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侍郎之子
慕容怀瑾见为首的男人眼熟,已猜出了原委,也知晓这些流民只是虚张声势,便冷冷道:「肉汤不可能给你们,你要是嫌命长,大可以进来抢,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手脚能不能赢过我这把匕首!」
他手掌一转,匕首上的寒光反射到流民眼睛上,闪了他们的眼。
流民相互对视,望着瓦罐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三人虽然出去,却还是守在门口贪婪嗅着肉香,馋的直流口水。
「让你们走还不走?!」秦悠悠瞥见鬼鬼祟祟三人,声音高了几度。
三人躲在山石后面,眼中贼光不减。
秦悠悠见状直接拎着烧完的木炭,对着门口扔出去,三人没有防备被烫的鬼哭狼嚎,只能惨叫着跑远了。新笔趣阁
她守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三人真的跑远了,这才转身朝山洞里走去。
细嗦的说话声在山洞中响起,是慕容怀瑾的声音:「应该不是,这件事还没有查清,他们不会贸然动手……」
查清?什么事?
秦悠悠早就觉得他们一家人有秘密瞒着自己,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她接着进了山洞,却发现三人闭口不言,沉默坐在桌前。
瓦罐里的蛇肉羹已经煮好,秦悠悠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既然他们不想说,她也不会问。
她伸手利落盛了四碗汤,放在几人面前。
蛇肉鲜美,配上野菜简直是天作之合,鲜的人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吞了,她也大快朵颐着。
慕容复和卢氏是第一次吃蛇羹,但只吃了一口二人便胃口大开,忍不住吃了起来。
野菜和汤水喝尽,卢氏把碗中仅有的两块蛇肉夹了一块放到秦悠悠碗里,另一块则是给了慕容怀瑾。
秦悠悠心头一软,望向卢氏是目光也变得柔软起来,长辈的偏爱是她上一世不敢奢望的东西,她笑着将瓦罐里的蛇肉舀出来放在卢氏碗中:「娘,肉很多,你多吃点。」
卢氏愣了片刻,点点头连连应了两声,这才继续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秦悠悠开始摆弄起来之不易的两节竹子,她用匕首小心翼翼将竹子劈开,手指灵活编织起来,没一会儿四顶竹斗笠便做了出来,她戴在头上试了试,大小正合适,这才放到一旁。
他们不可能在山洞里住一辈子,慕容怀瑾也说过要去南平镇。
外面烈日炎炎,做几顶帽子遮挡阳光正好。
卢氏见到她手这么巧,也忍不住夸赞起来:「你真是手巧,又会做饭又会编东西,怀瑾真是有福气能娶了你,」
卢氏说着忍不住抹起眼泪,她对秦悠悠这个媳妇是越来越喜欢,真的将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秦悠悠不好意思笑了笑,她心中也跟着欢喜。
天色渐渐暗下来,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即使没有太阳照射,周围大地依旧滚烫,热浪滚滚袭来,脚上的草鞋根本抵挡不住。
今日找来的食物已经吃的差不多,秦悠悠借口去茅厕,准备多拿点东西带着路上吃。
小卖部里依旧是明媚的白天,里面的空气清凉怡人,秦悠悠忍不住多待了一会儿,才不舍的拿了两袋大袋吐司出来。
大袋吐司一包有十片,一家人吃上两天应该是没问题了。
她将吐司藏在背篓中,一边用竹叶盖起一边盘算着:「明日和后日怕是要连着赶路,不如多拿些。」
这么想着,她闭上眼睛想着吐司诱人的香味,还有吐司香甜的味道,仿佛正在咀嚼着诱人的吐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
面前依旧是苍茫荒凉的大地,温度好像又高了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
她闭上眼睛又试了好几次,都是被挡在外面,
她坐在石头上回想,今天一共拿了三件东西,之后再进不去,
也许小卖部每日只能拿三件东西!
是与不是也只能明天再试试了。她默默收好吐司,若无其事进了山洞。
慕容一家人已经收拾好东西,慕容怀瑾见她来了也不惊讶,只是将行囊背在身上道:「趁着太阳下山,我们先行赶路。」
远处的太阳已经被青山遮住,昏黄的光芒也渐渐消散,现在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
秦悠悠也背好背篓一起赶路。
头上的斗笠挡住仅存的阳光,几人沉默的往前走。
慕容怀瑾走在前面带路,秦悠悠则是走在后面照顾卢氏。
一路上,眼前全是干裂的大地和枯萎的植物,方圆几里连一个活物也没有,就连跟他们争夺食物的流民们都不见了踪影。
树干上已经没有几片树叶,鬼影似的树枝无力挥动。
秦悠悠跟在后面走着,她不知道慕容怀瑾要往什么地方去,只是跟着。
叮铃铃——
不远处有铃铛声传来,依稀看得见长长的黑影。
慕容怀瑾站在原地凝视片刻,继续低头往前走。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秦悠悠这才看清那一条长长的黑影竟然是一队马车。
高大黝黑的骏马脖子上系着黄铜铃铛,每走一步就发出清脆声响。
山间小路狭窄,马儿不能随性飞驰,只能小心翼翼走着。
两方迎面赶上,秦悠悠赶紧站在路旁让开一条路。
马儿缓缓往前走,到了几人面前竟然停了下来。
为首的男人翻身下马,冷笑着走向慕容怀瑾,一脸得意对慕容怀瑾说着什么。
秦悠悠离得远听不清楚,她悄悄上前两步,听见男人冷嘲热讽着:「这不是户部侍郎之子慕容怀瑾吗?怎么在这种鬼地方?!」
不等慕容怀瑾回答,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我忘了,你们被贬南平,只怕那个地方更是荒凉呢!」
说罢他大笑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也不怀好意跟着哄笑起来。
户部侍郎之子?!
秦悠悠诧异望向慕容怀瑾,难怪之前他一直不说自己的身份,原来如此!
「从小就有人夸你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慕容怀瑾,你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被贬谪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吧!?痛快,痛快啊!」男人凑近慕容怀瑾,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从小便被慕容怀瑾的光环掩盖,样样都不如他,现在总算是找到一个机会反踩,自然猖狂到了极点。
他面目狰狞,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人慕容怀瑾,冷笑道:「你若是跪下求我,说不定我会让父亲帮你说几句话,省得你在这种地方老死,误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