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敢跟姑娘撞衫,她也是挺有胆子的
那日第二批人,有组织有纪律,服饰相同,衣肩都有一朵凌霄花绣。
这是江湖一个杀手组织,凌霄阁的标志。
专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
「好。」白榆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姑娘不是说有方向?」
「嗯,但不确定,查查保险。」毕竟那个人实在是没理由对她出手,也犯不着。
「咱也不能胡乱下定论,冤枉好人不是。」
*
新年喜悦的气氛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重新升起,年味越来越浓,掩盖了太子府门口摆尸的恐惧。
家家户户贴着福字,挂着红灯笼,图来年吉利。
后日便是除夕之夜,皇帝点名让云念卿进宫,顾枢将制好的太子妃宫装送到新房后便回书房复命。
「殿下,宫装首饰已经送到新房。」
君殇骨节分明的手捻着白玉棋,看着棋盘深思。
木窗留有一条缝隙,寒风钻进来吹的君殇绸缎般的墨发微动。
许久,君殇落下手中白玉棋子,随意问道,「她伤如何了?」
顾枢如实回禀,「云姑娘面色红润,精神上佳,瞧着已经痊愈。」
坐在棋盘对面的苏丹若眸色闪了闪,语气难掩失落,「若儿本来还想跟君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呢,每年的除夕烟花最美了。」
「君哥哥要去宫宴,如此是不行了。」
「皇宫看烟花,不比皇城更好。」君殇「啪嗒」一声放下棋子,这才抬眼,「若儿后日随孤一同进宫。」
「真的吗!」苏丹若眸中盛满了惊喜,「太好了。」
君殇侧眸,磁性声音低沉,,「给若儿准备一套宫装。」
书房外,侍卫躬身进来请示,「殿下,给苏姑娘准备的宫装什么形制?」
除夕宫宴,三品大臣都会携带女眷家属参加,有时还会有番邦来恭贺。
每个人的衣服都是根据等级形制来的,非常严格。
苏姑娘跟着殿下赴除夕宫宴,这宫装形制该按什么来?
君殇剑眉微凝,入鬓剑眉凌厉,「这种事也来问孤?」
侍卫双腿一抖,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跟云念卿一样。」
「是。」侍卫颤抖着爬起,退出书房。
苏丹若笑容更盛,满脸喜不自禁,「我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君殇扫了一眼,温和道,「若儿本就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须打扮。」
「君哥哥。」苏丹若娇声低唤,红着脸快步离开,「你就会取笑若儿!」
「不理你了!」
寒风瑟瑟中,除夕如约而至。
云念卿兴致缺缺坐在铜镜前,看着白榆比划来比划去,换了好几个发髻样式又拆了重新弄。
她撑着有些酸疼的脑袋,语气恹恹,「随便弄下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那可不行。」
白榆拿着发簪看向铜镜中的人,「我听说太子让苏丹若一起赴除夕晚宴。」
「而且,还赐了她跟姑娘一样的衣裳!」贵族女子间最忌讳撞衫。
还是这种重要场合!
「不过没关系,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敢跟姑娘撞衫,她也是挺有胆子的。」
听着白榆的话,云念卿的关注点却不在撞衫斗艳上。
她的宫装是有形制的,太子妃的形制。
君殇此举,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下意识摸了摸肩膀,嘴角勾出一抹渗笑,啧,还真是狼心狗肺呢。
折腾了许久,白榆终于梳了一个满意的发髻。
镶嵌着红宝石的牡丹流苏发钗衬得整个人明艳,红唇明眸,肌肤胜雪。
红色眼妆上挑,锋芒毕露的美。
眉间一点朱砂,将美与艳提升到极致,摄人心魂。
只一眼,就挪不开目光。
「姑娘,您今天一定会艳压全场!」
云念卿起身,发髻两侧流苏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很是悦耳。
「走吧。」
柔和阳光照在红色宫装上,走动间上面的暗纹金线折射出淡淡金光,流光溢彩。
两人走向太子府外,遇到无数丫鬟侍卫,无一不投来惊艳目光。
「云姐姐怎么还没来,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府门口,苏丹若一身红色宫装跟云念卿一模一样。
今日她刻意打扮,褪去了曾经的淡雅,也是明媚有气色。
她抬头看了一眼漫天霞光,「一会儿就该晚了。」
君殇深邃桃花眼毫无波澜,冷声凉薄,「进宫。」qδ
「抱歉。」清冷声音响起。
君殇回首,入目一道绯红身影身披霞光而来,明艳瑰丽。
看到来人的刹那,苏丹若袖口下的双手猛然一握。
「让你们久等了。」
走到苏丹若身旁,云念卿止步。
两人身着同样的衣裳站在一起,简直对比惨烈。
没有云念卿,苏丹若美人一枚。
可有了云念卿对比,苏丹若这身就有些撑不起红色,略显寡淡,画虎不成反类犬。
苏丹若其实也是美的,跟云念卿不同的美。
云念卿明艳张扬,带着极强的攻击性,红色将她的美放大无数倍。
而苏丹若的美则是清纯。
一双柳叶眼似含秋水,加上她常年体弱,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本来红色也尚可,但旁边有个天生适合红色的云念卿。
一个是美而艳的玫瑰,红色似为她而生。
一个是清而雅的芙蓉,更适合淡色的她换上绯红宫装,怎么看都有些不适合。
君殇敛起视线,钻进马车,「走了。」
「苏姑娘这身……」云念卿声音一顿,「很美。」
苏丹若笑容略显僵硬,「云姐姐才美。」
马车行驶。
云念卿端正直坐,苏丹若则是喋喋不休,「能去皇宫看烟花,多亏了君哥哥。」
「若儿喜欢,孤一会儿便命他们多放一会儿。」
「啊?」苏丹若有些惊讶,「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一年一次,不碍事。」
「君哥哥对若儿真好。」苏丹若笑盈盈,「我还记得两年前那次除夕,放的可久了,整整放了半夜呢。」
「还有好多孔明灯。」
「每一盏上面都写着一句诗,我记忆很深刻,「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也不知是哪位公子如此情深。」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