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考察
&nb)娄俭本来没完全明白过来，这眼前一堵墙让他彻底完全清醒了。不过因为眼前视野有限，所以他没看到围观的路人此时了然的神色，更别说看到那些丐帮子弟们此时钦佩的目光。
太明显了，这摆明了是个坑。自身的社会经历告诉路人们，该走了，要不等下他们怕是也被讹上。于是，刚刚还挺多人围观的小区门口，片刻间就只剩下娄俭和中年人了。
“大叔，我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在想其他事情，没注意您在这里，”娄俭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压力，那是来自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强壮，甚至长得有些柔弱的中年人，“大叔，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离这挺近，就在那边。”娄俭往车站方向指了指。过了车站边上的十字路口，再往前点，就是这个城市的第一医院。
中年人退后一步，稍稍低头，“你是承认你踩了我了？”中年人说这话的时候，娄俭觉得自己好像看到眼前的人脸上有一丝笑意，但又好像没有。
“嗯，”娄俭从开始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踩没踩到中年人的手，他刚才神游，没注意到也正常。娄俭此刻觉得，可能自己方才真的踩到这大叔的手了，这样的话承认了也没啥大不了的。一看眼前这大叔，一张有些消瘦的方脸，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虽然有些奇怪地绑着马尾，但怎么看也不像自己认知中的坏人，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一直被父母保护的娄俭不明白，这世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脸。有过社会行走经验的人如果遇到了娄俭此时的状况，都可以察觉出一丝不正常，可能有的人还会懒得理会，早就走了。此刻的中年人就站在娄俭的面前，而且刚才他所说的被踩的手也自然地放着，娄俭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手除了一面有些脏，另一面白得都快透明了，没有一丝被踩的痕迹，按说正常人被踩了一脚后，多少会留点鞋印的痕迹的。
中年人听到娄俭这么说，脸上终于出现了明显的笑容，嘴巴微张似乎想说话，不过他突然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手机，放在耳边，然后嗯嗯了几句。
挂掉电话的中年人眯着眼睛盯着娄俭看，让娄俭有种被人扒光看透的感觉。幸好这种感觉很短，否则娄俭都想溜掉了。
“这样，既然你也知道你踩到我了，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看看怎么办。”中年人在结束对娄俭的逼视后，还想了想才对娄俭说道。
在经过考虑和无财产的无奈下，娄俭带着这个中年人回到了他的家里。这个家就跟这个小区差不多，显得破败。屋顶本来刷了白灰的地方，有些已经因为太久没人修理，白灰脱落，露出了里面本来水泥的颜色，铺了瓷砖的地板，显得有些发黄；刚进门就是厨房，灶台上落了一层灰。四周没什么家具。
娄俭带着这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回到家中，让他在显得比较干净的卧室里坐在他平时睡觉的床上。自己则随便找个地方低着头不安地等着中年人发话。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能让这个中年人满意，不追究自己踩到他的责任。
结果等了不短的时间，也没等到一句话。娄俭抬头往中年人看去，发现这个中年人好像在发呆。不过娄俭头稍微这么一动，倒也让这个中年人有了反应。中年人随便扫了眼这个房间，“还不错。”
娄俭自然知道自己住的地方的情况，自父母不在的这几个月来，他并没有多打扫，可以说快赶上脏乱差了。这中年人的还不错让娄俭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下。
不等娄俭有什么回应，那个中年人就起身走到了窗户前。这窗户面朝汽车站，站在窗户边就可以看到汽车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这就是俗世啊。”中年人的话似感叹似感慨。
“你想离开这里吗？”中年人还是站在窗户边上，没有转过头来，不过他的话却让娄俭有些惊讶。
离开这里？那去哪里？娄俭有些糊涂，觉得眼前的中年人有些莫名其妙，这里是他的家，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几次，或者说就算有出去几天也不算离开。所以娄俭就没回中年人的话。但很快眼前的一幕让娄俭有些目瞪口呆。
只见本来站在窗户边的中年人，还是在那里，不过此时他已经不是站着了，而是缓缓离地立在那里，离地不多，也就十几公分。“鬼啊~~”从小的幻想还是无法让娄俭接受这个情景，一声惨叫就要从他口中发出。
中年人似有准备，头也不回地右手往后一挥，娄俭就发现更奇怪的事情发现，自己嘴巴动是可以动，声音却彷佛消失在空气中了。“不要那么大声，我不是鬼。”娄俭的话没出口，不过那个中年人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中年人在说完这话的时候，鼻子抽了抽，终于转过身来，就这么飘着到了娄俭的身前。娄俭想后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止嘴巴动不了，连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好了，先别叫，去洗洗，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吧。”这中年人说完这话，又挥了挥他的手，娄俭就感觉到了他的身体，连忙转身往门口跑。
“你怕什么，你们不是觉得大白天不会出现鬼吗？”这有点调侃的话终于让娄俭停止了他的脚步，往回看了下，发现那个中年人就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他，而且已经不凌空而立了。
娄俭快速转过身，退后几步来到门口，左手搭在大门的锁上，准备一旦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现，立马出门走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呃，不，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娄俭觉得他随时可以出去，心里有些底，才敢出口问道。这一稍微停下，才发现他双脚竟然一直在颤抖，而且身上好像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