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前篇

第0章 前篇

九域大地。

刑场上,叛将郑楚袁汤二人被绑在刑架上,准备受刑,其身后便是郑袁两家家眷。这时铠甲未卸金渊提着龙尾剑一步步逼近行刑台。距离刑台越近金渊的脚步便愈加沉重。

只听袁汤轻蔑地说道:「金将军一人行刑,呵!这百余颗人头,金将军可要砍到手软了。」与他并肩绑着的正是郑楚,郑楚也说道:「不知我们百条性命能给金将军换来什么爵位,可是承袭的?」

「二位兄弟!今日这诀别之词字字诛心,」金渊一抱拳沉痛地说道:「你二人能有今日全是我金渊照顾有失,思虑不周才导致的。」

这时金渊走到二人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又一抱拳哽咽地说道:「二位兄弟——请先行一步,金渊……定会安排好此事。」

「你这是何意,呃——」郑楚话未说完只觉心口一阵刺骨寒凉,金渊长剑已经刺了进来,长剑拔出鲜血随即迸出。

袁汤见状,大喊一声:「二哥——」金渊一剑划破他的咽喉,再没能说出话来。

血色染红了的的金渊的铠甲及衣袍,金渊望着二人直至他们没了呼吸,走到他二人身后,挥剑便砍了下去。

郑家兄弟见状难免胆战心惊,只见这剑高高举起,却只砍断身上的绳索,随后又见金渊砍断袁家兄弟身后的绳索,郑家兄弟郑徒问道:「将军这是何意?不杀我们吗?」

金渊没有搭话,自顾砍断其他人的绳索。

「可你这是在抗旨啊!」袁家兄弟袁朔又道。

「不要说话向东看,」金渊走过来,指着东方说道:「此山东糜便是衡水,下水东去就会流入东海之滨,那里人烟稀少,你们带着家眷就从这条路走,记得一路上只走山水之路,以山水中物产为食,千万不要贪恋世俗,不要接近任何村镇,不要奢望被人救济,要自食其力从此隐姓埋名万不可再提此事。」

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也是我能为他二人所做的,且是唯一能做的事了。」望着郑楚袁汤的尸首说道。

「可是——你呢——」郑袁两家兄弟也都围了上来。

「方才押解你们的都是我们的亲兵,他们不会走漏风声。」

「马上解开其他家眷的绳索!现在就走一刻都不能停歇!」金渊急了。

转身望着郑楚袁汤的尸首道:「我这便割下二位兄弟的人头,去朝廷复命,这样他们就不会在意你们了。快走!」

「可是——」

「快走——」金渊厉声喝道。

二人只好解开所有人的绳索,郑袁二位夫人掺着老妇人,年轻的力壮的分别在前后护住中间的老幼,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带着队伍悄悄地沿着山糜走下去。

朝堂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人皇武帝正值年盛,仪态威严,正端坐在龙椅上。

武帝声音洪亮,道:「金渊,今日你手刃叛军,大义灭亲,实乃壮举,为我大汉又立一功啊!」

「朕赏赐你什么好呢?」

「乱臣贼子本当诛之,这是臣该做的,臣不敢冒功领赏。」金渊声音低沉。

「金将军此言差矣,你等护我大汉功劳之大,朕不用多言,今日朕便封你为——忠义候。」

「这——」

「怎么——」皇帝见金渊面露为难之色便问道。

「万岁恕臣不能接受。」金渊望着地上的两颗头颅,心如刀割,想起今日百万雄师终于可以与家人团员,再不用过枕戈待旦的日子,而他二人却身手异处,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将万岁心意及时传达,又怎会有今日,今日的光景应该有他二人同在才是。想到这里泪湿眼眶。

皇帝只见金渊迟迟不应声,怒道:「莫非你想抗旨?」

「这,臣不敢!」金渊忙道,「陛下,郑袁叛变,为臣有错,如若微臣将陛下的想法及时传到军中又怎能生变。臣本应同罪论处,又怎能受封爵位,还请陛***谅微臣心情,请您——」

「收回成命。」

皇帝心想:这侯爵多少人争都争不来,给你你不要我这颜面何存,想了想,又道:那待到日后你的后代若有你等才华而立之年再封爵位也未尝不可。」

站在金渊旁边一列的文大司徒嘴角向上翘了翘。

金渊不敢再推辞道:「谢陛下。」

下朝后大司徒走到他的前面道:「大将军,两颗人头着实价值连城,竟换来这承袭爵位,多少人怕是几辈子的功德都换不来啊。」

金渊没有搭话,只是向前走着。

「只是,我就不明白,郑袁两家百余条人命,你只带回来两颗人头交差?」

金渊心中一惊,站住了,没有将惊讶之色露于言表的,只问道:「难不成本将军要将他们一百多颗人头都带回来?」

「那倒不至于,只是——」

「我已经将郑袁两家家眷尸身安葬好,若司徒大人有所怀疑,那便彻查便是。」

「这件事情的确要好好彻查一番,定要还金将军一个清白。」大司徒翘着胡子,斜着眼睛说道。

金渊心中又一颤:看来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这大司徒若真要查下去,那郑袁的家眷必是不保了。但不能让这人有机可乘,便装作趾高气昂的样子说道:「我金渊手刃叛军,有功无过,何须力证清白!」

「你是否是清白之人,待本司徒查证后禀报皇上,不就见得分晓了吗。」

「大司徒还是怀疑本将军有私藏包庇叛军之心!」

「私藏包庇之心倒是不可怕,可怕是他俩不过是替死鬼而已呀。」

「你这是何意?」

「他二人可是在你麾下,我就想知道没有主将的应允他们怎么动兵造反?」

「你——欲加之罪强词夺理!我对大汉的忠心日月可鉴,怎是你一言半语所能诋毁的。」金渊还是被他激怒了。

「哎,是不是欲加之罪本司徒还是快马加鞭查证便是,无需与你费这唇舌!」说罢便向前走。

「慢着!」只听金渊大喝一声,将手中剑横在大司徒面前,金渊心道:此时郑袁家眷还未走远,这司徒若真要彻查,务必全军覆没,看来今日必然是躲不过了……

他这一声暴喝司徒自然吓了一跳,只见金渊红了眼圈,这剑稍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吓得他面如土灰,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样,说你是叛——叛军吧,你是要谋杀朝廷功臣,还还说自己是是清白的。」

「我金渊的清白不用他人来证明……」

只见金渊红了眼睛,大声说道:「我自己来证!」

说着回手猛一用力将手中剑刺进自己的胸膛,直至剑身全部没过胸膛。

这时金源刚好也从大殿走出来,猛然听到金渊痛苦呻吟,又见到这一幕,实难接受,失声大喊道:「大哥——」

待金源跑了过来之时,金渊已失血过多气息不足,再也撑不住渐渐倒了下去。

金源一个大步窜到金渊身边扶住倒在地上的金渊,伤心至极抱着金渊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哥——」

便大哭不止。

金渊提着最后一口气握着金源的手说道:「辞官——保命,照顾好湚儿——」便咽了气。

「大哥——」金源强自忍住悲痛,抹了一把眼泪,放下金渊站了起来,拔出自己的佩剑怒问身边的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大司徒自然也被吓到了,连连向后闪去,旁边的门生也过来忙扶住他,又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金源继续逼问。

这时黄门郎早已禀报武帝,武帝听到金渊自尽后大惊失色,从正殿直到前殿一路奔跑而来,黄门郎也跟着奔跑,武帝边跑边问道:「人怎样了!」

「小的方才禀报时金将军还能说话。」

「那快传御医!快传御医!」武帝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刚好奔到金渊面前只见金渊的手垂了下去。武帝停住脚步,弯下腰双手按着腹部,大口的喘气,痛心地说道:「金大哥你这是何必啊。」

又起身走到金渊身边未及气息喘匀,手指便搭在金渊颈脉上,没有感觉到脉动,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问旁边方才看热闹此时吓得腿直哆嗦的几个大臣,道:「金爱卿怎么会突然轻生?方才发生了何事?」

司徒忙接话道:「这,微臣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会自尽吗!」

「这——」

「不要支支吾吾,给朕如实招来。武帝愤怒至极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大司徒将方才的对话添油加醋的重复了一遍。

武帝站在他面前道:「金渊手刃袍泽兄弟本就心情沉痛,你又怎能如此羞辱他?」

又在心里暗暗的说道:就算你真的那么做了,真的放走那些人,朕又怎能不知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朕又能做什么?

「今日你出言不逊害死无辜性命,朕罚你连降三级,罚奉三年,今日起回去反省去!」

「这——喏!」

那大司徒心有不甘,但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领旨。

武帝又蹲了下来,拉着金渊倒在血泊里的手,道:「朕相信你,你是有功之臣。」

又闭上眼睛道:「金将军以死自证清白,从此以后任何人不得再提此事,」又低沉着声的说道:「违者,斩!」

天已近傍晚,郑袁两家仍在途中奔走,探路的兄弟来报:「郑二哥,不好了,金将军他,去了。」

郑徒听到这话,大惊失色,问道:「当真!」

可探听到是何原因?」

「还用说吗,放过我们他是抗旨而为,定是被那皇帝所杀。」袁朔道。

「金将军是自尽。」探路的兄弟说道。

「自尽?」郑徒惊讶地问。

「那也是那个皇帝逼死的。」袁朔抢道。

袁朔又道:反正也落得叛军之嫌,我们这就杀回去!

说罢便转身要回去。郑徒忙拉住他道:

「如果我们回去,死的人几不止金大哥一人了。」

「是啊,金大哥岂不是白死了。」探路的兄弟也这样说。

「可是当年追随皇帝东征西战九死一生打下了天下,如今就这么去了——」说话声音已经哽咽了。「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啊!」

「咽不下也得咽!」「如果此时我们回去了,除了送命还能做什么!」

「呀——」袁朔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甩开郑徒的袖子,郑徒松开手,不再拉着袁朔的衣袖,又对着上天抱拳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好好活着来报答金将军的救命之恩。」

又跪了下来,用手拽了一下旁边的袁朔,袁朔也只好跪了下来,身后的男女老幼都跪了下来,郑徒望着上苍说道:「金将军一路走好……」

天空除了白云苍狗便是一群鸟儿飞过。

转眼二十九年后。

「杀——」

九域边关战场上,大将军金湚手持龙尾剑,指挥千军万马,力抵北域鬼族的进攻。

但听这一声令下,便见金湚策马冲杀在前直奔北域骑兵阵,将士们手持长戈浴血奋战……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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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列阵图之寻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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