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物
1、废物
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没有任何实力的弱小者，凡人；和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强者，修士。
神照大陆，地域辽阔，南部大部分面积被森林占据，魔兽极多，天才地宝是也十分丰富。西部大片沙漠，各种奇虫异兽数之不尽。北部乃是由诸多绝地组成，是神照大陆最危险的地方。东部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底宝藏无数，也有无数危险海兽。
神照大陆的西南部，是一片十分偏远的地方，这里被重重山峰围绕，资源稀少，魔兽众多，却生活着许多一种叫做武者的人。
天都帝国，乌俞城。
谭家。
演武场，周围站满了谭家子弟，到处议论轰轰，交头接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因为不久之后，谭家所有人都要参家族比试。
今天是四年一次的家族聚会，同时也是测试家族中第三代小辈们实力的日子。谭家有一条规定，凡是年龄达到十岁的孩童，无论男女，都必须参加实力测试。
一个年龄十三岁的少年走到演武场中央，面对一块三丈高的测验石碑，鼓足了劲儿，一拳击出。
现场静了下来，人人都望向石碑。
不一会儿，石碑闪过一道光芒，出现了四个大字：淬体，二重！
“谭毅！淬体二重！”石碑旁，一个中年男人公布了成绩。
在石碑刚显示出成绩，还没等中年人公布时，场内就已经引起了一阵骚动。
“才二重？真是给谭家丢脸，这种实力简直就是废物！”
“嘿嘿，没想到谭家竟然也会出现这种没用的东西，他父亲谭坚好歹也是二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儿子却是第一废物，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谁说不是呢，听说谭坚为了培养他的儿子，不惜花费重金购买到三株黄阶五品灵药！啧啧啧！看来这些灵药都打水漂了，要是给我服用，怎么也能达到淬体九重吧！”
“切！三株五品灵药才能达到淬体九重？你也是个废物！”
“嘘！噤声！到下一个了！”
谭毅默默地走入人群中，他已经习惯了周遭人的议论，他无话可说，只怪自己没用。叹了口气，坐在后面的观众席上，一言不发。
中年男人看着谭毅孤独的背影，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喊道：“下一个！谭婕！”
听到喊声，一名少女飞快地从人群中冲出，曼妙的身姿从谭毅身旁擦过。这名少女大约十五岁，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妩媚，她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少女来到石碑前停下，深吸一口气，一拳击出！
“淬体，七重！”石碑显示出耀眼的字幕。
“谭婕！淬体七重！”中年人提高了声调，眼中满是赞赏。
听着测验员高声喊出的成绩，谭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厉害啊！不愧是家族中的核心人物，按照这种速度修炼，不出三年，就能进入气功境了！”
“这很正常，谭家弟子五岁开始练体，此女差不多修炼了十年，资质也只能算是中上，真正的天才，还在后面呢！”
“对对对，真正的天才还没出场，不知道今年她能否超过谭婕？”
淬体七重，已然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谭婕满心欢喜地走出场外。
谭毅看着谭婕的成绩，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是谭家第三代弟子，为什么差距就那么大，尽管对方比自己大了两岁，可是差距也太悬殊了。
颤抖地握紧了拳头，回想着自己四岁就开始练体，为了超越父亲，他比其他弟子提早一年开始修炼，每天一早起来就开始锻炼，日以继日，年复一年。
九年来，他付出的努力不属于任何人，服用的灵草灵药更是数不胜数。但他的一切努力没有得到回报，依旧停留在淬体二重，被族人，被外人成为“废物”！
是乌俞城的“名人”之一。
“难道我真是废物吗？”谭毅囔囔道。
“下一个，墨心！”测验员喊道。
墨心，是谭毅的表姐，认真算起来，墨心是外姓人，属于分家弟子，不得参与家族聚会。但是她资质很高，于是家主破例让她参与家族的竞争。
墨心身穿一袭白裳，莲步微移，她伸出一双小手，捏起粉嫩的拳头，嘴角微微上扬，轰击在石碑上。
石碑再次发出刺眼的光芒。
“墨心！淬体八重！”测验员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才就是天才！
墨心作为谭家分家弟子，修炼资源比不上宗家，就连修炼时间也比其他人晚一年。她比谭婕小一岁，但实力却超过了谭婕！
“淬体八重！我的天啊，这不是快要突破淬体境，达到气功境了吗？”
“竟然达到了淬体八重！真是恐怖啊，不愧是家族中的天才。”
“家族中年轻一辈的第一人，非墨心莫属了。”
“嘿嘿，和某个废物比起来，还真是鲜明的对比。一个天，一个地，差距如此悬殊，居然同时出现在谭家。”
谭毅站起身来，不想再看下去，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与其在这里倍受打击，还不如回去好好修炼，只是这种效果低微的修炼，真的有意思吗？
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谭毅！”一道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谭毅停下脚步，望去。
“墨心表姐，恭喜你。”谭毅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充满羡慕和失落。
墨心微笑着柔声道：“你忘了姐姐告诉你的，‘努力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这句话吗？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成就，但是我相信只要你继续努力，必然会有你一飞冲天的时候！”
“嗯，谢谢。”谭毅自嘲一笑，从墨心身边走过，他步履蹒跚，如同斗败的狮子孤独离去。
日落时分，夕阳西下。
山峰之巅，谭毅正朝着一棵巨树猛烈攻击。他的脸上有汗水不停地流下，衣服早已浸湿。腿部，腰部，手臂，都捆绑着锻炼用的沙袋，增加负重，提高锻炼强度。
他每一拳击打出去，都使出最大的力气。
“砰砰砰砰”他咬牙坚持着，拳头都磨出了血泡，可是这棵巨树纹丝不动，偶尔落下几片树叶，好像是在对他的努力嘲笑一般。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辛苦的努力，却只是换来这么一点成果！我不甘心！我不服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
谭毅怒吼着，一拳又一拳地砸向巨树，直到把力气全部用完，倒在草地上喘着粗气才停下来。
微风吹过他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一丝清凉。他看着只剩下一半身体的太阳，咬牙切齿，眼里不甘心地流出晶莹的露珠。
难道我和这夕阳一样，就这样慢慢走向生命尽头吗？
沉重的眼皮渐渐关上，夕阳在他的眼里一步一步落下山里。
真的好不甘心啊
没有人知道我的辛苦，没有人理解我的感受，没有人可以帮助我
“努力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谭毅脑中响起，没有嘲笑，没有讥讽，有的只是鼓励和肯定。
“我绝不能在此放弃！”谭毅睁开眼睛，纵身而起，怒吼着再次疯狂的击打着那棵巨树，发誓要在一年之内把它击倒打断！
“哎呀，一不小心，居然发现一个了不得的人啊！”
突然，谭毅的身后站立着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来岁，一头黑色的长发随风舞动，英俊的脸上有一条骇人的疤痕。他身穿一件一半黑一半白的长衫，双手负立，笑盈盈地看着谭毅。
谭毅吓了一跳，这人无声无息地就出现了。这里四下无人，自己又占据至高点，竟然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实在诡异。
“你，你是什么人？”谭毅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别紧张，我要是想对你不利，一个眼神不，一个念头就足够了。话说，我也太幸运了，居然可以遇到这种体质的人，这下有希望了。”青年看着谭毅，就像在看着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一样，不时地发出一阵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