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承担记忆
玛门是气冲冲的回来的,下身几乎湿透了,紧贴着身体,裤脚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珠。
“……我记得,我们不是不会被雨淋湿的吗?”乌列尔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此时看到玛门这幅模样,有些吃惊的问。
玛门将外套随手一丢,仆人立刻把外套拾起带去了洗衣房,他边走边说:“是啊,我当然不会被雨淋湿,可是天使以人的身份待在城市里,总得做点与人相符的事吧?”
绝对不是路上被车驶过溅出的水弄湿的,玛门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而导致衣服被打湿,他只防了天上的雨水来着……
“……我不理解。”
没有理会乌列尔的话,玛门上楼换了身衣服,又重新来到了客厅,将手中的照片往桌子上一拍:
“看看这个,可惜戒指被处刑人们没收了,还好我提前找人拍了几张照。”
照片上正是玛门从保安室里翻出来的戒指,通体银色,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最显眼的还是上面的字。
“「上帝将我审判」?这是……琳娜和卡戴因有关系?”乌列尔辨别了一下照片上的字,又突然皱起了眉毛:
“玛门,你喝酒了?”
雨中的腥味都掩盖不了这股酒味,本来就对酒味十分敏感的乌列尔在靠近他的一瞬间就闻了出来。
“怎么可能啊,你是知道的,我不喝酒,从保安室出来去了趟鱼头酒吧,那个保安死了。”玛门往后一仰,跌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不能确定琳娜和卡戴因有关系,如果真的有,这事儿可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了。”
“我去和塔涅洛夫商量一下,加米法尔……不,威加勒回来之后,把这件事和他说一下,或者你直接告诉施莱茵。”
乌列尔起身将照片还给玛门,朝着楼上走去。
当他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玛门正盯着他刚才看的书,还时不时皱一下眉毛,乌列尔想了想,那本书只是普通的小说而已。
“你在干嘛?”
“嗯?我刚才在想你啊,你竟然在看小说。”
玛门顿了顿,把书合上看了看名字,念道:“呃……这是《百年孤独》啊,那正常了,需要我给你夹一张书签吗?”
“不用了,那本书我看过很多遍了,内容差不多也记住了。”
“行吧,最近经常下雨,带把伞再出门,不然可就会像我一样,被溅起的雨水打湿衣服。”
目送乌列尔拿着伞走出大门,玛门这才将视线移回来,他重新翻开书,嘟囔到:“这么无聊的东西,怎么会有人能看的下去并且看了五六遍啊……”
雨小了很多,水珠打在玻璃上,使得窗外的景色也有些模糊看不清,桌子上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施莱茵坐在椅子上,盯着被水珠覆盖的窗户。
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他没有回头,却开口说道:
“怎么样?习惯现在的身体……身份吗?”
刚从地下室出来的加米法尔此时还有些糊涂,脑海中涌现的、那属于威加勒的记忆让他的脑子涨得难受。
当他遵循雷切尔的指示,触碰殿堂内的标识,这股记忆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在一片混乱的记忆长河之中,加米法尔能抓住的只有自己的身体,与瞬间闪过的名字:威加勒·加米法尔·科莱斯。
沉默许久之后,加米法尔缓缓开口:“……你让希奈尔更改了我的想法,我本可以遵循自己的想法,
离开这里。”
叮——
瓷器碰撞的声音响起,施莱茵放下了那杯红茶,他转过身来向加米法尔说道:
“很高兴能看到您仍然保留自己的意识,没有被「时钟」吞没。”
加米法尔微微抬手,入目尽是纯白的纹路,那是他在梦境中见到过的东西,而那个时候,这片纹路正待在威加勒身上。
“所以……我是威加勒?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就像那本不该出现的「永恒」再度出现了一样。”
“没错啊,您是他,至于永恒,那可就要问问您自己了,我的王。”
施莱茵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加米法尔面前,却又对他说:“你是威加勒残留的意识,所以你也是威加勒,但我想……以我的想法来说,你不是他,你只不过是拥有了他的记忆,你仍然是你自己。”
加米法尔没有回应,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里的一切。
随着一声“咔哒”,施莱茵出去了,他留给了加米法尔能够思考的空间,他本身则前往了其他地方。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了琳娜来到这里,却得知琳娜根本没死……又被人强行扭曲想法,接受了这莫名其妙的责任。
庞大的记忆突然塞进脑海中,让加米法尔有些想不起母亲的模样,他疲惫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自觉的用手抓了抓头发。
“……先生,圣十字殿堂传来新消息了,如果关于逮捕琳娜的行动再无进展,那么圣十字殿堂将会直接干涉此次逮捕行动。”
“我知道了,这事拖了这么久,他们不急倒也奇怪。”
加米法尔刚下楼就听到了这段对话,关于琳娜……加米法尔脑海中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的身影,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现在是站在什么角度来看待琳娜的。
见加米法尔下来了,施莱茵转身打了个招呼:“怎么样?对那些记忆的接收还顺利吗?”
“还好……你们在讨论琳娜的事?”加米法尔看向了前来汇报消息的莱恩内尔。
“没错,毕竟还没有得到「永恒」的授权,我们也没资格把您留在这里,又有一些新的消息了,十字殿堂,它和圣十字殿堂是两个不同的组织……”
“没关系,我知道这个。”
“那就好,比起十字殿堂,我们更愿意称呼它为「忠诚者」,毕竟缔造之王死了这么久,他们仍认为自己是缔造之王的眷属。”
施莱茵拿起桌子上的戒指,递给加米法尔:“看看这个吧,玛门找到的,我们从处刑人那里拿来了。”
趁着加米法尔查看戒指的空隙,施莱茵继续说:“还记得劳伦巴德吗?他就是「忠诚者」之一,他曾在阿德勒尔区东部码头待过一段时间,玛门就是在那里发现了这枚戒指。”
“忠诚者背后是卡戴因,对吗?”加米法尔感受着手中熟悉的感觉,抬头问道。
“有可能,不过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们也没办法。卡戴因当初引发高塔战争,对刚走出创世纪元的世界造成了非常大的危害,这么看来,如果真的是他,那也是意料之中的。”
卡戴因·伊文斯,在第二纪元高塔纪元1038年时,因对力量的贪婪而引发高塔战争,被其挚友阿帕忒重创后本应死亡,却留下了仅剩的意识,暗核的诞生似乎也与他有些关系。
简单回忆了一下卡戴因的事,毕竟威加勒在第一纪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些事情还是靠着记忆中萨多伦菲斯留下的预言才知道的。
抛开预言而讲,卡戴因在他的记忆中一直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根本让人想象不到,他竟然是未来险些毁掉维塔斯尔的人。
“这事可不一般啊,我也只能按照规定,优先通知「王」。包括琳娜,她现在已经被定为罪人,所以……如果您想证明她的清白,还是请您认真考虑一下。”
他说的很对,记忆告诉加米法尔,维塔斯尔的法律,最重要的一条就是:
盗窃圣物之人即为重罪之人,须有足够证据才可解除,否则一律按同罪处理。
这也是为什么米洛迪亚说他身上背负着盗窃之罪的原因,因为他在试图证明琳娜的清白,而这一想法,被神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