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Tinkerbell
20090426
好魔幻的一天。
本来今天是柱现姐第一天来练习，准备练习完一起去好好吃一顿。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姐姐！早上又为我熨衣服又为我做早饭的真的很辛苦……但好像今天大家的心情被我搞砸了呢。不是本意地让两位姐姐担心我了，和我一起跳了一晚的舞，是我的错。
没想到我的反应会有点大，明明送走舍友的时候就很淡定，明明知道以后也能联系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灿美姐吧。没有灿美姐会有现在的我吗？估计是不会。没有灿美姐的帮忙，我自己摸索根本学不好唱不好，更不会有机会告诉大家，我真的能唱好我不是塞钱进来的。我和夏珍姐她们的关系也会一直僵下去……
灿美姐真的，我万万没想到她努力了这么久却得不到结果，为什么？不是都说付出的努力和所得是成正比的吗？到头来就只是一场空吗？好可怕。见过了那么多一起上课的练习生离开都没有觉得那么令人的害怕，是因为我除了和涩琪姐就是和灿美姐在一起练习吧，我更深刻、明确地知道为了出道大家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甚至我在害怕我自己的未来。我也在这里待了快两年了……
是不是我一开始就不该为了来首尔上学答应妈妈来当练习生？是不是也不该约定的一年过了还继续坚持？努力是不是没有用？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啊……不对不对，没有努力就什么都没有了，努力很重要很重要！！！
要学的太多了。要努力的事也太多了。
和涩琪姐约好的一起出道一定会实现的对吧？
一定会的！必须会！
闵昭辰，不可以有奇奇怪怪的念头。要和灿美姐在舞台上再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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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了本子扔下笔，闵昭辰闭上眼睛捏住鼻梁骨。眼睛又干又涩，不大舒服。向后靠在椅背上，把另一本压在下面的笔记本抽出来放在最上面。按在封面上的手迟迟没有动作，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平复了心情，翻开了笔记本。
「……声乐课新认识了个姐姐，帮了我很多。听秀晶和涩琪说是个实力很强的姐姐呢！……」
「……多亏了灿美姐，才能第一次上张老师的课就跟上，没有丢脸。张老师真的好厉害，讲的内容一听就能懂……」
「……圣诞节这么快就要到了呢，晚上是练习生们一起开的平安夜聚会，灿美姐就中午请了我们一起去吃牛排！真的！很好吃！
灿美姐给我们都送了礼物，不知道别人的是什么，但我的是一条挂着小话筒的手链！和灿美姐那条很像呢，我很喜欢。唉忘了把礼物带来了呢！明天早上还来得及！一定不能忘了……」
「……2007的最后一天也是和灿美姐涩琪秀晶我们七八个练习生大家一起在练习室里度过的呢。新年快乐闵昭辰！所有人2007年都辛苦啦！2008年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是平安夜聚会大家一起的合照，照片上好多人已经离开，去了别的公司或者不再做练习生不再做有关这个行业的梦。闵昭辰伸手抚摸上照片，指尖掠过每一个人笑容灿烂的样子。一年多的时间，这张照片上女练习生除了出道组和转部门，就只剩她和姜涩琪还在公司。
闵昭辰不由苦笑。蓝天白云还是那个蓝天白云，只是以前一起唱唱跳跳的伙伴好多都不在了而已。她的害怕不是毫无理由的。这个出道组后，公司的女团计划这两年内还会有吗？照之前一男团一女团的接力出道顺序来看，估计熬到高中毕业都有可能。而谁又能保证这几年里，公司继续招收的练习生里不会有比她能力更强的人顶替她的位置呢？
头疼地闭上了眼睛。升学的问题也摆在她眼前，科学高依旧有意签约，大元外国语她更钟意些的学校听说她现在是练习生后立马对她没有了想法。外国语的课程比想象的多还紧，她要是继续做练习生一定会难以平衡练习生和学生这两种身份，又想做-爱豆又想抓学业，异想天开吧？外国语的招生老师就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科学高不好，而是她明明有不将就的选择。可她偏想异想天开，长久以来延世大学的梦以外她又有了新的梦。闵昭辰觉得这两者根本没有矛盾，她可以做到。
闵昭辰揉揉自己的脸长叹口气，起身关了台灯回到自己的床上。太晚了，早点睡吧，不然会肿的。明天，明天一定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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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上学期的期末，因为是好几个学校联考，考完了学校就放了两天假。闵昭辰立马就又跑公司上课练习去，享受学习带不来的挥洒汗水的快乐。
「闵昭辰？闵昭辰在这上课吗？」
唰，练习室所有人的目光聚在站角落里的闵昭辰身上。闵昭辰撑着腰擦了把额角流下的汗，皱着眉疑问地指着自己：「我吗？」
「对，快来。」门口的小姐姐朝她招招手叫她赶快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她，闵昭辰只有赶快去墙边拿上自己的包，朝老师鞠躬道别就跟着小姐姐一起出去了。
「姐？这是有啥事吗？」闵昭辰两年里这S-M大楼上上下下都逛遍了，路早摸透了，这是去管理部啊……
「啊，没啥，你妈来了。」小姐姐在前头给她推开门，看到她一下有些慌的模样就知道她多想了，「哎哎哎你别多想，是你学校里的事。」
「还好还好我以为公司要和我解约嘞……」闵昭辰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又想起来，「等等？学校？」学校？学校能出什么事？这不才刚考完试么？
闵昭辰忐忑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见管理部她常见的一叔叔和阿姨，对面坐着她那妈妈。难不成这回考崩了？完了完了完了……
「昭辰来啦，坐快坐。」那叔叔示意她在他对面坐下。她妈看见她来了也拍拍身边的椅子，「辰辰呀，怎么出这么多汗呀？」
「啊……刚在上舞蹈课……」闵昭辰看这个架势，有点摸不透，颤颤巍巍地坐下了。「到底什么事……」
阿姨向她妈妈示意，她妈妈闵夫人把她面前的文件夹推到闵昭辰面前。闵昭辰试探地看了三位眼色，都催着她赶快看。
闵昭辰咽了下口水，小心地翻开面前的文件夹。
2009年度春学期末联考成绩单？这个东西不该明天返校才拿到的吗？怎么在这？闵昭辰有些期待地看下去。
「啊！！」闵昭辰惊地捂住嘴压抑不住地叫出了声。
我的天哪！没看错吧？学校个个是名校，成绩好的人不是少数。联考几百人她居然，居然，居然第四？！联考第四？！不是他们大青或者他们班第四吗？
闵昭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重新睁眼仔细又看。国语扣了三分，英语扣了两分，科学只扣一分，其他都是照常发挥还上了满分？！
中学第三年头一回她文科考的那么好，她是开窍了吗？！捂住嘴的她不知道说什么，激动得眼角泛了泪光。首尔的竞争激烈超乎人想象，她能在优中之优中到达这样的水平，太不可思议了。
「昭辰，其实昨天晚上你的成绩就出来了，这是你们班主任才发过来打印出来的。」
「那妈妈你怎么来了？」开始平静下来的闵昭辰提出了疑问。
「是这样的，一周后科学高就会根据三年来的情况开始进行签约，你们班主任嘱咐了你在你们学校推上去的名单里，让你考虑一下签不签，叫你妈妈来也是一起商量一下。」叔叔把另一个文件夹打开送到她的面前。闵昭辰接过一看，是科学高的合约样稿。
闵昭辰想过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一行一行地仔细读下去，妈妈在耳边说道：「我和你爸爸说了。你爸爸觉得签了也不错。不过是你要上学，看你怎么决定。」
闵昭辰快速地看完整份合约。合约内容无非就是要保证最后一个学期的综合和中考能继续达到他们的要求，并且最后选择的学校只能是他们。而学校也会给予一定的优待，比如奖学金什么的。「签。」
「内？」三个大人有些惊讶于闵昭辰快速做出的判断。「不再考虑一下别的学校？」
还考虑什么啊……大元外高那个招生老师摆明了不想要她，科学高对于她这种理工科见长的学生更友好些。闵昭辰十分肯定地点头，「就签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