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瑾与许清如
肖研将木梳递给路承看完后,路承不禁感叹居然是信物。
这是非常少见的物品,常规任务和隐藏任务都有可能产出。
需要原主人拥有强大的愿念。
还有一种情况,几个月后诸神会选择信徒赠出他们的信物,这种信物的效果取决于他们想给予什么样的力量。
肖研收起木梳,两人出门向外面走去。
果然,只几分钟便走出了弄堂。
弄堂外面也是一条比较宽的巷子。
隔着巷子可以看到斜对着黑弄堂的张家老宅。
老宅大门非常的新,与周围腐朽的木门格格不入,上面刷着红色的漆。
路承走在前面探路,肖研跟在后面。
推开门,入口处是一块巨大的屏风。
绕过屏风两侧各有一排房间,门口是走廊。
院子有颗参天大树,还有一口井。
正对着屏风的是一进和二进之间的大堂。
大堂有一张深黑色的矮木桌,桌旁是两把同色的太师椅。
桌上墙面挂着一幅下山虎,栩栩如生。
左右两侧各有一屏风,屏风后是通往后院的门。
两人从侧门屏风绕至后院,此时太师椅嘎吱嘎吱震动起来,有个白头发长胡子老爷爷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上面。
后院院子里有假山流水花草鱼虫,周围则是一些门都更为精致的房间,两人正准备一一探索,忽然听见一个房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周遭也瞬时杂乱起来,出现各种各样的声音。
“生了生了,是个小子,快告诉老爷是个小子。”
一个婢女装扮的人推开门穿过他们急急忙忙的跑向大堂。
“张家有后了,哈哈哈哈哈,我张家终于有后了。”
一个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大笑着,抬手收束过长的衣袖向房间走来,同样径直穿过两人。
“这是幻象吗?”肖研惊讶的说道。
“嗯嗯,不过他应该是想让我们看些什么。”
路承此时已经叼起了奶嘴,但是并没有破除,说明这个幻象是呈现在体外的,并没有对他的大脑产生控制。
“好像解除不了,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叼着吧。”
学姐汗颜,虽然早就知道他有这个道具,但是实际看到任然感觉到非常奇葩。
路承含着奶嘴和学姐走进婴儿啼哭的房间,房间内中年男子正抱着他,床上有个刚生产完的女人,满脸疲态。
路承走近,婴儿竟像是能看到他似的,逐渐不再哭闹看着路承的方向。
路承凑了上去,婴儿的眼睛逐渐像黑洞一样深邃,周围场景忽然变换。
“慢点跑,慢点跑。”
中年男人追逐着小男孩,妇人站在旁边掩着嘴笑。
他把男孩一把抱起坐到大堂的椅子上。
“瑾儿乖,爹送你个东西好不好?”
“好啊,什么东西呀?”
男人拿出事先藏好的笛子。
“啊,谢谢爹爹!”
男孩喜出望外,拿着笛子便装模作样的吹了起来,没一会笛音竟有了旋律。
此时画面再次变换,男孩又长大了点,背着小布挎包手中拿着笛子跑出门去。
两人随即追了上去。
男孩跑进黑弄堂来到了先前两人打散灵体的那家,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排排的桌椅,还有位老先生正在讲课。
“张熙瑾,你又迟到,家就住在旁边,回回都迟到。”
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的训着他。
“许先生我错了,下次不会再迟到了。”
“过来领三下然后站着听。”
男孩一只手背在身后拿着笛子,一只手伸了出去。
三大板后走到空着的位子站着,手中的笛子藏到了座位下面。
很快便到了休息时间,老先生走回一间房间里,孩子们顿时玩闹起来。
“清如你看,我把笛子带过来了,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男孩拿出笛子跟前桌的女孩说道。
“我爹知道定会凶你,还会告诉你爹。”
“没事的,你开心最好了,不能总是闷闷不乐。”
“爹对我总是很严格。”
“那我吹曲给你听。”
“好呀。”
男孩缓缓吹出一段旋律,这是他琢磨已久的一段旋律,悠扬婉转,周围的嘈杂慢慢安静下来,女孩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画面又开始变换,男孩已经长大,相貌俊朗,拿着长笛身穿白袍从弄堂口跑来,跑到女孩的窗前敲了三下。
“清如清如。”
女孩打开了窗,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附身趴在窗台上欣喜道:“你怎么又跑出来啦,你爹等会定来找你。”
“我新编了一曲,吹给你听。”
弄堂里很快萦绕着笛声,过了会吹完,一个婶子推开窗打趣道:“张大公子音律真是越来越佳了,再过一年就把我们清如娶回去吧。”
张熙瑾已然习惯周围婶婶的打趣,许清如害羞的关上窗。
“都怪婶子你,婶婶莫不是忘了借我家的三担米何时归还。”
“小鬼真是伶牙俐齿。”
婶子嗔怒一句,识趣的关上了窗。
少年又敲了会窗,见没有反应便失落的转身欲离开。
这时少女又打开了窗轻声说道:“你等等。”
说完便递了一支掌钟出去。
“知晓你喜欢音律,特意让人寻来的。”
少年连忙接过,喜出望外。
“我也有一物赠你,你等着。”
少年连忙跑回家中,又跑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把木梳。
“这是我奶奶赠予我娘亲的,你一定要收好,等到明年我便让我爹上门提亲。”
男孩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弄堂。
此时许先生开门走出来,许清如见状慌忙关上窗。
许先生拿着木条看着出去的身影无奈苦笑着说道:“臭小子。”
弄堂里渐渐没了声音,两人又走到张家。
“王家生意上处处与我们作对,仗着他叔父晋升礼部尚书,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男人捶着桌子郁闷的说道。
“老爷莫气坏身体,总会有办法的。”妇人安慰道。
男人沉思后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少年此时在屏风后听的清楚,他本想去许家,听到后也忧心忡忡回了房间。
画面又开始变幻。
一队身穿飞鱼服的官兵踢开大门冲了进来。
“张兆年勾结逆党,判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为首的男人厉声厉色说道。
随后官兵开始大肆屠杀起来,见到的活物一个没有放过,男女老幼都死在了屠刀下。
肖研不忍看这场面闭上了眼。
张兆年放声大笑,他早已将儿子送了出去。
嘴里念叨着:“当亡,当亡啊,哈哈哈。”
男人一刀砍断他的生机。
“大人,差个张熙瑾。”
“速去发布通缉,务必斩草除根!”
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张熙瑾再未出现。
画面变幻,院子里没了人影,屋外又传来了嘈杂声。
两人跟着声音走到了弄堂里。
两个官兵闯进许家大门里,许清如在里面哭喊着。
周围围满了街坊邻居。
两人穿过大门,见到官兵将许清如拖入房间。
“许先生真是桃李满天下啊,连坐的罪名都能逃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就好好治治你,敢拒绝我的求亲。”
肖研见状想阻止,但是手却穿过去抓不到他们。
渐渐许清如被褪去一件件衣裳,喉咙也喊到嘶哑。
官兵走了出去,两人在门口故意高声说道:“张家勾结逆党,这许清如是张熙瑾的未婚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散了散了,再看你们也要连坐。”
人们惧怕他们,纷纷回家关上了门骂道:“张老爷多好一个人,接济了多少街坊,被他们诬陷勾结逆党,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许清如面如死灰,拿出了那把梳子,梳理着杂乱的头发。
梳完找出了一段白绫挂在了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