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参与处决案件
丁辉摇了摇头,他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说道:“队里来人了,要着装统一。”
杜珂神经放松了下来,看都没有看一眼,她撇撇嘴继续手里的工作,嘴里嘟囔着。
“形式主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我们没有陈年积案,什么时候没有新案子的时候,就不会再这样了。”
杜珂不解,看了他一眼。
丁辉:“这样我们就没有可能被看到了,毕竟都没有案子,领导来了看什么?看我们啊?”
杜珂点了点头,又说:“是啊,到时候估计我们部门都没人了,还看个鬼啊。”
他俩相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
可不咋地。
净说什么大实话。
丁辉收拾好材料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环顾四周一眼,说道:“都已经被扫了一遍了,估计我们也看不出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了,要不要一起走?”
杜珂没有说话,她蹲在地上看着画出的人行,这个姿势确实比较难拿。
她叹了一口气,半蹲半跪模仿了一下姿势。
“这是处决的方式?”
她看向丁辉,后者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厉害,确实是处决的方式,而且手脚都被捆住了,跪在那里。”
他指了指沙发前。
继续说:“可能凶手当时就坐在沙发上动的手吧,看着他给自己跪下,然后杀害了他。”
杜珂啧了一下嘴,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证物科的人有没有提取沙发上的物证?”
丁辉:“好像只是先取走了大件,你也知道我们区哪里还有几个人啊,都扑在案子上了,几个证物科的人来回奔波好几个案子,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给我镊子”
她打断他的话,俯着身子,脸都快贴在了沙发上,她从他手里接过镊子后,从沙发的边缘缝隙中艰难的找出一根已经和沙发颜色融为一体的头发。
准确的说是,一根女性染色长发。
“这受害者的家庭情况你知道吗?”
“男,单身,独居,出租车司机,没有什么朋友,很忙......”
“也没有女朋友?”
丁辉不解的看着她摇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一会儿立马去查他的消费。”
中午
区队会议室。
杜珂从法医实验室里出来就直接奔会议室来了。
会议室面积不大,十几个平方,除去桌椅板凳外也没有多少空间了。
她拿着记录本还有报告一一下发下去。
上面的专案人员正在讲解,她皱着眉看了一眼图片上的信息。
“死者男,名字叫洪广义,年纪三十七岁,未婚单身独居,是个出租车司机,被杀的第二天应该是他跑车的,这辆车是出租车公司租给他的,同时还租给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跑白班,一个跑夜班。”
办案人员把从出租车公司提取的另外一个人员的照片也放了出来。
“这位晚上交班的时候给他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听,然后就来找他,想着告诉他今天传媒大学附近有考试,那里拉活会比较轻松方便些,结果敲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专案人员从投影仪中调出洪广义房子的细节图
“从门口看向客厅一览无余,他就看见洪广义跪在地上低着头,他喊了两声看见绳子和地上的血迹时,才发觉不对劲,报了警。”
“而且据目前我们的了解,死者并无什么仇人,也没有情人,更没有什么交往密切的人。邻居还有家人都说他的生活很单调,除了开车外别的没有什么爱好,唯一的乐趣就是去老街巷子口喝两口烧酒,但是不多。有邻居在那里碰见过他。”
......
周秉玉推门进来的时候,死者的基本信息已经讲完了,杜珂拿着材料刚走上前,转身的时候正好与周秉玉身后进来的男人的视线相对上。
她稍稍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个局面。
男人一身西裤衬衣,打扮随和,面上温润清冷,但是面相极好。
周秉玉拍了拍手,招呼大家说道:“各位,这位是市里面邀请的刑侦专家,相信你们也见过,沈队,大家欢迎。”
哗啦啦的掌声,如涌潮般刺的杜珂耳膜痛,她拿着的几张纸被捏出了痕迹,她错开视线看向投影仪,灰尘在光束里翻涌漂浮,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那飘忽不定的灰尘。
周秉义安排沈从珺坐在了杜珂的位子上,招呼着杜珂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杜珂忽视掉那道目光,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材料说:“我这边是死者的检查信息,尸体情况的报告以及现场发现的物品数据。”
周秉玉了解般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始。
“死者男,年龄三十七岁,骨龄吻合,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当然了,我们都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但是真正让他死亡的原因是窒息,他身上的伤口还未流血过多让他死亡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她蹭了一下额前的发,继续说道:“你们手里的报告里,有一份是我检测到的另一份血样,并不是死者的,我断定很有可能是凶手的,还有一份毛囊检测,是个年轻女性的,不过应该是身患疾病,毛囊检验状态不是很好。”
杜珂停顿一会儿,浅浅的呼吸了几口,看着手里的材料有几分后悔。或许她今天就应该在家里休息的,流年不利,出门没有看黄历。
周秉玉看了一眼说道:“这个死者的圈子这么干净,而且也没有什么仇人和恩怨,你们怎么看这个事情?”
技术队的杨峥看了眼一边沉默的沈从珺,他自踏入这一行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人的履历,牛逼的一批,凡是他的讲座几乎座无虚席都能排到马路上去。
他举了举手,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沈从珺说道:“不知道沈队是怎么看的?”
杜珂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
沈从珺没有错过她的目光,唇角始终抿直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他语气轻浅,和他的人一样,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情绪。
“三十七岁的年纪,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爱人,他不会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不是喜欢喝酒吗?去问过了吗?”
他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瞥了过来,不经意间的压迫力瞬间降临在所有人的身上。
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