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回家
但这样的解释到底能不能让她相信,我并不知道,如果后面有必要,恐怕还真的需要报警才能处理清楚。
想到这,我开始有些后悔昨晚把她带回来,假设没有带回来,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堆麻烦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私心在怂恿作祟。
........
来到保安室,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保安将昨晚的监控调取出来,然后又偷偷的去隔壁超市买包烟散给他们。
“这下信了吧?”
楼下的花坛边,我蹲在上面,嘴里抽着烟。
我已经将具体的时间和具体的人呈现给醉酒女人了,严格意义上说,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如果她要还是不信,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但见醉酒女人依然面露怀疑的神色,我不免得有些焦躁起来。
“姑奶奶,这会儿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你不会还不信吧?.....你要还不信,那我真的没法了,你直接报警吧,让警察来查,反正我堂堂正正的,经得起查。”
说到此处,我顿时有些无奈和心凉。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不是对的?
“你手机里有没有你们的照片?”
醉酒女人依然冷静的说道,像是在寻求进一步的证据。
不过她的话像是提醒了我,相比刚才虚头巴脑的解释一大堆,为什么一开始我就没有拿出这些有利的证据。
于是我立刻拿出手机,然后翻出我曾经与林夕所留下的痕迹。
我翻到最低,才尽力找到一张我与林夕合影的照片,她站在摩天轮下,依偎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禁恍惚起来,原来在最后的一年里,我手机里关于林夕的照片,已经是一年前的记录。
“你自己看吧。”
我竭力从往事的记忆中抽离出来,我没想到,原来在过去的一年中,最先陌生的人是我。
“好了.....这件事我暂且信你,但我依然会保留起诉的权利。”
醉酒女人将手机递给我,略带一丝冷淡的说道,但相比之前的态度,语气似乎缓和许多。
“随你便吧,爱咋咋地。”
我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一切的情绪显露在我的脸上。
醉酒女人见状,欲言又止,但看了我几眼之后,又毫不犹豫的转身去。
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望着醉酒女人离开的背影,我内心更加烦躁无奈,毕竟这事也关系到人家的清白。
我叹气一声,暗暗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这年头,以后谁再做好人,谁就是孙子。
随即便起身上楼,打算洗漱之后便去上班。
而关于林夕的照片,我选择以格式化的方式进行留存。
........
在我赶到公司的时候,早会已经开始了。
因为我事先已经跟经理打过招呼,表示我会晚点上班,所以我有恃无恐的跨进公司大门。
得知今天要开月度大会,确定下月的工作目标,我又小心翼翼的溜进会议室的大门,悄悄末尾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就职一家南京较大的传媒公司,岗位是广告策划,说是策划,其实也是干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我之前也想过,依照目前的职业情形,是否能满足林夕要求的一切,但自我权衡后,始终还是不愿放弃公司带来的名声和行业经验,同时,还有一个人。
陈曼妮,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今早主持会议的项目总监。
按道理说,一个部门的早会,项目总监一般不会主持,但今早破天荒似的让我赶上了。
我做贼心虚的挪开视线,避免与她对视,但她不为所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直袭我来。
没办法了,反正这种眼神已经被她看了无数遍,对此我也早已习以为常。
索性,我开始摆烂起来。
但在我屁股还没捂热的时候,老卜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有些担忧,害怕林夕将我俩分手的事情告诉他们,所以在稍微调整情绪后,才悄悄走出会议室。
“喂,老爸。”
“嗯......在上班吧?”
“嗯....刚在开会。”
我站在走廊,尽量说话小声些。
“最近跟小林还好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还行.......她最近好像在赶什么项目,也挺忙的。”
我轻微推敲了下老卜的语气,似乎并不是质问的口吻,所以我大致料定林夕并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老卜。
“嗯......年轻人忙点是好事,忙起来生活就有希望。”
“嗯.....”
我沉默无言,似乎我与老卜的聊天大致也符合多数父子间的对话基调,除了相互寒暄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沟通。
“.......”
“起开,半天都蹦不出个屁来....把电话给我。”,电话那头忽然传出老妈抱怨的声音,我听起来有些好笑。
“喂.....儿子!”
电话那头传来老妈高亢的语调,差点没把我耳膜穿透。
“梅女士,你说话能小点声么?”
我有些受不了,耳朵稍微隔开手机。
“那个你爸让我问你,啥时候带小林回来?”
“这话你确定是老爸让你问的?”
我反问起来,心想这么多年了,老妈还是喜欢有事没事就拿老卜来做挡箭牌。
“你别管是谁要问的,你先告诉我,你啥时候带小林回来?”
“这不还早嘛......再说林夕最近也有工作要忙,等她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我实在不忍心将我与林夕分手的事情告诉他们,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就因为我家低了林夕家一头,所以平日里老卜他们没少对林夕表达关心,平时生活缺少了啥,也都是尽心尽力的买好东西邮寄过来。
在这一点上,他们似乎已经把林夕当成未来儿媳妇一样对待。
“.......”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下来,我心里当然清楚,付出与回报这两者中间带来的落差,早已经在他们心里产生了芥蒂。
“梅女士.....你不要生气嘛,林夕有工作要忙,但你儿子现在不忙啊,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就回来陪陪你!”
“谁稀罕你陪,整天无所事事的,你要有那闲心,多操心操心人家林夕不好吗?”
老妈欲言又止,话语间明显有些无奈。
是啊,这一段物质不平等的关系里,弱势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所以他们才会想方设法用情感的方式来推进我与林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