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欲天魔变
当李甘棠十七岁的时候,在青云后山一片广漠的狂野之上,他正趴在丁叮的身上努力耕耘。李甘棠的身子慢慢矮了下来,双膝啪嗒落下,跪在丁叮身边,这个女孩浑身发抖,看到有一团艳红的、浓烈的火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哔哔剥剥地燃烧。
李甘棠扯掉了丁叮胸前仅剩的肚兜,让直泻下来的光束照耀着丁叮寒冷紧张、密密麻麻起了一层小白疙瘩的双~rǔ。李甘棠深深地插.入,动作干净利落,这一年他十八岁,觉得正处在自己的黄金时代。
虽然在夜里,李甘棠却能看见很远的地方。因为月光很明亮,山上的空气又很干净。他还能听见远处的打斗声、喝骂声。李甘棠在后来回忆的时候觉得丁叮的反应是热烈而且急切的,但事实上,丁叮对此的反应是冷冰冰的。她的嘴唇冷冰冰,对爱抚似乎也毫无反应。她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叠好放在一边,自己直挺挺躺在李甘棠的长袍上,一动也不动。
李甘棠的心情难免有点沮丧,但丁叮的**实在是美极了,他赶紧脱了衣服爬了上去。实际上,当时后山上有些冰冷,环境不算是太好,而且丁叮虽然是心甘情愿,但毕竟过于仓促,事先也完全没有任何心理以及**上准备。
在李甘棠的刚劲动作下,尖刻锐利的痛楚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磨砺着丁叮的神经,她低沉喑哑地叫了一声“天哪……”就晕了过去。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因为李甘棠真的已经就要控制不住体内沸腾的六yù天魔火,这个昏迷的时机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完事后他艰难地给丁叮穿好衣服,然后坐在了大地之上,此时晨光熹微,天sè微微发亮,天上飘着懒洋洋的云彩。下半截沉在黑暗里,上半截却浮在阳光中。那时李甘棠十七岁,正处在在他一生的黄金时代,有着好多奢望。想爱,想吃,想zìyóu自在快乐生活,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彩。
他知道在体内肆虐的六yù天魔火会在短时间内慢慢消散,但是它们的最后挣扎却也绝对不能小视。心脏开始猛地一抽,继而疯狂地跳动起来,频率超出正常人的标准太多。血液仿佛被这股压力催动,在血管内横冲直撞,突然窜升的热量,让他感觉在瞬间成了一只烤熟的大虾。
温度越升越高,竟像是一团火直接在身体上烧了起来,而这火来自他体内最深处,热力所过之处,筋肉、骨髓、血管、经脉,均在这妖异的力量下扭曲变形,然后变成这团魔火新的燃料。强烈的灼痛感仿佛一根根被烧红了的铁针,透入他的神经,在全身窜流。
他痛得蜷曲起来,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疼痛已抽干体内最后一丝力量,使他张口不能。
他的嘴巴大张,仿佛是濒死的野兽一般发出了无声的嘶吼。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思维都变得有点迟钝,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体正在膨胀,血珠飞溅出来,染红了衣裳,也让他体内的灼热暂时得到了一点缓解。
衣裳慢慢被撑爆,他的身躯变得莫名高大了起来,面容也变得扭曲,宽阔的后背上也长出了一对深黑sè的肉翼,诡异异常。
这时候,李甘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混沌了起来,体内原本熟悉之极的内力、真气、经络、血脉、筋骨、肌肉之类的东西似乎已经完全找不到踪迹,他好像完全变成了与人类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生命形态——六yù天魔。
李甘棠的思维发散了开来,一瞬之间就扩展到了天地之上。他的体内多出了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杀戮、yù望、暴虐、躁动等**裸不带一点掩饰的强烈感情正在像cháo水一样向他飞速涌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诡异的变身经历,但每一次这种从身体内部到外部的完全转换,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无比痛苦的折磨。
血脉爆裂,肌肉崩胀,筋骨撕裂……李甘棠真的很是害怕,如果自己要是禁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彻底崩溃会怎么样?估计会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纯粹jīng纯的六yù天魔吧。
可恶,他现在竟然觉得有一种若无若无的快感在肆意渲染,好像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甚至,他都开始有点享受这种透彻心扉的疼痛所带来的特殊感受。
李甘棠的感官也变得敏锐了起来,他嗅到了远处传来法术与血液混杂在一起的复杂味道,还有那诱人的散发着暴力与毁灭芬芳的死亡气息;附近的地上,充斥的则是属于各种仙果草药的清淡香味,更近一点的,则是属于身下躺着少女的迷人香味。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正在变得沉重,衣裳凌乱的女人对变身为六yù天魔的他而言,无疑是一种几乎不可抵挡的致命。
是的,不要再等待了,不要再顾虑了。回到支撑生命最基本的那些东西,力量,鲜活而又美丽的女xìng**,从来都是去留随心的zìyóu,不要再抗拒了,只要顺从自己的本心,你就可以拥有你所所想象的一切。
李甘棠自己有点微熏yù醉,他听到一个隐秘地方传来的窃窃私语,他觉得对方说的似乎很对很对。人活在世上,经受了各种折磨各种痛苦各种阻碍各种拘束各种束缚,为什么不让自己回到一种无拘无束无所顾虑的zìyóu状态?
李甘棠想起了还在小竹峰山上的小师妹,这个时候她已经起床开始每一天的早课了吧;师娘呢,是在准备早点吗?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师娘,刚刚拜入青云门小竹峰时见到师父凌云子那张被严肃的脸,像是被人特意拉长了一般;还有莫名其妙死去的周师伯,在月光抱着自己的丁叮,为了自己流下了晶莹如同珠玉一般的眼泪,关切地对着自己说话的王夫人,以及无时无刻都在缠绕着自己的黑暗梦靥……
还有那一座已经快要被忘却掉名字的小县城,那些年月,人们都在固定的时rì约好,你来买,我去卖,高台上有人在大声的吆喝,到处都是小山一样的西瓜摊,台阶上摆满了布匹。一个男人坐在布棚后面,面前放着一大碗搓鱼子面,看着一个小孩在热闹的街市上奔跑嬉戏,远处有成群的绵羊,生煎包子的锅在被人掀开,蒸腾出一片朦胧的烟雾。太阳还没出来,早上有一些雾,他们俩一大早赶来,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想到深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李甘棠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嘈杂的声音,纷乱的环境,或模糊或清晰的人影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纷至沓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之中,有时微有知觉,身子如飞在云端般飘飘荡荡,过不多时,就又晕了过去。如此时晕时醒,有时似乎有人在口中灌水,有时又似有人用火在周身烧炙,有人在身边哭泣,也有人在嬉笑,手足固然无法动弹,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不可能。
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只想张口呼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真如身受千般折磨、万种煎熬的酷刑。
这种感觉真的很古怪,因为完全控制不了身体,却又能感觉到那种让人几乎无法忍受的痛苦。唯一能zìyóu活动的,也是一缕若有若无的思绪而已,就在这种的将睡未睡诡异状态中,甚至连思绪都随之飘飞了起来,仿佛变得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