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命由我,袭杀!
黑漆漆的夜色中,一道黑影自柳树上越过墙头,随后抱身前扑,无比轻巧的落在了院中角落。
整个过程中,除了几片树叶被带动轻晃外,再不曾发出一点超过风声的声响,浑似狸猫一般轻盈敏捷。
院落中有两座泥土房,房中都亮着灯,通过窗户上的影子以及不时响起的笑声可以看出,两座房中都有人在。
此外,院子中还有三个人在警戒。
其中两人蹲在院门处闲聊着,另有一个戴着毡帽的青年提着大砍刀沿着院墙漫不经心的游荡着。
当那个游荡者拐过北侧房屋的墙角时,两只清秀的手掌忽然如毒蛇吐信一般飞速探出,一手捂嘴、一手掐喉,将游荡者拽入了黑暗中。
游荡者想要挣扎,但喉咙处传来的剧痛以及窒息的恐慌使得他身子僵直。
「我问你答,用你的手。」
好似魔鬼的低语在耳畔响起,游荡者脸色苍白,使劲动了动眼珠。
「一,北屋中有几人?」
游荡者颤颤巍巍的抬起右臂,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二,是外围帮众就合拢手掌,是正式帮众就握拳。两者都有,先掌后拳。」
游荡者赶忙将右手摊开再合拢,并且保持不变。
「很好,只要你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就能回家。」
「三,东屋中有几人?」
游荡者似乎安心了一些,发抖的身子缓缓放松,并且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紧跟着,游荡者又握了握拳。
「多谢。」
听到这两个字眼,游荡者神色一松,可紧接着却忽然身子一僵,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愤怒与绝望。
阎胜左手接住游荡者无力松开的大砍刀,右手则扼着对方的脖颈将其缓缓放倒在地。
「我说了让你回家,但并没有说让你活着回家。」
暗自低喃一声后,阎胜开始快速扒拉起青年的衣物,将对方的衣物换在自己身上,并将毡帽戴起、压低帽檐。
做完这一切,阎胜提起大砍刀,拐过北屋后边,又拐过东屋,继而学着青年吊儿郎当的样子朝院门处的两人行去。
听到脚步声,其中一人朝着阎胜招了招手。
「奎子,行了别转悠了,咱们的人比星罗帮多的多,他们不敢乱来的。过来聊会儿天吧。」
阎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不疾不徐的靠近着。
院子中只插着六支火把,光线还是有些黯淡,那人并未发现异常。
等到距离两人只剩两步时,阎胜将大砍刀立在墙壁,随后忽然一个箭步窜出,两手各自揽住两人的后脑勺朝前重重一撞。
「咚!」
一声闷响,皮开肉绽、鲜血溅出,隐有嗡嗡声响起。
这还不算完,只见阎胜又双膝一曲、扎下马步,两臂带动二人的身体,将他们的后脊背分别搭在了自己的两个大腿上。
紧随其后,阎胜双臂飞速抬起,两肘朝下狠狠一击,直接撞碎了两人的喉咙!
确认二人都没了声息后,阎胜这才轻出一口气,并将他们摆在墙边,营造出低头沉睡的假象。
自其中一人的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收起来后,阎胜轻步上前,将门栓插入、封闭了院门。
做完这一切,阎胜并没有立刻离去,也没有急着朝两座房屋摸去,而是又返回了北屋后边,拿回了自己的佩刀。
再次返回前院,盯着两座房屋看了半晌后,阎胜深吸一口气,提起水窖沿上的茶壶走向了东屋。
此时,北屋之中似乎正在喝酒猜拳,声音很大。
而东屋中虽也有笑骂声,不过声音比之北屋要小了很多。
「吱呀~」
听到屋门被推开的声响,屋中三人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奎子」低着头、哈着腰提着茶壶走入,三人都嫌弃的撇了撇嘴,又转回头去。
「那鬼茶你们留着自己喝去!快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其中一人呵斥一声,话落,那人却又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阎胜腰间挂着的长刀。
「咦?你这刀哪里来的?」
阎胜将茶壶放在桌上,一边勾着腰往前靠近,一边摘下了刀鞘。
「这是在地窖发现的,想要请几位老大帮忙掌掌眼。」
「嗯?还有这事?」
那人诧异眨眼,另一人却皱了皱眉,狐疑盯向阎胜。
「奎子,你这声音……」
「嗓子不舒服,没事,先看刀吧……」
阎胜尖着嗓子含糊其辞的同时,双手捧着刀鞘作势朝三人中间放去。
三人下意识的看向刀鞘,却在此时,阎胜两手动作忽变!
拔刀、出鞘!
一刀横劈,直掠前方及右侧两人的咽喉,而左手则以刀鞘尾部狠狠点向左侧那人的左胸部位。
变故来的太快,除了右侧那人条件发射的朝后仰了下脖子躲过一劫外,其余两人都没能做出闪避动作。
骇然瞠目之余,右侧那人一边后滚着去拿武器,一边张开嘴巴想要大喊示警。
阎胜眼神一狠,直接放弃手中长刀,转而摸出怀中匕首反手掷出。
此时,那人嘴巴大张,啊声刚刚出口,后边的声音却被匕首狠狠堵了回去!
左边,被刀鞘撞的岔气的另一人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赶忙凄厉大喊。新笔趣阁
阎胜心中一紧,一个旋身靠近过去,双手捏住此人的两侧脸颊,随后狠狠一扭!
「咔吧!」
随着一声渗人的脆响响起,这人的脖子却是被直接扭断!
短短数息之间,三人全部殒命!
阎胜奔向门口,盯着北屋的门口看了一会儿,见始终无人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后,阎胜又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去。
北屋中。
「你们真的没有听到叫声?」
一名吊脸青年放下手中酒碗,郁闷看向其他四人。
那四人先后摇头,一脸的不以为意。
「哪有什么叫声?这满屋子都是咱的猜拳声,就算外边鬼哭狼嚎,那也进不来啊!哈哈哈……」
「就说的,我们都没听到,就你能?你那耳朵是金子做的不成?」
「行了行了不说了,来来,继续,到我俩了!」
半盏茶的工夫后,吊脸青年起身打了个酒嗝。
「等等,我先去解下手。」
屋门拉开,十几息后,一声刺耳的惊叫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