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况危急刘秋香命悬一线
看到中了蛇毒的小腿都开始肿了,大家都此时都着急了起来,刘秋香跟表姐都不知所措的哭出了声。这个时候王春成也顾不得其它了,什么男女有别这些都顾不上了。他立刻抱起哭泣的刘秋香走到溪水边,先扯下自己的裤腰带,紧紧的绑在刘秋香的伤口上方位置。然后一边用溪水清洗小腿的伤口,一边持续的按压小腿四周,想要把毒血挤出体外。
正当王春成这边忙碌的时候,王冬生跟王世超也走了过来,王世超手里用棍子挑着一条一米多长的毒蛇。这条蛇有擀面杖那么粗,身上有着一些暗色的斑斓花纹,加上一些红色的小点,它还有着一个三角脑袋。这种蛇的学名不知道叫什么,但是本土的名字被称为“野鸡汉”看它那三角脑袋就知道,毒性非常的剧烈。此时的它却是没什么动静,应该是被王世超发现了它并且制服它的时候,导致了激烈的战斗,最后蛇失败了,也就丢了性命。
而王冬生的手里却是拿着一株草药,这是他在附近找到的,虽然不知道草药的名字,但是他能认得这种药能治蛇毒,因为以前的四哥教过他们认识基本的草药。
虽然找到了草药,但是还依然需要排除毒血,用手已经无法挤出更多的毒血了,想要开创排毒又没有工具。就在大家都在思考办法的时候,王春成却是来不及考虑更多,让她表姐扶好刘秋香,自己蹲下身子,张开嘴巴含住她已经肿大的伤口开始吮吸。
刘秋香躺在表姐的怀里脸色无比的苍白,她此时感到了恶心想吐,虚弱无力的感觉。小腿已经不疼了,不是不疼是没有了感觉。她看见王春成蹲下去含住自己小腿上的伤口,然后一口口的污血从他嘴里吐出来,然后漱口后继续对着伤口用力的吸。反复多次后直到再也无法洗出毒血后,他将找到的草药,放进嘴里嚼碎,敷在伤口上,再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由于多次的吸毒血加上刚刚嚼碎草药,此时王春成的嘴巴里也是一阵酸麻,无法正常开口说话。他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直接将刘秋香直接背到自己背上,然后含糊不清的对其他人说道:“好了你们去玩吧,我背她回去,别担心这种蛇虽然毒性大,但是好在及时处理,还找到了蛇药,问题不大了。”他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回走,看到这个情况,刘秋香的表姐也赶忙跟了上去。
虽然王春成说没事了让大家继续去玩,可是出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有那个心情去玩了。所以一行人全部都转身回去,一路无言大家加快脚步,往回赶。。。
去的时候大家闲庭信步,一路说笑打闹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一路风急火燎,只走了十五分钟就到达家里。进入家门将刘秋香放在床铺上,留在家里的人也知道了她被毒蛇咬伤的事情,于是大家都围过来观察她的伤势。
此时刘秋香的小腿已经肿得跟刚发酵的馒头似的,就连表面皮肤都呈现出紫黑状,而她本人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此时已经额头滚烫发起了高烧。
看到情况如此紧急,家里所有人都慌了神,刘秋香的表姐此时更是哭得跟着泪人似的。就在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作为家里实际主人的王学生此时却临危不乱,毕竟活看几十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看到大家的慌乱他立刻开口吩咐起来“大家离床远点别都堆起,人挤多了热得很,素珍你跟你妈立刻去烧热水,用洗脸帕给她热敷降温。
雪英幺妹你带着世超一起回去,赶紧请你爸爸妈妈过来,顺便找人给你舅舅带个信,喊他赶紧上来。冬生你赶紧去下坪把徐医生请来,一定要跟他说是毒蛇咬了的。春成你留下来帮你妈他们,我去周围找一下草药,给她换下药看看。”
虽然平时慵懒一点,平时不爱管事,但是真正关键时刻,还得靠老人家的沉着冷静。随着一系列的安排结束,老人家已经率先走出房门,朝着背后的大山走去,而其他人都根据安排,各自出门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随着大家的离开,嘈杂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王春成看着床上那娇弱的身影,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样子,满心都是心疼与自责。他紧紧的抓住刘秋香那发烫的小手,嘴里细声的安抚着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安抚,昏迷中的刘秋香顿时放松了不少,而这个时候妹妹王素珍也端着脸盆进来,王春成立刻接了过去,一遍一遍的帮她热敷额头,而跟进来的母亲手里端着一碗白酒,在王素珍的帮助下,给刘秋香的脖子肩膀背上大腿等关键部位都用白酒刮痧帮助降温。
一阵折腾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因为中午人多,其他人都去做饭了,只有王春成一个人留下来。与其说是热敷降温,还不如说是为了让她安心,给她一个陪伴。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随着时间流逝到了中午时候,外出寻找草药的父亲已经回来了。找到了几株合适治疗蛇毒的草药,然后交给王春成跟妹妹一起,给刘秋香换上了新的草药。
就在大家换完草药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女人呜呜的哭泣声,并伴随着一个上了年纪男人的呵斥的声音“哭。。哭。。就知道哭,哭能有什么用,赶紧去看看人再说。”随着说话声,有两个人走进屋来,男的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略微偏瘦。身边的妇人也大约六十岁上下,穿着朴素的农家打扮,进屋后妇人立刻冲到床边,拉起侄女的手看见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再次掉起眼泪来。
看着眼前进门的两个人,王学生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握住来人的手臂一边说道:“幺叔幺婶让你们走这么远上来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年轻人一起出门玩一下,没想到弄成这个样子,硬是才不好意思哦。”虽然两人岁数差不多,但是由于对方的辈分更大,此时王学生只能摆出低姿态迎接来人。
在王学生的讲述下,刘秋香的姑姑姑父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而且看到了王家人刚刚换下的草药,以及一直再换的热毛巾,还有侄女身上的刮痧。他们看到了王家人的诚意,以及他们做出的努力,毕竟侄女是被蛇咬的,谁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也找不出责怪王家人的理由,于是只有一阵沉默唉声叹气,以及她姑姑低低的哭泣声。
不多时王冬生带着徐医生也回来了,徐医生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清瘦的脸庞,穿着一身灰色的短衫。他走进屋后打开王冬生递过来的药箱,拿出一块软垫以及听诊器,然后将药箱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将听诊器挂到脖子上,先摸了一下刘秋香的额头,然后再拉起她的裤腿看看伤口。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抓起刘秋香的手腕,将软垫放到她手下面,然后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微眯着眼认真的把脉。
徐医生一边把脉一边轻轻的摇头,而此时众人的心也紧跟着提了起来。徐医生轻轻放下手腕,然后翻开刘秋香的眼皮看了看,然后用听诊器仔细听了起来。一会的功夫他放下听诊器,轻声说道:“这个是啷个一个情况呐,看着有点麻烦呐,虽然我年轻的时候跟师傅学过治蛇毒,可是现目前也没有药草啊!刚刚你屋冬生说是治蛇毒,我也带了几种克制蛇毒的药草,但是那只能治一般的蛇毒,她这情况看这很严重啊!”
听闻徐医生的问话,王春成等人立刻把被蛇咬的经过,以及当时的处置方法,还有后来敷上的药草都讲了出来。这些话听得徐医生不住的点头,但是当听见王春成用嘴吸毒血的过程,却是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听完事情的经过,徐医生也是一阵疑惑,于是问道:“如果按照你们说的情况,当时你们处置得很妥当,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啊,只是春成你那样吸毒血,却是不应该这样对你也很危险呐,但是如果没有你用嘴吸毒血,那么这姑娘也就难以活下来了!”
说完这话徐医生再次撩起刘秋香的裤腿,仔细观察着伤口周边,忽然徐医生眼前一亮,随即又出现了焦急的脸色。一边仔细观察伤口周边,一边开口问:“你们确定打死的是野鸡汉这种毒蛇吗?你们有没有仔细观察过,蛇头顶部是否有凸起的地方?而且在蛇的脖子哪里,还有一圈红绿相间的花纹?”说完转身看着众人等待大家的答复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听见徐医生的问话,当时抓蛇的是王世超跟王冬生,他们二人回忆一下,同时点头回答:“没错您现在一说我还记起来了,那蛇头上确实有点凸起,当时有些慌乱,没注意看头以为只是普通的野鸡汉。”
“你们来看伤口这里有一条黑线,这黑线一直往上延伸,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大腿了,这是毒素蔓延的症状,看着情形呐,这应该是被“野鸡脖子”咬伤了,好在啊这是一条幼蛇,而且你们当时处理得当,要不然啊这女娃早就没命了啊。
现在啊送城里的医院怕是来不及了,一旦毒素蔓延到心脏就没救了,再说我们这边很少会出现这种毒蛇,医院也没有这种血清。”听闻王世超跟王冬生的确认,徐医生也有了判断,经过再次确认,才告诉大家原来咬人的不是野鸡汉,而是传说中的野鸡脖子幼蛇。
听到此处王家人不免都慌张起来,而刘秋香的姑姑更是放生大哭起来,哥哥好端端的女儿到自己这里来耍几天,怎么还会把命给丢了呢?自己该怎么跟哥哥交代啊!想到此处她是越哭越大声,而刘秋香的姑父也失去了冷静,受到感染王家的女眷也都忍不住低低的抽泣起来。
就在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做为一家之主王学生,并没有慌张。他将徐医生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徐医生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如果就这样没了怎么对得起人家的父母啊,再说这个事情落到我家头上,治不好总算还是有些亏欠的感觉的嘛,麻烦徐医生麻烦您想想办法!”
徐医生沉思了一会,一边思索一边开口说:“办法嘛倒是有,只是很难很难呐。两年前隔壁县也有个人也是被这种蛇咬了,虽然送到县城医院,可惜医院里没有血清,要去渝州市大医院调根本就来不及,两天时间不到那人就没了。
现在送这姑娘去医院也是来不及的,等到黑线蔓延到心脏就彻底没救了,时间非常紧迫。好在我年轻的时候跟随师傅学医,在外面游医的时候在黔南地区,有一次也遇到这种情况,师傅配了一副药,治好了那个人。现在我这里药是还有一些,只是缺一味药引一直没找齐,我也在想法四处寻找。”
一直关注着徐医生这边的王春成,听闻徐医生说她还有救,原本无比的沮丧与绝望的脸。立刻充满了希望,带着颤音问道:“徐医生您说有救,只是缺药引吗?药引在哪里有,我去帮您找,我一定能找到它。只是求您,一定要救救她。。救救她啊。”
听闻对话屋子里面的其他人也都看着徐医生,每个人都露出期盼的眼神,刘秋香的姑姑更是一边哭泣一边祈求,“徐医生求求你了,救救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吖,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怎么跟我哥哥交代吖,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呐……啊……啊呜呜呜……”顾不得满脸的泪水跟鼻涕,低下白发苍苍的头颅,就要朝着徐医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