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黄枫与黄巧儿
凌晨时分,破旧的山神庙内。
“快起床,小枫。”
一名穿着破烂打着补丁麻衣的小女孩,摇晃着正在草堆上酣睡的小男孩。
“今天我们要去贝螺湾赶早潮,捡些海物去市集换些东西。”
正在梦乡中的黄枫被外力摇晃地醒来。
“早啊,巧儿姐。”,醒来的黄枫打着哈欠说道。
“快去洗把脸,我们马上出发啦。”,黄巧儿盯着黄枫没好气的说道。
山庙外,黄枫和黄巧儿已装好背笼准备去海边。
两人都穿打着许多补丁的麻衣,虽然灰头土脸的,但难以掩盖十四五岁少年少女质朴纯真的气息。
今天他们要早早地去海边捡些好东西,以便去市集交换生活必需品。
黄枫和黄巧儿两人虽都姓黄,但他们并不是亲姐弟,而是由山神庙的黄姓老乞丐收养的,据老乞丐说他们是在经历“康重器屠城”事变中存活的遗孤,被死人堆里捡破烂的老乞丐发现,他们被藏在房子的角落里,躲过了军官的残害,而房子的其他人无一幸免,于是两人就被老乞丐带回山神庙收养了,这间破落的山神庙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家。老乞丐在几年前因不治之症去世了,也就剩下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好在附近山头的小宗庙主持会接济他们,偶尔教他们读书识字,以不至于病死或饿死。
天还未升起亮光,两人便趁早出发。
山神庙坐落在一座小山上,所以去往海边时,他们还要下山过一段路程,再通过名叫“小田村”的渔村,便能到达贝螺湾海边。
在黄枫两人下山途中还能偶尔听到树林里传来几声鸟叫声,还伴着虫鸣,还好这座山头还不算大,不够容下几头凶猛的野兽,不然这对两个小孩来说估计存活都够呛。
走了半小时的路程便到山脚了,远远便能看见村里的火光,还能看见偶尔村口来往的几个行人。
“巧儿姐,走快点。”,黄枫满脸兴奋地跑到前面。
黄枫最开心的事就是到村里的市集上了,那时黄爷爷还在的时候,带黄枫到村里的市集上,总能给他换来一些好吃的东西,所以这也成了黄枫最期待的事情,虽然后面黄爷爷去世了,但巧儿姐还是偶尔惯着这位贪吃的弟弟。
“慢点跑,小枫。”黄巧儿跟在黄枫后面也跑了起来。
凌晨的小田村,街上还没有很多人,只有零散几个商户的灯火还开着,似乎在为今早的开业做准备。
黄枫和黄巧儿奔跑在铺满青石板的街道上,嬉笑着,就像两个真正无忧无虑的小孩般玩耍。
旁边一家屠户刚打开门,便看见两个熟悉的小身影在街上奔跑,“小巧儿,今天这么早去赶海呀。”,屠户冲着奔跑的黄巧儿说道。
“是呀,蔡叔,今天多捡些好东西和你换多几两肉。”,黄巧儿转头对蔡屠户说道。
“好啊。”,蔡屠户露着大白牙对黄巧儿笑着说道。
黄巧儿笑着便和黄枫往海边跑去。
蔡屠户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想着第一次见到两个人的时候,一个躲在爷爷身旁轻生的小男孩,另一个双手捧着海鱼,透露着坚毅的小女孩,很难想象那是一个几岁孩子的神情。虽然后面几次都有收养他们的打算,但都被两个小孩拒绝了,真是比较早熟的孩子。出于对他们的怜惜,蔡屠户都会偷偷地切多点肉给他们,我想村里大多商户也是这么想的。
穿过这条长长的街道,尽头便是这贝螺湾,一眼能看见无际的大海和几条靠在海边的渔船,以及在渔船边作业的渔夫们。
黄枫和黄巧儿顺着石阶而下,来到沙滩上,看着准备出海打鱼的渔夫们。
“早啊,刘头儿。”,黄枫对着其中一个渔船上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穿着典型渔夫装的大汉说道。
刘大汉抬头便看见在沙滩上的黄枫和黄巧儿,说道,“你们两个今天也这么早来啊,今天出海也给你们带几条鱼回来。”
“好啊,刘头儿啥时候可以带我出海呀。”,黄枫挥手向刘大汉说道。
“小枫,等你长大些就带你出海打鱼。”,刘大汉笑着回应,眼神却看向黄巧儿。
黄巧儿自是对上了刘大汉的目光,羞涩地掩下头,心里不免有些波动。
刘大汉,本名刘启发,听说这个名字是他父亲受到一名高僧启发时取的名,故名启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第一次认识黄巧儿时,便被黄巧儿身上自立自强的品质所吸引,虽内敛,难以开口表白,但时不时做出一些行动来表示对黄巧儿满满的好感。
而黄巧儿在刘大汉热情举动的表示之下,自然有所领悟,其实她对这个憨厚的刘大汉也颇有好感,毕竟十五岁已经是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
刘大汉看着黄巧儿,发出情意绵绵的目光,一声咳嗽便让刘大汉收回了目光,“该起航了,启发。”,说话的正是刘大汉的父亲,一名经验老道的渔夫。
刘大汉也不敢做停留,和黄枫他们挥手作别后,便起帆出海了。
在海边的黄枫和黄巧儿目送刘大汉出海,“巧儿姐,我们也开始看看这里有啥好东西吧。”,黄枫对着黄巧儿说道。
“嗯好。”,黄巧儿应了一声,便开始今天的赶海,两人在沙滩上搜寻涨潮带来的海物。
远处的海面上,一道青色的光影在追着另一道白色的光影。
白色的光影眼见难以摆脱,便停在了半空中,只见白色光影稳定身形后,是一位身穿白色道袍,脚踏飞剑,面容俊朗的男子。
而青色光影随即也稳住了身形,是一位穿着青色修身服的男子,双手佩戴着护腕,双脚各踏着一柄弯刀,面容是不动自怒的神色。
“血影门,你们是何时混入翠竹峰的,究竟在打何主意。”,白色道袍男子手指向青色男子厉色说道。
“主意?哼——,去问阎王爷吧!”,青色男子随即掌心发出一道火束,冲白色道袍男子烧去。
白色道袍男子一只手立即从道袍拿出一面手掌大小的盾牌祭出,发出黄色护盾,抵挡住火光;另一只手掐诀,控制袖口飞出两柄小飞剑,朝青色男子刺去。
青色男子见两柄小飞剑飞来,立马撤去火束,脚下两把弯刀飞到手上分别挡开两柄小飞剑,顺道劈出两道交叉的刃气朝白色道袍男子杀去。
白色道袍男子单手拖住护盾,实在难以抵挡两道交叉一起的刃气,硬被拖飞几十步距离才化去刃气的威力,护盾也被刃气消去。
青色男子趁白色道袍男子还未站稳便已飞身刺刀而去。
白色道袍男子躲闪未及,被一刀刺穿右肩膀,忍痛一掐,袖口飞出一道符箓在两人中间炸开,散开烟雾遮挡了青色男子的视野,白色道袍男子便遁入了大海中。
青色男子在半空看着消失在海面的白色道袍,冷哼道:“不愧是苍云门的弟子,果然有一手,中了我的刀,看你能逃到哪去。”,随即化成一道光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