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兢兢业业的小分队9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慢慢往桌边挪。显示屏上是陈晚两个字。
手机的主人靠在椅子上正睡得香,手机亮了又灭,出现未接来电×2的字样。
秦闵微微皱眉,好似不□□稳,呼吸急促起来,额边出现了细汗。一个大喘气后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张大嘴巴喘着粗气,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闭闭眼准备起身,突然身体一僵感觉到了异样,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简直是千年一遇,他妈的没听说过睡个午觉起来就,就,就那啥的呀。
秦闵扶扶额,方才梦里的东西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狠狠皱眉,推开椅子往洗手间走去,“这是上火了?看来以后不能再跟着陈晚胡闹了,爆痘不说,火气大。”
临了了,又转过身来锁了门才进去。
动作了许久,不知怎的,脑子里就想起来昨天在酒吧门前银灯扭头的那一幕,一分一毫都记得清清楚楚,银灯的脸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然后他就完事了。
秦闵满脸黑线地洗着手,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做这事的时候干嘛要想那个教授?这下好,出毛病了吧?真是……
‘阿嚏!’
银灯坐在办公室里又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头,想起昨天晚上跟陈晨的谈话。
陈晨自然是疑惑的,为什么银灯会出现在那里,还出现地那么巧合。秦闵走后,陈晨是出来问过的。只不过问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她问银灯,“唐老师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还被人围起来呢?”
银灯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我问了你会回答吗?”
陈晨捧着牛奶不说话。
银灯笑笑,“你看,就算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说。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搞得我多没有眼力见儿一样。再说了,跟你一样,你也没问我啊,一个人民教师为什么会刚好路过,还那么会打架,跟平常一点也不一样什么的。虽然你问了,我回答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心急地去探索别人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你没问,我上赶着跟你解释什么的,你也不会喜欢。至于你的事情,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或者是需要帮助了,你自然就说了,我不着急。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你只要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也许是因为银灯长得有令人倾诉的欲望,也许是因为银灯救了陈晨,在心理上拉近了距离;或许是因为陈晨相信了银灯的话,觉得银灯是友不是敌,说不定可以给自己一些帮助;又或许,只是因为一件事情憋在心里太久,闷得时间长了,让她难受不已,喘不过气来。情感达到了临界点,就急需宣泄出来。
她竟向银灯开了口。
她说,“我爸爸是一个警察,是那种很普通的,查案断案的刑事刑侦警察。抓过小偷,逮过犯人。忙的时候跟队员负责一个案件会好几个月不着家。又一次,他负责了一个案子,连着一个月没回来,就在我放假的时候,他匆匆忙忙回来转了一圈,就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可是这一出去,就碰上了车祸。据他们说,是我爸在路上看见了一个带着刀的小偷,在追击的过程中碰上了车祸。这事情,谁都没想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我爸已经不行了。当时的人很多,所有人都知道,我爸是因为见义勇为赔上了性命,我开始也是那么觉得的。“
“后来,我爸下了葬,我也要开学了,因为忘了东西,就回去取。却无意中听到我妈妈在跟别人争吵,电话里好像在说着什么遗物。我没放在心上,直到我有一次国庆回家,妈妈不知道我国庆回家,回了老家。就在那次,我发现有人跑到我们的屋子里把所有的东西翻得一团乱。什么也没丢,就像是单纯的在找些什么东西。那个时候我才察觉到,我那个可爱、又像山一样可靠的爸爸,说不定是被人害死的。我没敢告诉妈妈,想要自己一个人去调查。”
“我把自己所有的钱给了一个私人侦探,他查出来,我爸爸的死,也许跟那个旒风集团的王枫有关。他一个警察,怎么会跟一个娱乐公司有关?我从来不追星,对于这些东西也是一窍不通,后来才知道,那个王枫手上从来都不干净,跟那些政界的高官交情很好,暗地里做的什么交易谁也不知道。那个肇(zhao四音)事司机根本就是王枫派的!我爸爸死的那天,那个司机的账上多了五十万。放在谁身上谁不怀疑啊?司机被抓进了监狱,拘留了几日,虽然是逆行,但是供认不讳,态度很好,警察就那么结了案,判了三年。三年啊,我父亲的命,只值五十万和一个人的三年。多讽刺。都是因为他的好奇心!他的正义感!你说,老师,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若是没有,若是没有的话,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我就不会失去爸爸,一个家,就不会破碎……”
银灯摇摇头,把这些事情放下来。他的任务是保护陈晨,让她调查出真相,但是除了保护她,自己什么也不能插手,就算是知道什么事也不能贸然说出来,更何况,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就像陈晨说的一样,人生在世很多悲剧都是从多管闲事开始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需要有人路见不平,不然的话,这个本来就如此苦涩的世界,会变得更加压抑,成了陆地上的地狱也说不定。就像是冬天的太阳虽然没有温度,但还是需要阳光普照。那是一种无形的安慰,一种心理上的温暖。
拿起桌子上杯子送到嘴边,水有些凉了。起身要接些热水,突然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袭来。银灯反射地按住桌子,缓了一会之后才继续动作,没有多想,一切的眩晕都被归结为脑部供血不足。
感冒发烧身体弱?不存在的……
大冬天的一口热水喝下去,肺腑都暖起来的一下子,长舒一口气,就一个字,爽~!
‘咚咚咚’
隔壁的语文老师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个大杯子,“唐老师~,有水吗?”
“唐老师~?”
语文老师进来,发现银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自己一个人小心地到饮水机那里接了水,一杯接满,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压着声音说,“唐老师~,我给宋老师捎一杯你不会介意吧~?肯定不会的,唐老师人这么好,哎,都怪那修理工,饮水机坏了这么久都不来修。害得我和宋老师老来蹭你的,也就是唐老师这里离得近,又是一个人,看在你喝不完的分上,为了让你每天都喝新鲜的水,我和宋老师就努力一点~,哎哟,接得有点多,宋老师这杯子怎么这么大?跑这一趟真是划算,这些肯定能顶到做完文案了。”
语文老师盖上被子盖,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心想,哎?唐老师昨天干嘛去了?他不是觉很浅吗?这都不醒?又摇摇头,“算了,唐老师~,我走了~”
银灯迷迷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嗯。”
语文老师笑道,“醒着呢?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想搭理我,走了啊!”
银灯睁开眼,耳朵有些耳鸣,周围的动静听得很清楚,就像是耳膜被捅破了,少了表面的那层遮掩一样。他揉揉耳朵,睁眼的时候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还很烫。
看一眼钟表,喃喃,“这么快?”
指针已经慢慢爬到了六,银灯透过拉开窗帘的窗子往外看,天色已经暗了。
该回家了,天道还在家等着……
等他走到停车场摸遍了口袋才想起来,车钥匙好像在桌子上。传媒教师的办公室在学生寝室的三楼,他抬头看一眼灯火通明的U型楼,叹口气,不想再爬楼了。
拉拉围巾,手插进口袋里,决定坐公交回家。
公交车走走停停,以龟速前进,时不时遇上个堵车,更慢了。若是司机又是个狂野的开法,刹车的时候恨不得把轮胎都写在地上,画个大大的一。晃得人不想睡,反而磕得人想吐。
银灯下车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子还甩丢在车子上没带下来,那种魂魄出窍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尝第二遍。
公交停下的地方离着他的小区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在夜晚吹吹凉风,银灯觉得自己瞌睡虫都被吹跑了。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感觉到脑子迈着小短腿追了上来,又爬进脑壳里,总算有了真实感。
他本是个嗜睡的,却奈何入睡困难,一醒来就睡不着,头都快秃了。
银灯站在门前很久,伸出食指在外边冻了很久,然后仰天,“密码是什么来着?”
他也就记着带个手机。
翻开通讯录,里面就存了个陈晨,还有个天道。
其实所谓天道,也就是放在家里的座机。
拨了号码打过去,没人接,银灯挂断电话,“猫呢?真是不靠谱。”
在原地想了很久,都没记起来,是啊,平常带着钥匙,都用不惯密码。
为什么不是扫码呢?这样就简单多了。
银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翻开通话记录,在今天早上的记录里找到了一个,未接,响铃5秒。
这应该是那个妄想症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