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人意料

“大家都静一静，比试流程昨日邱师伯已经宣布，在比试之前，为师还有几句话要对大家说，其一，此次比试旨在择优入派，不过为师希望在座的各位，比试中，特别是武试这一关，要点到即止，不要伤害同门师兄弟；其二，当下魔长道消，我正道需要像在座这样的热血少年和正义之士出来扭转乾坤，救民于水火，为师也希望你们能全力以赴，争得机会。(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其三，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可起邪念怨恨，心术不正则易误入歧途，做人要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比试马上开始了，请大家赶紧入试。”宋先生说完领着孩子们沿着石林小路上得后山草坡，来到望川亭边，邱银笛此时正端坐于望川亭内，见孩子们过来便起身走出亭子，与师弟点头示意。

“昨夜，我与你们的师傅商量过之后，定下第一场文试题便是这望川亭，听题，‘望川亭对九霄云，云走亭不走’，请各位对出下联”。此题虽看去不难，实则比平时接触到的都要难，整座山头原来还闹哄哄的场面，随着孩子们陷入沉思，片刻安静下来。邱宋二人来到亭中闲话。宋先生回身说了句“若想出下联来此亭中对解，我二人在此等候”。说完就转过身去继续闲谈。

二人等了一会儿见还没人过来，便觉不对，邱银笛小声问道；”莫非太难了，都对不出？”

“师兄莫急”说完回转身四下寻找，视线落在那湾清泉边一少年身上，宋先生微微一笑摇头唤道：“景华，你过来！”

“发什么愣呢，师傅叫你！”边上的木旺见没动静便拍了拍洛景华的肩头，伸手指了指望川亭。

“哦。是，师傅！”回过神的洛景华大步走向亭子。“师傅，有何吩咐？”走到两人面前弯下腰鞠了个躬，抬首望着二人。

“你可对出？”邱银笛好奇道，心想“此童心性成稳，少年老成，看去双目无神，不像是大智慧之人，反倒有点傻傻痴痴样。为何师弟如此爱惜。不过既然师弟对其赞赏有加，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听听他做的下联亦无妨”。

“景华，你若对出了，便说得我二人听。若没对出，也无事。大胆些。”宋先生对少年很是照顾，担心其会太紧张。事先说了这些宽慰的话，可以调整心绪。

“是，师傅师伯。徒儿献丑，我的下联是’赤子心住相思人，人变心不变‘。”洛景华说完低下头去，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见没反应，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二人。此二人也正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眉头紧锁，不过又很快恢复常态。

“景华，你对得虽然工整，但是含义不纯。记得师伯跟你说的，做事做人要灵活，不可太过死板，太过执迷。”邱银笛似是看出什么，特意嘱咐一番。(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看去平平淡淡几句话，但在少年心内却起了不小的波澜，貌似这位邱师伯能看透人心。但还是不忘回答一声“是，师伯，谢师伯提点，我会注意的！”

“你且先退下，其他人都把你们的下联拿过来！”宋先生冲其他孩子喊道。洛景华慢走出亭子回到泉边坐下，又回头望了望亭中二人。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正忙于收拾其他人刚写出的下联，还有几个人正埋头苦思，却终究挤不出只言片语，摇头作罢。收完后，坐于石桌旁凳子上查看。时而皱眉，时而欢笑探讨。少年转回头闭上眼休息。其他人则在一边草地上寻得住处团坐讨论刚才的试题。也有人找个僻静之所开始准备第二试。

等待约一刻之后，终于有了动静。

“结果已出，你们都过来，宣布文试的结果。快点过来。”宋先生起身走到亭子入口向孩子们招手叫唤。

很快，所有的孩子都围拢过来，都想知道结果如何。目光一直停留于二人身上。

“结果已出，不管怎样，都希望你们在公布结果之后，抓紧准备第二场比试。文试第一是冷幽若，第二是何其峰，第三是何启弘，第四贺强，第五泰大宝，第六洛景平，第七耿木进，第八鲁彦清。现在回到练武堂，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准备。希望每个人都能很认真对待这件事。都解散了吧”二人说完就走下山去回到练武堂准备下一场比试的事。

“怎么回事，为什么景华没进？平时都是他最好，此次为什么连前8都没进？”几个儿时的玩伴聚于一松下，离景华有点距离，但还是不放心，特意压低了声音商议。

而那边洛景华还在闭目养神，好似刚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他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好像无所谓一样？要不我们去问问宋先生？”彦清提出建议。其他孩子都同意她的说法，准备下山，木进在远处唤了一声景华，便随大家一起离去。

待大家走远，少年才不紧不慢地起身离去。留得望川于身后，独对天际九霄云。

“爹爹，您回来了，邱伯伯好。爹爹，听说今天的试题是望川亭，女儿有一事不明白，想问问爹爹。这望川亭对着天空却取名叫望川，这是何故？”宋先生师兄弟二人走进书院，迎来的是一丫头，肥嘟嘟的惹人爱，粉红绸缎一螺裙，却把袖子卷到肘部，小步跑向宋先生，一点不斯文。

“丫头，不去写字，又跑出来玩了。为何叫望川啊，爹爹也不清楚，爹爹来这里之前这亭子就有了，为了弄清楚此间缘由，我去问过村里年纪最大的老公公，他们也说不上，只含糊说知道此亭已存在一百多年，至于为什么叫望川亭，他们也不知。”宋先生搂住冲到怀中的女儿排排她的小脑袋，疼爱有加，继续说道，“你去找找景华哥哥，让他来我书房，我和邱伯伯有事跟他说。姜爷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后院打扫呢。我去找景华哥哥了！”话还没说完人已消失在石林假山中。

“师傅，我来了。”

“景华，进来吧。”

拾步入内，宋先生和邱道长坐于一边椅子上喝酒谈天，便轻唤一声“邱师伯。”立于边上。心想为何将自己单独唤来。

“景华，你过来”宋先生边唤得洛景华近身同时端起茶几上一托盘，盘内放一茶杯，送至景华跟前，“为师清楚知道，你抱负远大，为师又所学不多，便擅作主张，恳请邱师伯将你收归门下。去给邱师伯敬茶，只要邱师伯喝下这杯茶，你便是我青竹门弟子。以后你要唤他作‘师傅’”。

“是，师傅。”说完端起茶杯，走到邱道长面前跪下，恭敬低头，将茶杯举过头顶递给银笛书生，“师傅，请喝茶！”

邱道长没有接过茶杯反而问到：“景华，我们擅自做主收你入青竹门，可有怨恨？”

“起初弟子确有怨恨，如此安排自是不公，必引来闲话。但知宋先生所做决定必是经过深思熟虑，再者爹娘也希望我能出去闯荡，光宗耀祖，我想若是爹娘知道了，也会希望我能答应下来。”

“景华，不得无礼。师兄，这孩子被我给腻着，说话直了些，妄请师兄不要在意。”

银笛书生微抬手打断宋先生的话“哎，师弟，何出此言？其实我早已猜出他会这般回答，虽然来此时日不多，但几天下来，发现景华和景平二人最是刚直，正是我我正道所求，虽然景华根骨不佳，但只要以后肯下苦功，自然也能有所作为。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师傅入教之事也不被人看重，日后勤思苦练，成为赫赫有名的逍遥五老之一，造诣甚高。”说完才伸手接过景华手中茶水，微吮两口，放于茶几上。接着说道“入得我门就要遵守我教教规，我这里有个手本，你拿去细细斟酌。四日后我们就要离去，我跟宋先生商量过，你收拾下东西现在就回去跟你家人团聚几日，离开前我们会过来探望二老做个道别，已宽二人心中顾虑。若有伙伴问及此事，你大可告知，不必介怀。去时空手就行，生活起居用品门内都有，让二老不用操劳。你且去吧。”

洛景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二人，叩首离去。

外面人还在讨论午前比试，也有在探讨午后武试的。见洛景华出来，纷纷上前祝贺，倒让景华吃了一惊，伙伴为何这般？他们如何知道。扫视一周，看到管家正对自己微笑，心中自然就解了谜团。走上前几步，来到管家身边，深深鞠一躬“谢谢你，姜伯，承蒙这几年悉心关照，此次离去不知何时才归，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来看您！”

管家看了看眼前的孩子，思索片刻，拉着洛景华到一静处，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才从袖中掏出一节小竹筒，有根红色细线串着，小指一半长，筷子般粗细，质地细腻、色泽湿润、莹和光洁，特别漂亮。“孩子，外面的世界错综复杂，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爱惜保护自己。老朽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只有这支玉笛，你且贴身带着，无论何时，莫要丢弃，切记！你也早些回去跟家人团聚几日，快去吧”说完拉过景华左手，将玉笛塞于掌心，示意他戴在脖子上。景华一触到玉笛，便感觉有股暖流从笛子上流出然后流向全身，丝丝暖意很是微妙。这种奇怪的感觉倒把景华一惊，一甩手玉笛脱手而去，幸得管家眼疾手快，空中接住，朝洛景华瞪了一眼，因为有点驼背，弓着腰身，摇头叹道“莫不是嫌我老头子的东西脏？”

“姜伯，不是这样，刚才感觉到它好像在动，把我惊到，并不是因为嫌您脏。你别误会！”少年急忙解释。

“孩子，好好放着，这玉笛是十几年前朋友所赠，本想送于侄女，可怜我那侄女从小失去双亲，跟我相依为命。在侄女三岁那年，魔教重生，世道混乱，民不聊生，我和她在逃命中失散了。到此地落脚后，到处打探她的下落，但没有一点消息。过了三年宋先生来此地建了这间书院，我就一边给宋先生打理书院一边托人寻找，还是徒劳无果。我看你这孩子比较憨实，为人耿直，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今日才把玉笛送给你。送你你便拿着，我也不是白送的。你出去后一定记得帮我打探侄女的消息，只想知道她是生是死，若有幸还存活于世，能再见上一面，足已，我也才好安心下去见她父母”。

看姜伯一脸悲伤，洛景华接过玉笛，轻叹一声，便套上脖颈，安慰道”姜伯，莫伤悲，吉人自有天相。你且说说看，你侄女有什么特征，我若去寻人也有据可依。”刚戴上，暖流四处乱窜，很不习惯，过一会儿就恢复平静了，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提一提神，继续问“今年大概多大了？”

姜伯此时也稍稍收敛情绪，掐指算算，思索片刻答道“叫张莹，今年应该廿一了，长得很漂亮，要说特征这么多年过去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哦，想起来了，右手手腕处有块胎记。就这些了。”

“那你们原籍在哪里？我想尽管很小流落在外，但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她应该能记得？”洛景华着实对姜伯的线索感到头痛，继续追问。

“老家是封平，离这可远了，”姜伯还想说什么，就听不远处传来嘈杂之声。两人都转头望去。原来是洛景平又跟午前二人吵起来了，边上人都在劝架。“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们！走吧”姜伯示意洛景华离去，自己朝着人群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