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阴晴岁月

第32章------阴晴岁月

100、刘贵生几个摸螺蛳在附近郊区已经很难找到合适的鱼塘,人家放了鱼的鱼塘有些人让摸,有些人不让摸。让摸的鱼塘,摸的人多了,摸的次数多了,也就摸不出几个螺蛳来,有时甚至空手而归。他们开始搭乘中巴车去十多公里远的外地乡村去寻找鱼塘,去寻找生活的希望。摸螺蛳虽然给他的家庭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入,但夏日顶着烈日的暴晒,长时间在水里的浸泡,体力的透支,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他消瘦,同时显得苍老,那张国字脸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脸膛如炸干了水分一般干瘪,前额还显现几条鱼纹,四十多点的年纪像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让他很欣慰很高兴的是老大考上了大学,根据厂里文件,厂里子弟有考上大学的,工厂给于一千元钱的奖励,。工厂财政困难,一时拿不出现金,开的是白条,但这白条早晚都会兑现。工厂子弟考上大学的寥寥无几,大家对他的夸奖和赞誉,给与了他宽慰和成就感。大学生三个字给他的家庭带来了荣誉,带来了希望,他的辛勤劳动他的艰辛付出终于有了收获的希望和远景的光明。

这天大早,刘贵生和张师傅结伴坐中巴去乡村摸螺。秋天,没有太阳的光照,已有丝丝凉意,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多摸几回螺蛳,增添家庭收入,要是再等上十天半月,天气变凉,他们摸螺工作就得终止,要等来年春暖花开,天气转热才能进行。他们在一处路口下车,戴上棕丝斗笠,换上破烂的衣裤,把好衣裤放在布袋里背着,再把扁担一头挂着编织袋,扛在肩上,往乡间小路走去。一阵工夫,他们发现前方的房前有两口鱼塘,很有礼貌的走到房子前叫着房东。

“老乡,早上好!”

一个中等个子,圆脸的、叫柿花的中年女人走出来,把半掩的门打开,吃了一惊。

“你们两个清早到我家来要什么饭?去去!我自己都没吃早饭,哪来的饭给你们吃?前面大院子有发财的人家,去那里要!”

“老乡,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想到你家门口塘里摸点螺蛳。”刘贵生说。

“摸什么?到我塘里去摸螺蛳。你们是哪里人?说话不像本i地人。你们不是来摸螺蛳,是想打听我们这里的情况,来偷鱼的吧?”

“老乡,误会误会,我们确实就是想去你家塘里摸点螺蛳。”刘贵生说。

“你们两个大男人家干什么事不好,去塘里摸什么螺蛳?我看是借口。走走!你们快走,不然我就叫人了。”

柿花家的一条大黄狗从里屋窜出来,站在她身旁,仰起头,裂牙吡齿狂吠,大有扑来撕咬之势。柿花叫住狗欲关门不理睬刘贵生两个。

“老乡,行个方便,我们是城里头的下岗工人,不是什么坏人。”张师傅说。

“什么?你们是城里头的下岗工人,真的是下岗工人?”柿花回过头说。

“是的。我们真的是下岗工人。”

“哦,下岗工人。听你们说的不是本地话。”她仔细打量刘贵生两个,确认他们不是什么恶人,说,“你们住城里什么地方?”

“我们住在城里建设中路,那一片都是新房子。”

“我知道了。我一个堂哥在城里当派出所长,我去那里玩了几次。他说你们城里下岗工人苦哟,有一家人没得吃的,偷人家的猪饲料当饭吃。我那堂哥后来找到居委会,把那人安排在街道打扫卫生,赚点钱吃饭。过去你们当工人比我们当农民好,

如今你们工人没得我们农民好。你们进屋坐,喝杯水!”

“老乡,不客气。你能让我们去你家鱼塘摸点螺蛳吗?”刘贵生说。

“好好,你们去摸!那张小塘水浅,没放鱼;那张大塘水深,深的地方有人头深,你们不会游泳不要去。那大塘里我家养了好多鱼,大的有三四斤一条,你们注意点,慢一点走动,莫惊着鱼。”

刘贵生和张师傅去小塘摸螺蛳。这塘水不深,里面的螺蛳没人摸动,好多。他们两个在塘里摸着螺蛳,有说有笑。

“贵生,我们今天遇见了贵人。”张师傅说。

“乡下人纯朴。她以为我们是下岗工人,同情我们。”

“我是不是说了谎话?我们是下岗工人还不是下岗工人?”

“我们不是下岗工人,好像又是下岗工人。老板说设备检修,停两天工,我们是吃工时饭的,这两天我们没有工时,没有工时就没有工资,没有工资,我们这两天就是下岗工人。”

“这个陈胖子尽他娘的胡扯,他自己没找到活,说设备检修,坑人!这个什么厂长为什么把我们车间给外包了?”

“厂长把我们车间做他的试验田。”

“有道理,不愧是高中生。你儿子在大学学什么的?”

“学的是机械专业。”

“唉!你怎么叫你儿子学机械专业?学了机械出来,又进工厂,跟我们一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打地洞。宝耶!应该叫你儿子学干部专业,读完书出来弄个干部当当,比我们在工厂强!”

“儿子学的是理科,他文科不行。”

两人摸了一阵工夫,摸了好几十斤螺蛳。要变天了,天上的云慢慢积多增厚,一阵风悄然刮来,倍感凉意。

“张师傅,天气冷了,这风刮起,身上起鸡皮疙瘩,我们摸完这阵上岸回家吧?”

“蠢宝,机会难得。今天不摸一百斤也要摸个八十斤回去,要对得住那五元钱车费是不是?”

“这天气恐怕有雨下,你看天上一块亮的地方都没有。”

“伙计,机会难得。今天就是下雪下刀子,我们都要摸它两袋子满的回去。”

这时一个声音吼着,由远而近传进他们的耳朵。

“谁在我塘里偷鱼?谁在我塘里偷鱼?!”一个矮矮的,瘦削的老头跑着过来。老头后面还跟着那条大黄狗。“你们在我塘里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在我塘里偷鱼?”老头凶巴巴的问。

“老乡,老乡,我们没偷你家的鱼,我们就摸一点螺蛳,仅此而已。”刘贵生说。

老头翻看坝基上的编织袋,用手拔开螺蛳看看,没发现鱼,又看看水里的刘贵生两个,疑虑重重,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他没见过外人来到乡下摸螺蛳的。

“你们是哪里的?跑到我家塘里来摸螺蛳。”

“我们是城里的,是下岗工人,到你们乡下来讨点生活。”张师傅说。

老头听张师傅说是城里人,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怒气冲冲把他们岸上编织袋里的螺蛳全倒进鱼塘。

“你们城里人也有到我们乡下来讨生活的时候,你们城里人摸我家的螺蛳,我的螺蛳就是臭在塘里,烂在塘里,也不会让你们摸走半粒!”老头两眼瞪的似牛眼,怒火在他心中越烧越旺,他在发泄压抑过往在心头被人羞辱的积怨。

“老乡老乡,你别生气!我们在你家塘里摸螺蛳,是征求过你家人同意的,不然,我们也不会私自跑到你家塘里摸螺蛳的。”刘贵生解释说。

“我家谁同意你们摸螺蛳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老板答应我们的。”

“你们说是我儿媳妇同意你们摸我家塘里螺蛳的?”老头稍停片刻,说,“今天就是乡长批条子叫你们到我家塘里摸螺蛳都不行,我恨你们这些个城里人!”

刘贵生想,这老头肯定在城里面遇到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使他难以忘怀的往事。风刮大了,刘贵生在水里泡着还不觉得特冷,还受得了,这一出来,一身湿衣裤贴在身上犹如冰块,冷得一身瑟瑟发抖,他想换上带来的干衣服,不料那黄狗闻到布袋里的食物味道,早已把布袋叼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谁把我的衣服拿走了?好冷好冷!”

张师傅换上干衣服,帮着刘贵生找衣服。

“这就奇了怪了,人都在这里,衣服怎么不见了,风吹到塘里去了?”张师傅说。

“出活鬼了!风吹到塘里,干衣服,也不会一下沉下去嘛。哎呀,冷死我了。”

老头不管刘贵生两个的境况,回到自家,在堂屋看着黄狗咬着一个布袋子撕来咬去,想弄出袋子里头的食物。他明白这是刘贵生丢掉的袋子,想起刘贵生冷得一身哆哆嗦嗦可怜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把袋子从屋门口丢出去。

“这是谁的袋子?丢在我家!”

刘贵生穿着湿衣湿裤,越来越冷,他在原地不住跺脚,冷得一身摇晃要倒下去。张师傅看见老头丢出的袋子,跑过去拿过来,找出衣服,扶着刘贵生穿上。

“张师傅,我怎么搞的,一时觉得好冷。”

“你是病了吧?我们快回去,就当今天打了摆子。这老头怎么这样恨我们城里人?”

“老头肯定在城里被人欺负了,拿着我们两个解气。”

“他娘的,这老头媳妇不晓得去哪里了?”

柿花想着刘贵生在她家塘里摸螺蛳,怪同情他们,想留他们在家吃中饭。她在后屋抓鸡,没想到要抓的那只鸡扑腾飞出围子,到后山去了。她追出去弄了好久才把鸡抓回来,婆婆去镇上了,发现公公在家,跟公公说,有两个城里人在自家塘里摸螺蛳,想杀只鸡请他们在家吃个中饭。

“我把他们两个赶走了!”

“爸爸,你为什么赶走他们?人家跟我说好了才去塘里摸螺蛳的。”

“我去他们城里卖西瓜,他们抢了我的西瓜,还踩烂我的箩筐。我恨他们城里人,恨死他们城里人!”

“爸,是他们两个人干的吗?”

“那到不是。”

“那不是白猫偷肉,黑猫当灾吗?他们走多久了,我去把他们两个追回来。”

柿花跑到公路边,弯曲的公路上,静静的,什么都没发现。天已下起小雨,她呆呆站着,她后悔自己回家晚了,没能做上一顿饭招待两位城里来的可怜人,要是自己丈夫在外打工,碰上困难,多么需要温暖和帮助啊!

101、我如约到老板门店去值班守夜。老板的门店有五米来宽,十米来深,前面是店铺,后面一点点装一个小间,一边是床,一边是洗手间。夜晚,屋子里灯火辉煌。这是一家品牌专卖鞋店,鞋子标价很贵,不还价,一双运动鞋要三百多块,是我三个多月的工资。金店一对金耳环才百多元钱,商场一双漂亮的男式牛皮鞋也不过百多一点,一辆单车也不过两百来元钱,这是在卖鞋吗?这金子般的价格,有人买吗?我想,这鞋能卖得出去吗?九点半了,店员开始打烊收场了,一对穿着普通的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走进店,问这问那,开始两个服务员有点爱答不理的样子,因为她们想着这对平常夫妻进店不过是问问价,凑凑热闹,没当回事。没想到那女的拿着一只鞋看了看鞋码叫男人试试看。男人穿上鞋踩在地上,原地走两步,那女顾客说可以。服务员听说可以两个字,忙热情地介绍起来,说这是进口的品牌产品,漂亮耐穿,质量有保证,半年以内若发现开裂质量问题可以包退包换。那两夫妻听着不吭声,只是笑笑,一会,男人挑一双,女人挑一双,小孩挑一双,女人拿起一个不起眼的包包,掏出一沓蓝色的百元大钞,数了1100元钱给服务员,说笑离去。两服务员开着玩笑说,这两口子,穿的衣服背的包包平常,没看出来却是个有钱的主,那包包里头的钱没得一万也有八千。我也是算开了眼界,这人身上带的钱就如车间生活服务员背的全车间一个月的工资款。这世界有钱的还真是任性,买千多元钱的东西只当是买白菜萝卜。

十点多了,服务员关门歇业。他们把灯熄了,留下一盏小灯,然后把卷闸门往外上了锁。我一时心头油然而生一阵恐惧,我在哪里?我在被关着的无处逃生的笼子里,要是失火,要是发生个特殊情况,我插翅难逃。我望着昏暗不太清楚的店面,那鞋只不过是一团影子,几十个平方的店面,犹如无限空旷的原野,我如一只蝼蚁,那么渺小。我铺垫好自己带来的铺盖,一张临时搭用的钢丝床,我把被子折拢,垫一半盖一半。灯的开关在墙上,我关了灯,亮着手电筒,倦缩在被子里。没有灯,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静止了,只有头脑的神经,还在活跃,我闭着双眼,面前是一片黑暗,睁开眼面前依然是一片黑暗,我在黑暗中挪动,我在黑暗中遐想:我的少年,我的青年,我的中年,还有我的晚年;我的昨天,我的今天,还有我的明天。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来自同一条原始的路上,每个人的命运却不尽相同,每个人的机遇也不尽相同,有人走上了高山,有人走上了辽阔的平原,有人漂上了宽广无际的海洋,也有人走进了胡同。有人一出生就戴上了金色的光环,坐享其成,有着铺垫好的锦绣前程,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有人一出生,刊在在一张白纸上,除了襁褓中的温暖,土坯茅房,便一无所有,他们要凭自己的努力奋斗,去一笔笔素描去勾画自己苍白的人生。有人把这张白纸作成了万水千山浓墨重彩的美丽画卷,有人那张纸始终是一笔粗浅的线条,没有蓝天白云,没有潺潺流水,没有鸟语花香,只把早晨做黄昏。我呢?没有父辈给与的金色的光环,也不是在土坯茅房中长大,我人生在平淡中度过,在平淡中享受安逸,在安逸中磨灭梦想,消费年华。如今的我什么理想都没有,什么事业成就都没有,我只有那摇摇欲坠的婚姻和寄托梦想的儿子。我不怨天尤人,我不感叹命运,怨天尤人只是一种无能的自我嘲讽,命运是稍纵即逝的机遇,自己没把握好昨天,今天的追悔有何意义呢?我睁开眼,面对着漆黑,一团漆黑,我努力克制自己,停止思索,让脑袋一片空白,慢慢地慢慢地,我睡熟了。

102、刘亚明卖了一段时间馒头包子,开始筹备开米粉店,他打听到江北一家米粉店很有名气,他每天忙完早上的活,乘车去那家米粉店吃米粉,这家店铺店面有二十多平方,在十字路口,生意很好,他每次去都见顾客盈门。他接连去了十来天米粉店,发现里面的汤粉,卤粉味道的确都很好。他瞄准了里面一个厨子师傅,跟那师傅去套近乎,打听做米粉的技术。那师傅笑笑,说米粉汤锅由十味中草药熬制而成,所以味道鲜美可口。

“师傅,你能告诉我这秘方吗?”刘亚明问。

“这个不行。”师傅摇摇头,“你是开米粉店的?”

“我还没开粉店,只是想在我们那儿开家店,听说你们的米粉很有名气,就过来取经拜师。”

“这汤锅是我们老板的家传秘方,不能外传的。”

“师傅,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四百块。”

“我给你一千块,你告诉我秘方。”

“你这个老板,开这大的口,给我一千块,我告诉你秘方?人家拜个师傅,没得一万也要八千。”

“师傅师傅,我是下岗工人,想创个业,手头紧张,就三千块行吗?”

师傅听刘亚明说是下岗工人,又有三千元好处费,动了心思,告诉刘亚明,店里有个下手要走,叫他来应聘,工资每月是150元,在店里来干几个月活,顺便告诉他的制作汤锅的诀窍。刘亚明听后,马上找到店老板应聘,约定去米粉店打工。

刘亚明回到家,告诉妻子,他准备歇业去打工学厨师技艺。

“你这包子店开得好好的,每个月有两三百来块钱的收入,这划算吗?”

“老婆,你想想,我们是舍小得大还是原地踏步?我们要不要挺起胸膛迈开大步朝前走?我既然选择了饮食这一行,就要去拜师学艺,学熟了,我们以后才能有更大的发展,才能赚更多的钱。我过去买单车给你坐,现在我想买汽车给你坐!”

“你买汽车给我坐,你买飞机给我坐!你那张牛屁嘴一张一张,说话不费力气,我们一家平平稳稳过日子,别去贪心做大梦。”

“老婆,你等着,买汽车给你坐,是我以后的奋斗目标!”

刘亚明去米粉店打工,师傅非常耐心手把手教他厨艺,刘亚明知道了熬制汤锅的流程方法,还弄懂了米粉的进货渠道。一天上午,一个二十来岁的中等个子青年顾客吃着粉,突然叫着米粉里有头发,惹得别的顾客都怀疑自己的汤碗里有无什么异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都没发现自己碗里有什么不洁净的杂物。可是那顾客一手端着吃完粉条的汤碗,一手从汤碗里捏着一根头发,走到前台要求退款。其他顾客一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人是来找事的。刘亚明走过去,前台服务员正准备退款给这年青人。刘亚明看着这人,染着一头黄色头发,心想,这小子十有八九是故意找事混吃的,便与他理论。

“年青哥哥,你手里那头发我看看,哦,长头发,女人的长辫子头发,我们厨房几个都是男人,大家都还戴了工作帽的,你碗里哪来的长头发?”

小伙子见刘亚明揭他的短,耍横将碗里的余汤泼在刘亚明身上。

“你他娘的瞎了眼!你们粉碗里有头发,问我哪来的,我带来的吗?你们赔我的恶心钱,退两碗粉钱给我,不然我砸了你们的店信不信?”

“你这个混混,敢欺负老子!”刘亚明不服气。

“老子倒你身上点汤水便宜了你,我揍你又怎么样!”黄头发看见刘亚明个子矮小,毫无惧色,捋衣扎袖,要打刘亚明的样子。

“好,你来我们店里蹭吃还想打我,你有本事明天再来!”刘亚明看着自己一身白褂子上的汤水放话说。

“老子明天来,后天来,天天来怎么的?”

师傅过来把刘亚明拉走,说道刘亚明。

“老刘老刘,你啊,才出来干活,不晓得情况,店里一年总要碰上几个这种赖人。我们开店讲的是和气生财,你跟他争什么理,辩什么是非,他明摆着就是来蹭吃惹事的。你这一闹,弄走好多顾客,老板损失的不止他的一碗粉钱。”

“那他得寸进尺,明天再来呢?”

“那就再让他白吃一碗米粉。”

刘亚明咽不下这口气,寻思怎么对付这人。他回家找到刘老二,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刘老二。刘老二去学了了两个月厨师,怕苦,不去了,在家正闲着没事,听了刘亚明说的,把胸脯一拍,信誓旦旦,一定帮刘亚明出了这口恶气。刘亚明怕老二惹出大乱子,便教老二怎么行动,做到适可而止,出出气,点到为止。老二叫了三个人,刘亚明给他们四人每个五元钱,来回车费四角,米粉钱两元,另外给了老二五十元,算他们的中餐辛苦费。

第二天,老二带着三宝几个找到店里。店老板昨天不在店里,听说了发生的事情,今天亲自坐在前台,等着那人来,想和那人好好协商,给一点小钱,图个安宁。他看见老二四人,三宝也染着黄头发,以为是昨天那人,问前台,前台说不是的。老二四人买了粉号,坐下规规矩矩等服务员送来米粉。不一会,昨天那黄头发还真的来了,他也买了号,坐在桌上,目中无人的样子。一时店里有了两个黄头发,老板看着真是哭笑不得,这事怎么处理呢?单独示好那个黄头发肯定不行,这四个人知道了会不会找事一样白吃?他坐在那儿静观其变。黄头发吃着粉,果然又出题了,说粉碗里有苍蝇。刘亚明朝老二点点头,暗示这人就是目标。老二不动声色,看见那人找前台说理,要赖米粉款。老板叫前台退了那人的钱。那人走出门口,老二挤上去,大声吆喝。

“你妈的个巴子,你碰到我,踩着我的脚了1”

“老子什么时候踩着你了?你不问问老子是谁?”

“你是谁的老子?”老二嘿嘿一笑。

“你以为你长得高大,我就怕你,老子今天做了你!”黄头发从身上摸出刀来吓唬老二。

刘亚明先有防备,拿着锅瓢故意站在旁边看着。老二不但人长得高大,身手也灵活,他看见黄头发拿出刀来,抢过刘亚明手上的锅瓢,冲上去敲落黄头发手上的刀子。三宝马上跑过去搂住黄头发双手,叫着别打架别打架。老二乘机猛扇黄头发的耳光,然后把他掀倒在地,用脚踩住黄头发的脚踝。

“你是谁的老子?你是老子还是儿子?”

“你打我,我叔叔是派出所长。”

“你叔叔是派出所长,你叔叔是公安局长都是空的!我问你,你是老子还是孙子?你是老子,我今天就弄残你!”

“我是你孙子,我是你孙子!”黄头发知道碰着对手了,连连求饶。

“你们几个莫在我店门口打架,影响我们做生意,快滚开!”刘亚明见到了火候,大声吆喝,故作声势。

“你妈的个巴子,今天绕了你,下次你再敢惹我,我见你一回打你一回!”老二听了刘亚明说的,丢下几句话,几个人扬长而去。

刘亚明站在店门口,冷眼看着黄头发。黄头发立刻明白是刘亚明叫来的人。他不敢造次,灰溜溜地走了。

师傅想着这帮人是刘亚明叫来的人,把他拉进店。

“刘哥,是你叫的人吗?他们几个走了,这个黄头发会不会叫人来报复你。你跟老板请个假,过了这阵风口再来店里上班!”

“师傅,你不要担心。今天这个混混肯定服输了!”

店里来了好多顾客,两师徒忙着干活,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忘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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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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