孩一样,对萧司岚摆了摆手,把他叫了下来。
萧司岚来到她身前时,她手撩起水泼到萧司岚身上。
萧司岚不恼,在一旁笑着看她戏水。
像以前一样,她开怀笑着。
萧司岚想着,若她明天酒醒,知道自己借着酒劲,大半夜跑来玩水,一定尴尬到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他突然开始期待她明天的反应。
天色越来越晚。
吹来的风越来越凉。
「上来吧,小心一会着了风寒。」
她喝多了酒本来就站不稳。
又被台阶上的青苔滑了一跤,她一个踉跄。
整个人,失重跌进了河堤里。
她情急之下,想拉住萧司岚,借他站稳。
萧司岚被她拽着,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没站稳,随她一起摔进了河。
秋日夜里水凉,她挣扎扑腾了几下就没力了。
口鼻里也呛了不少水进去。
萧司岚稳了稳自己,从河里把白月笙捞了起来。
两人衣衫尽湿。
被拖上了岸,白月笙半撑着身子,咳水出来。
经这么一吓,她这下老实了。
凝在脸颊上的湿发还在滴水,水滴顺着面部线条,勾勒出粉雕玉琢似的轮廓,摄人心魄。
她偷偷看了萧司岚一眼。
萧司岚冷着脸。
一下子被别人拽到河里,任谁都不自在。
他气不打一处来,想说她几句又说不出口。
他又不能跟她红脸。
白月笙嗅到身前那股子危险的味道,看他的脸色又难看,慌了。
是不是把他惹急眼了。
她抿着唇,委屈巴巴的收回了视线,脑袋埋进他怀里。
眼下意识到了做错了事,白月笙小心翼翼的趴在他怀里,不敢动。
不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不是故意的...」
她主动低头认错,看萧司岚不语,双臂抱紧了他。
萧司岚有些无奈,觉得她喝多了就像个孩子,冷不丁就能闯祸。
「好了,回去吧。」
白月笙乖乖的点点头。
返回宅子。
陈叔早就备好了洗澡水。
梳洗完毕,酒也醒了不少。
刚才还差点在浴缸睡着,现在一点都不困了。
忽听楼下好像有开了收音机的声音。
她缓缓下楼。
厅里,收音机里放着时事政治。
萧司岚早已洗完。
如那天一样,他身穿灰色长衫,金丝眼镜,在读今日的报纸。
禁欲气息拉满。
萧司岚道:「还不歇息?」
他没抬头,语调平淡。
「睡不着,来找你说话。」
白月笙坐到他身边。
萧司岚瞥眼看她。
他笑道:「很合适。」
白月笙不解,她还反应了一会。
忽然懂得了,他说的是她身上这件真丝睡袍,很合身。
她红了脸,红到了脖子根。
萧司岚笑了笑,继续读报。
诶。
她怎么跟着萧司岚一路回了萧宅。
哪里怪怪的。
白月笙说:「话说,你今日叫我来想做什么?」
萧司岚头也不抬:「陈叔,东西拿过来。」
一会,陈叔搬来了一方大木匣,放在了白月笙身前的桌上。
放下了东西,陈叔识相的走出了厅,带上了门。
「打开看看。」
白月笙揣着好奇,小心的打开木匣子。
里面装着的,是数个画筒。
筒上写着名。
她拿起其中一个。
桂菊孔雀图。
这不是,拍卖会上,拍卖的画卷吗。
「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