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池城
牧歌指了指离开的邋遢男人,又指了指喝完的酒,欲哭无泪地说道“我不认识他,这酒钱是他的不是我的”
老板却不想听他说,直言“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但我知道你们刚刚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而且他临走的时候还让找你要酒钱。”
老板顿了顿,好像看见一只巨大的绵羊,咽了咽口水说道“两盏烧酒,一碗面条,十两银子”
牧歌一下不乐意了,要知道大晋物价上涨,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户人家半年的饭钱。放之前十两银子更是相当于一年的饭钱。
立马跟老板说“老板,你这是黑店啊,两盏烧酒,一碗面条,十两银子,你这是奸商啊!我要报官”
老板一听不给银子,还要报官,立马使眼色,招呼小五把门堵住,顺便拿出祖传手艺招呼牧歌。
一旁的小五见此情景,不由对牧歌心生怜悯之情。
牧歌察觉到了什么,想要从行李中拿出剑,却没想到老板直接把剑拿走,拿着祖传手艺教导牧歌。
…………
片刻之后,老板嘴角上扬,笑咧咧的在旁边掂量钱的重量。
而牧歌则捂着头,收拾好行李,立马跑路,嘴里不停咒骂老板。
“这老板奸商啊!俩盏烧酒,一碗面条,要我十两,嘶,下手真黑,等我再回来时,一定十倍奉还”
牧歌不停咒骂,眼看老板的眼神再次瞟来,立马闭嘴,担心再次来个祖传手艺。
老板见他识趣闭上了嘴,于是开口说道“客官,欢迎下次光临”
“哼”
牧歌转身拿上行李就走。
…………
几个小时后。
牧歌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城池,又看了看稀疏的护卫,只有寥寥几个人看守偌大的城池,还竟是伤员。
左边第一个护卫缺一条手臂,靠近他的护卫一只眼睛没了,脸上尽是疤痕。
这让牧歌难以理解,这就是报南关吗?
在他师傅讲述里,报南关是北境最后屏障,突破这层屏障,便可直奔盛京。
难以理解的牧歌,不敢相信,于是向前询问守城的独臂护卫。
“大人,请问这时报南关吗?”
独臂护卫斜眼看他说道“没看见,城池上写着报南关吗?不识字是不是。”
牧歌听后,瞬间失神一般,他简直不敢想象报南关,北疆最后的屏障,由几个伤兵看守。
失神一般,向城内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稀疏的人群,往日的辉煌不再显现,记得几年前下山时,精悍的兵卒把守城门,繁华大街,商品更是琳琅满目,拥堵的小道,高斥着小贩的叫喊声。
如今寥寥无几的商铺,街上更是只有几人匆忙的脚步,行走于各个商铺。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一个人冲向了他,撞了牧歌狠狠的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的撞让牧歌有点迷茫,随后看向撞他的人。
问了句“没事吧,没有把你给撞伤吧!”
这句话一说,显然将撞他的人懵逼了,迷茫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牧歌,而牧歌也看清楚了撞他的人。
察觉到牧歌看向自己,随即低下了头,立马跑路。
正巧这时,有东西掉在地上,而撞他的那个人头也不回,径直跑。
牧歌看着地上的东西,随即捡起地上的东西全力以赴追了上去。
那人一见被追上,立马下跪认错。
“对不起,
我错了,我不应该拿你钱包,饶命啊,大人”
“大人,饶命啊!”
此时牧歌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钱包被他偷了,而自己却傻乎乎的还人家掉了的东西。
火气一下上来,将剑从行李拿出,准备一剑了结眼前小偷。
小偷一看这情形,立马慌了,直接磕头认错,直接将头撞破流血。
牧歌一看也没有主意,虽然他撞得头破血流,但他偷了自己的钱,骗取了自己的信任。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牧歌手中的剑一翻,脚步一变,向后挥去。
突然剑停在来人的脖子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在酒楼里面的邋遢男人。
牧歌想起坑他的十两银子,看着邋遢男人笑了笑。
邋遢男人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准备掐指一算,却没有料到牧歌直接动手,将在老板那里挨得揍,在这报仇雪恨。
一旁的小偷见下手这么狠,更是都不敢乱动。
许久之后,气消了的牧歌,指着邋遢男人说道“你欠我十两银子,还不完不准跑。”
转头又看向小偷,两颗眼珠转了不知多少下,看得小偷直冒冷汗。
小偷立即磕头,血磕的遍地都是,这让牧歌都觉得,直呼厉害。
小偷边磕边说“大人,饶命啊!我户四口人,上有老迈多病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还有体柔多病的妻子。”
说着说着,小偷眼中泪止不住的下流,继续委屈得说道“这是我的命,我不怪天,不怪地,只怪我这不争气,不当兵,枉为男人,不挣钱,枉为儿女,无法给亲人保障,枉费我这一户之力养成的身体。”
“我不害怕死,却怕我的年迈母亲嗷嗷待哺的儿子,和体弱多病的妻子无人照顾,求大人饶我一条小命,待我尽完孝,养儿长大,赚钱足以一家成长,我再以死谢罪,以报大人恩情。”
牧歌听完,一脸感动,一旁揉伤的邋遢男人虽有动容,却架不住这苍生竟是如此,不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便有很多,更不提满门抄斩,幸存者流浪天涯,无家可归之人比比皆是,还有母亲可以尽孝,还有儿子尚且存活,已是幸福。
邋遢男人不由想道,自己艰苦的人生,竟是悲剧,不由触景生情,泪水滴了几滴。
牧歌感动之余,不忘将手中银子尽数拿出,还将掉下来的药物一并给予他。
离别之际不忘苦心劝解“生活再难,不过一时,人生苦短,不必执着于凄惨,想想儿孙满堂,也就没有那么苦了。”
小偷见牧歌将财富竟数给予他,不由心中感动,连忙磕头谢恩,听到劝解自己的话,不由泪流满面,看着牧歌带着邋遢男人离开,急忙感谢道。
“恩公,我叫谢武安,从即日起,你就是我恩公,我对天发誓,恩公之恩,来日必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必报今日之恩,有违此言,天神共逐,断绝男子,皆是女人,天地不容。”
说完又狠狠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开。
…………
此时牧歌正带着邋遢男人出城,向盛京走去。
牧歌边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打你时,发现你根骨尚未定型。”
“那你为何称呼我为小子,还坦然接受我对你前辈的称呼。”
邋遢男人瞅了一眼说道“我叫莫天机,你说别人要叫你父亲,你会答应不。”
牧歌转头一说“我不会”
莫天机不可思议得看向他“你不会”
牧歌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坚定得说“我不会”
莫天机头一扭便想到什么,问道“如果我的儿子的儿子叫你父亲,你应该叫我什么”
牧歌脑子都不动便说道“父亲”
只见莫天机顺口答应了下来“哎,我的好大儿”
一边走一边说“这一趟没有白走,认了个好大儿”
“嘿嘿,没白来”
却没见牧歌的脸色越来越黑。
终于忍不住,将衣服往莫天机头上一套。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将祖传手艺教了一遍。
片刻之后,一脸嫌弃的牧歌看了看脏乱的衣服,忍不住捂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便对一旁还在怀疑人生的莫天机喊道“赶紧将你身上的异味处理了,不然皮给你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