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师之眼

清晨的寒风将美味的烤肉气息吹到每个人的鼻子里，李斯特揉了揉鼻子，跟在奥克塔斯身后走入这个营地。

杂耍的小丑们顶着一颗硕大的红鼻子，五颜六色的身躯在空气中不断转动，一个个可笑的姿势和动作让围观的人们哄堂大笑，钻火圈的把戏更是让大家纷纷掏出口袋里的金币洒向他们，数百张桌子上摆满了平日罕见的糕点，此时正任人取用，数十个硕大的烤架上是整只牛羊，甚至还有一只鹿，这可是相当罕见的猎物，应该是纽曼特伯爵为了接待法师们特意准备的，想吃的话找旁边的厨师说一句，他会干脆利落地给你切上一块流油的肥肉。

营地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银色雪茄型怪物，这应该就是魔法飞艇了，它悬浮在五米高的空中，上百米长的金属气囊上绘制有大量复杂的魔法阵，这应该就是确保飞艇能飞行的关键所在，也就是所谓的核心技术。

“哈哈，奥克塔斯！”一名法师端着酒杯热情地迎上来：“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迟到，这里可是有你最喜欢的蜂蜜酒啊！”

“照顾几个小家伙罢了，希尔伯特。”奥克塔斯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拿过对方手中的酒杯，毫不在意地一饮而尽，随后擦擦嘴将酒杯还给对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一个小脑袋从对方背后冒出，这赫然是一只黑色的渡鸦，光洁的羽毛在太阳下折射出紫蓝色的光泽：“大笨蛋！大笨蛋！”

“啊，是你这个小家伙。”奥克塔斯随手一挥，渡鸦的声音戛然而止，这名法师赶快取下渡鸦，原来它的喙被奥克塔斯整个都冰住了，难怪急得直跳脚，他用手搓了搓冰块，火焰很快融化了坚冰，渡鸦也不敢当面骂他了，只是远远地飞开：“大笨蛋！大笨蛋！”

“它依然那么嘴欠。”奥克塔斯耸耸肩：“好了小伙子们姑娘们，欢迎来到营地，我们今天下午出发，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尽情享用这里的食物和服务，都是免费的！”

孩子们发出兴奋的欢呼，他们迫不及待地奔向摆放糕点的桌子，奥克塔斯看向李斯特，他歪了歪脑袋：“来吧孩子，你的狼皮需要变现。”

李斯特跟在奥克塔斯背后，穿过一张桌子时他敏捷地拿走一根鸡腿边走边吃，奥克塔斯赞叹道：“不错的身手，我相信哪怕你不当法师，也可以成为最优秀的游侠或者盗贼。”

“你不饿吗？”李斯特将鸡骨头丢入垃圾堆，两个倒霉的士兵正在挖坑填埋：“法师不是也要吃饭吗？”

“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奥克塔斯走到一个帐篷前掀起门帘，浅紫色的门帘上一只金色的眼睛就这样被奥克塔斯翻过去，和里面老头的脸色一样难看：“嘿！瞧瞧！新鲜的狼皮！”

这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秃顶老头一个下巴的雪白大胡子，他的皮肤并不像老年的农民一样满是皱纹，反而和婴儿皮肤一样光滑，他从一堆瓶瓶罐罐后走来，这些瓶瓶罐罐里满是各种浸泡在某种特殊蓝色液体中的植物：“纽曼特城周围的植物样本减少了2%，某种侵略性极强的植物入侵了这里。”

门帘落下后，外面的喧嚣彻底与帐篷内隔绝，李斯特仔细打量周围环境，他发现帐篷里的空间比外部看要大很多，难道这也是法师的能力吗？

“得了吧加瑞拉，你又不是银冠森林的德鲁伊。”奥克塔斯将狼皮取出递给对方，老者摸了摸新鲜的狼皮：“非常不错的狼皮，这是一头一环的恐怖狼的狼皮，

它已经从野兽进化为魔兽，如果放任它继续成长，恐怕它甚至会成长到黑亡的程度。”

“不可能，黑亡可是被阿曼尼祭司们血祭整整200年才达到那个程度的，区区一头恐怖狼怎么可能成长到那个地步。”奥克塔斯撇撇嘴：“好了，开个价吧，我要和这个小家伙一人一半呢。”

加瑞拉看向李斯特，他伸手摸了摸李斯特的尖耳朵，他的手非常温暖，李斯特看着他棕色的瞳孔：“你的父亲或者母亲，应该是奎尔萨拉斯的精灵，否则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奥术天赋。”

“和我猜测的一样。”奥克塔斯坐在长满青藤的椅子上：“估个价吧。”

加瑞拉这才看向面前的狼皮，他仔细观察它的颜色、完整度、厚度、质地、手感，温暖的手不断撩拨坚硬的狼毛，片刻后他抬起头：“纽曼特伯爵刚好要一件魔法狼皮大氅，这件狼皮和他的身材非常匹配，我估计可以附着一个清风术，400金币。”

“非常好，给现钱吧。”奥克塔斯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李斯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既然您认为我体内有奎尔萨拉斯精灵的血统，您能不能给我一些关于奥术的知识？”

加瑞拉严肃起来，他双手交叉在一起，深深地看着李斯特，李斯特也神色严肃，片刻后他露出会心的笑容：“知识是无价的，金币并不能衡量知识的价值。”

李斯特掩盖不住内心的失望，他也确实感到自己的要求太过唐突，他微微鞠躬：“抱……”

“但我并没有说不愿意和你交易。”加瑞拉抖动着胡子：“你很聪明，很大胆，这是人类血统带给你的优势，相比精灵我们人类并没有很悠长的生命，我们短暂的生命迫使我们充满冒险精神，毕竟奥术世界是无穷的，而我们并没有很多时间去给凡俗之事浪费，要想在有限时间内登上奥术的高峰，人类必须冒险。”

“而精灵的血统，赋予了你极高的天赋，我刚刚甚至可以感受到你体内缓慢流淌的涓涓魔力，难以想象，你在这个年龄便触摸到奥术的边缘。”

“所以说，我愿意进行这笔交易，或者说投资。”加瑞拉取出三本淡紫色的薄薄紫色封皮书：“这三本书上分别记录了一个法术，你可以选择一个。”

“法师之眼、火球术、电爪术。”李斯特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看向奥克塔斯：“奥克塔斯大师，您说我可以免费请教您一个小问题。”

奥克塔斯朝加瑞拉耸一下肩，他施施然地走来：“法师之眼可以让你创造出一个独立于自己的眼球，这个眼球和你的眼睛相连，由于是魔力造物，所以可以飞到空中，它的视野非常广，可以清晰看清1公里以内所有事物，随着实力增强或者对法术的改进，有记录最远的法师之眼可以飞到8000米的高空进行观察。”

加瑞拉适时插嘴：“那正是击败阿曼尼巨魔最经典的战役，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有那么远的视野。”

“火球术，火系法师的必修课，讲究爆发力，如果你有更多的研究，火球术的威力可以近乎无限地上涨，比如融入大自然中各种特殊的火焰，亦或者改进释放手段。”

“电爪术是毁灭系法术的一种，比火球术难，但胜在可以人为操纵电流，比如昨晚我的闪电链，法师可以自由操纵电流走向，火球术爆发后铺天盖地的火焰非常难以控制。”

李斯特毫不犹豫地拿起法师之眼：“我选这个。”

“非常好。”加瑞拉点点头，他举起酒杯：“交易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