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根铁柱

第24章 第24根铁柱

那队西装革履的人逐渐走远,喻虞几人没什么感觉。碰上了就打个招呼,薄远山于他们来说只是有权有势的长辈罢了。

看着自己的成绩,喻虞难以置信,「我怎么有两支箭射脱靶?」

薄权收回飘远的眼角余光,由衷夸赞,「脱靶了都比他们成绩好,喻虞真厉害。」

韩胖子:「......」拉踩大可不必。

喻虞觉得不对劲。

没理由啊,他高中有段时间沉迷射箭,周末特别喜欢去俱乐部玩,没理由才短短三年,水平就差那么多了。

最后喻虞把原因赖在薄权这里,「我想明白了,都是你的美男计害我分心!」

可恶,要不是射着射着箭,薄小权对他ink了一下,他又怎么会分心。

想起两人的赌约,喻虞脸颊微红,不过在韩胖子看来,他纯粹是气的。

喻虞捶他。

薄权站在原地让他捶,等他捶够了,大掌裹住他的手,「我赢了。」

喻虞:「你作弊!」

薄权眸光含笑地看着他,「这招你也可以用,今晚......」

韩胖子隐约听到几个字,顿时一脸「这狗粮我不吃了」复杂表情。

射箭的最后结果出来了。

陆敬以多于薄权四环的优势拿了第一,薄权第二名。

陈满舟第三。

喻虞第四,也就是倒三。

第五名的是要喝苦瓜水的陈满星,至于拿了倒一的韩胖子,他就悲催点了,得吃芥末。

又玩了几局后,一行人改道去餐厅,陆敬订了个包厢。

A市临海,如今禁渔期刚过,海鲜最是肥美了。没一会儿功夫,满满一大桌菜就被端了上来。

烤生蚝,清蒸大龙虾,足有三斤重的东星斑,还有摆盘摆得很好看的扇贝。

喻虞特别喜欢吃虾,不过桌上的罗氏虾太大只了,用嘴不好剥壳,他只能乖乖地用热毛巾擦了手,然后徒手剥虾壳。

只是剥着剥着,他碗里多了一只剥好的罗氏虾。这个品种的虾比明虾要大上不少,煮熟了更显得胖乎乎的。

喻虞愣住,扭头往旁边看。

薄权正在认真地剥虾壳,手脚修长的人一般手指不会落下多少,薄权亦是,只见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三下五除二,一只胖胖的罗氏虾就剥好了。

剥好,放喻虞碗里,然后又继续剥。

注意到喻虞的目光,薄权对他笑了笑,温和极了,「吃吧,我给你剥。」

反正手都沾了点汁,喻虞干脆不擦手了,直接拿了一只虾,碰了一点酱料就递到薄权的嘴边,「啊~」

薄权笑意一直延伸到眼底,一口叼住送上门的虾肉,在喻虞想要收回手时,忽然再进一步,用自己的虎牙磨了磨他的指尖。

触电一样的酥麻从指尖炸开,在喻虞呼吸微紧,连忙收回手,看着很淡定,但耳尖却粉扑扑的。

偏生他身边的高大男生还要感叹一句,「真甜。」

喻虞在桌底下轻轻踢了他一下,「你正经一点。」

薄权顿住,煞有其事的重新说一遍,「虾肉真甜。」极品的海鲜都是带着甜意的,薄权这话也不能说有问题。

喻虞抿出一个小酒窝。

「救命,我明明吃的是海鲜,为什么有股狗粮味!」韩胖子痛心疾首。

陈满舟很淡定,「习惯就好,热恋期是这样的,而且他们俩凑一块儿,能注意到这是公共场合已经很不错了。」

喻虞轻哼了声,「韩胖胖,你的芥末别忘了吃。」

海鲜配芥末,倒是不错。

但问题是如果是斋吃芥末,就很要命了,起码现在韩睿聪的脸色跟芥末有得一拼。

凄凄惨惨戚戚,韩胖子转头去看陆敬,想去找到安慰,却发现陆敬脸色臭臭的,浑身散发着一种「莫挨老子」的不爽。

韩胖子眉梢高高扬起,「敬哥,你拿了第一名还不开心?」

陆敬正在剥小青龙的虾壳,闻言手上一用力,当即煮熟的虾壳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

「呵,怎么不开心?想到不久的将来有些绿茶要露馅,我就开心得很!」陆敬露出冷笑。

韩胖子觉得这话里有话。

喻虞听了也疑惑,「阿敬,什么绿茶?」

薄权把沾汁蘸料往喻虞那边推了推。喻虞又开开心心地吃上了,加上等了又等,陆敬也不揭开谜底,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陆敬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他们吃完大餐以后,去私人影院看了部电影,又在隔壁的电动室待了一下午。

中途薄权出去过一回,喻虞当时打电动上头,没注意薄权一去就是大半个小时。

他们一直玩到晚上才回去。

别墅大厅亮着灯,水晶灯灯光熠熠生辉,把整个厅堂都映得很亮,不过此时呆在大厅的人已经不多了。

玩了一天,喻虞一回来就直奔浴室,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而等他裹着浴巾、哼着歌儿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卧室里多了一个人。

换上了白短袖的男生看来已经洗过澡了,他坐在电脑桌旁,用着别墅配置的电脑在上网。

喻虞当场呆住。

薄权抬眼看他,眸色逐渐加深。

只见不远处的男生黑发白肤,细腰长腿,干净又漂亮,仿佛是从话本里面走出的无邪精怪。

他只套了一条小短裤,身上简单披了条浴巾,连上衣都没有穿,就这么赤着脚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了。

薄权从椅子上起身。

座下的椅子与木质的地板摩擦发生了点声响。那点平平无奇的声音却仿佛敲在喻虞的了心弦上,让他如梦初醒。

也同时令他感觉仿佛有股热气砰的一下在脸上炸开,既震惊,也有种说不出的害羞。

这家伙怎么就进来了?!

是,他是答应了今晚要跟薄权一起睡没错,但这家伙也来得太快了吧......

喻虞红着耳朵跑回浴室里。

在浴室门关上之前,他隐约听见一声低沉的笑,已经完全度过变声期的男音有着成年男性的醇厚,在对方发慢语调时,透出一点若有似无的慵懒。

「浴室里面滑,喻虞你别跑那么快。」

「呯。」喻虞把门给关上了。

薄权站在浴室门前,心里开始数数。果然,等他数到十五,浴室门又开出一条小缝缝,露出半张好似被水气熏红的漂亮脸蛋。

「我、我衣服在外面,你帮我拿一下。」

薄权点头说好。

喻虞躲在门后面瞅他,他老老实实的,心头稍定。

「给。」薄权把叠好的衣服给他。

拿衣服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喻虞觉得自己的指尖被轻轻捏了一下,很亲昵,也带着挥之不去的暧昧。

室门再次关上。

喻虞站在门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眉头微微皱起。

他觉得有点奇怪,他觉得奇怪的并不是其他,正是薄权这个人。

他认识的那个薄小权纯情又害羞了,从追求到确认关系后,他都一如当初那样拘谨又热烈。

跟现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莫名其妙的,喻虞想起了薄权的病症。

人格分裂。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薄小权的病其实正在变好,主人格与副人格正在融合,导致他现在性格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不然总不能是......这家伙不止一个副人格吧。喻虞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哈秋。」喻虞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浴室门被敲响,「喻虞,穿好衣服没?」

喻虞:「快好了!」

等打开浴室门,刚刚还在浴室门口的人出现在沙发旁,手机还拿了个吹分机。

而浴室门边,整齐摆着喻虞的奶黄色人字拖。

薄权:「穿好鞋过来吹头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妈系男友。」喻虞侧坐在沙发上,薄权在他身后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喻虞:「哈哈,就要男妈妈!」

吹风机忽然停了。

还不等喻虞疑惑,他只觉有热气洒落在他的耳畔,几乎下个瞬息,灼热的吻就落下来了。

高大的男生从后面拥着他,精壮的手臂缠在他腰上,像蟒蛇捕获了猎物一样慢慢收紧。

对方甚至还坏心眼地用虎牙叼住他的耳尖软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磨着。

喻虞一下子就燥了,酥麻火烧似的串开,直下尾椎。可能是背后靠着暖融融的火炉,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反正他跟薄权一样,都有反应了。

「男妈妈?」含糊的声音钻入耳中,好像在化在耳道里,有种该死的性感。

喻虞喘息也逐渐加重,他摁住薄权想要作乱的手,「不是......」

「不是什么?」薄权反手把那只小一号的手握在手里。

衣摆扬起又微微落下,喻虞只觉得肚子上覆了一层炽热的岩浆,好似只要他说错一句话,这岩浆就会变成失控的野兽,冲破栅栏。

「不是男妈妈。」喻虞小声嘟囔。

低沉的哼笑传来,有人显然不买账,「谁不是男妈妈?」

喻虞觉得薄权真的变坏了,但碍于肚子上的那只大掌,只能小声说:「薄小权不是男妈妈。」

却不想——

「错了。」

喻虞怔住。

就是这一两秒的时间,喻虞阵地失守,全然落入那种带了点薄茧的大掌中。喻虞完全藏不住惊呼。

「是薄权。」薄权顿了顿,后面又咬着喻虞的耳尖补充道:「薄大权。」

还是第一次有人帮他,喻虞脑子逐渐糊成一坨。

房间里的温度好似也高了一个度,等到喻虞脊背骤的绷紧,溢出一声低低的喘气声时,一切落幕。

喻虞完全瘫软了,整个靠在薄权怀里喘着气。

薄权拿过旁边的手纸给他擦擦,被喻虞嫌弃退开,「我去洗一下。」

说完,喻虞起身去浴室了,他背过身去了,因此没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幽深又狂热。

他抬起手,抿一下自己沾了液体的指尖。眼中狂热更甚,如同一池随时都会冲破岩壁涌出界的岩浆。

喻虞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中途又喊薄权给他拿了新的衣服。

等他折腾完,喻虞直接瘫在床上不想动了,连桌上的手机震了震,他都不想起床去拿。

「薄小权,帮我拿一下。」

薄权:「嗯?」

喻虞反应过来,「薄权,薄大权,我亲爱的男朋友,麻烦你帮我拿下手机。」

这下薄权终于笑了。

喻虞枕在枕头上看着他的背景,心里不由嘟囔,这家伙居然在名称上有着奇怪的胜负欲。

也是难以理解......

他现在又累又困,没深究这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薄权拿了吹风机坐在床边,继续完成刚刚没做完的工作。

温度适中,对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发,喻虞惬意得半眯起眼睛,像一只打盹的猫,他点开手机信息。

竟然是妹妹喻皓月找她。

[一弯小月亮]:哥,我刚刚偶然听见咱爸打电话说要卖两套房子!咱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弯小月亮]:(瑟瑟发抖/)

喻虞太困了,努力转了转脑子,但没想出来。

[鱼鱼]:没有吧,一切如常。你确定你听到老爹说要卖房子,而不是买房子?

信息框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几秒以后才慢吞吞地出现文字。

[一弯小月亮]: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看到最后一个字,喻虞嘴脸抽了抽。

得了,就冲着这个「吧」字,看来就是他妹听错了。

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喻虞嘟囔道:「薄权,我先睡了。」

今天玩了一天,刚刚又兴奋过一次,喻虞的精力扛不住了。

薄权把吹风机关掉,伸手摸了摸喻虞柔软的发,手指没入那抹如同海浪般的浓黑中,然后缓缓往后,到发尾黑与白的分界处。

于是觉得有些痒,喻虞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不过还是秒睡了。

薄权手撑在床上,慢慢俯身,姿态缓慢又虔诚,仿佛成了最忠诚的朝圣者。他一点点的靠近侧身睡着的喻虞,直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蹭到喻虞后颈处的碎发,嗅着那里的香气。

喻虞眼睫动了动,不过没有醒来。

蹭够了以后,薄权的吻终是落下了,落在那截雪白的后颈上,最开始轻如羽,在嗅到那股让他迷醉的甜香时,到底忍不住张口咬住喻虞的一点后颈皮肉。

刚刚睡着的喻虞就是这样被弄醒的。

「别闹,一边去。」喻虞转了身,眼睛都没睁开就伸手推人。

薄权擒住那截纤细的手腕,亲了亲跳动着经络的腕内,又重重地吮吸一下,留下一个绯红的痕迹。

又亲了几下,直到喻虞被他闹得受不了用脚踹他,薄权才可惜地退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薄权又看了看床上已经睡成一团的喻虞,盯着人许久,像一头犹豫着要不要捕猎的狼。

不过最后,薄权到底是转身去浴室了。

第一次喻虞只披着条浴巾从里面出来,本来想穿好衣服再进去收拾的,结果薄权来了。

因为这样,以至于他前后两次待在浴室,都没收拾好衣服。

喻虞忘记了。

薄权本来想进洗手间解决一下,但现在看见那几件放在盆子里的衣服,他眸色当即就深了。

修长的手指挑开盆里的短袖,短袖之下,赫然是一件布料要少许多的衣物。

没有任何心虚与羞愧,薄权相当理直气壮地拿起那件衣物。

喻虞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感觉周边的床垫沉了沉,有人躺上来了。

微凉的熟悉包围侵袭,很久又变成了暖融融的热,喻虞只是动了动眉头,就继续睡了。

薄权手臂一伸,关了床头灯,屋里暗了下来,只有角落幽暗的小灯在亮着,淌着一地无人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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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今天也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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