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熊
大熊的力量超越凡人,这四头熊兽的来势汹汹,一时间竟然突破了部落民和盾女们的盾墙防护,那些小圆盾在熊的爪袭面前显得脆弱不堪,几面盾牌都被打得木屑爆裂。
只有几名臂环勇士和迪米尔自身才能凭借顽强的毅力和决心加之抗衡,他们的体质数值在概念上超越了普通维京战士,意志力更是坚定。只看见一名持了重斧的维京人冒着手臂被撕裂的风险将一记蓄力的斩击狠狠送入一头熊的腹部,他的腰力和臂膀扭得极限,几乎拼尽了身体的全力。
这一斧头劈开了面前还在吼叫的大熊的腹部,尽管那里有浓密皮毛和脂肪覆盖着,可这一斩还是直接洞穿了皮质层,带出了飞溅的血花,留下一条深深的鲜血伤口。
“打它们的眼睛!”后方有老猎手突然说着,他站在一块岩石上,手中的飞斧一柄又一柄投掷出去。
在和两头熊兽周旋的迪米尔听到这喊声,一只手抓过了一柄被大熊打飞开来的投斧,然后纵身靠着熊的腰身一抓,弹跳而起,顺着视线中那野兽的弱点破绽位置,把这飞斧蛮横塞进它的眼眶内。
这一下弄得这头熊十分吃痛,眼珠子爆绽出透明和黄褐色的汁水,它狂呼着把迪米尔撞飞,人影顺着巨力弹飞了一小段距离,落在雪坡上。
迪米尔站起身子来,于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又倒下了一个部落民,那人被一头恼怒的熊直接压在身体下,那超额的体重差距将那个倒霉蛋的全身骨头压得近乎粉碎。
没多想到什么的年轻维京人头领毫无犹豫地捡起自己的利剑,重新助跑着起跳再次扎入一只熊的大脸——这毛糙野家伙的注意力正被一个臂环勇士和几个部落民联手牵制着,还有盾女拿着锐利的木矛把这野兽的行动限制下来。
事实上队伍里的盾女大多知道怎么用长矛的,这武器用来对付这些野兽还算合适,它们的智力不足以畏惧矛器,但又会被这种长兵器阻碍活动范围,甚至会鲁莽地被矛尖反伤。
近处有一名盾女在战团伙伴的助力下,从背后斜着爬上那毛茸茸的身子,把木矛从斜后侧狠狠地扎在熊的鼻尖上,虽然有些刺歪了,但这玩意儿还是扎了个显眼的贯穿伤,矛尖滞留在熊脸上,这让熊兽明显十分疼痛地扑倒在地里,腾起一大篷溅开来的白雪。
“一只被打倒了!”有人高喊起来,他的盾牌被打得稀巴烂,但还是没有退怯的意思,和熊在矮身搏斗着,时不时翻滚一下子尽量避开那些致命的爪子,竟然看着异常敏捷。
这个时候的迪米尔眼中落入更多的野兽身边的弱点口子,他奋力与身边人刺开那些破绽,刀斧不足以一击斩入的话,就用更多的攻击次数。
眼前的这头熊兽瞎了一只眼睛,便是之前让迪米尔给弄下来的,它的眼眶里流血的痕迹逐渐被冷风冻结,居然打得更加生猛起来不像是吃痛模样,两名臂环勇士在前方用大斧和剑盾和它不断周旋,迪米尔则看着熊背后稀少的弱点口子,用铁剑时不时地补上几刀。
“更多的是一些旧伤痕,这熊类浑身的破绽十分稀少...”年轻的维京人头领感觉到这种本该冬眠之兽的难缠,它们可能是没有成功入睡的那些饥饿族类,所以才会如此的可怕糟糕。
但是既然在雪地里摆脱不掉这些猛兽,就只能将它们尽数屠灭了,否则后患无穷...
战斗还在继续,又有一个盾女被熊给活啃掉了半只手臂,看眼是活不成的样子了,
她身边的伙伴们被仇恨激发了血性,六人凭着一股韧劲硬生生磨死了一头凶熊,不知是人还是熊的血流下一地,冻在白色的大地里凝结起来。
在最后的关头上,迪米尔和臂环勇士合力捕杀了剩余的熊,这一共四只大兽的尸体躺倒在冷原靠近雪坡和针叶林之间的白地,幸存者开始收集同伴遗留的物品,还有猎手们开始分割熊的尸体,这些美味的野味肉块还有丰厚的熊皮又为随行货品添加了一大笔收成,粮食的数量空前地多起来。
至于同伴的尸身,迪米尔本着北地人的传统将他们煮成热锅的汤肉,分给周边的战友团,他们举着骨角杯,齐声喝道:
“死去的人啊,我们带着你们的力量前行,大殿为你敞开巨门,-享乐的战死之人在那里继续血战,直到世界的尽头。”
这是一些比较粗俗的北境传统话语,告慰一下死者的魂灵,当然那里的人类亡灵或许很快也会被天上的女武神拉走的,至于拉走几人的魂魄,又到底是去到殿堂还是殿堂的外围,那就不得而知了。只要是和战争相关的死者,总有那么一天的。
“愿他们安息...”迪米尔望着仅剩的几个部落民注定要被自然环境给凝冻的头颅,补了一句,有些人也开始看着同伴的遗颅动容,但这氛围很快消散走,他们又拉起诸多的沉重货物,这回途的步伐不能停下来。
“要赶在黑之阳降临的前头,回部族安置这些东西。”迪米尔不知道这时候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十几天或者数十天的日子,总之拉着大包小包的众人在寒带的森林里走了又走。
古代杉木的阴影和雪地的白,和岩石的灰色融合起来,一天天地不知道是日还是夜,只晓得那天边的景色越来越黯淡了,风暴呼啸的频率明显增大,更多的刺骨冰冷和人们的血液温度开始冲突。
直到某一天,摆脱令人迟缓的困意成为了队伍人们的首要任务,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越过了黑色山体的旧城垣,那地方只有把大垛子竖起来滚动才能正常通过。
好在这一次尸鬼的数量少了许多,或许这些亡灵生物也会被接近二次死绝的霜寒气息所影响,笔直的阴暗墓道里腐朽的气味已是少去太多。
他们通过了山垣,来时的道路被大雪抹去得十分干净,只能再走一条新的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