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认错人了
杨柳依依,歌舞承平,雕栏画栋,琼楼屋宇。
诗曰:隋运与天绝,生灵厌氛昏。圣期在宁乱,士马兴太原。立极万邦推,登庸四海尊。庆膺神武帝,业付皇曾孙。缅慕封唐道,追惟归沛魂。诏书感先义,典礼巡旧藩。高殿彩云合,chūn旗祥风翻。率西见汾水,奔北空塞垣。款曲童儿佐,依迟故老言。里颁慈惠赏,家受复除恩。下辇崇三教,建碑当九门。孝思敦至美,亿载奉开元。
诗曰:开元天子万事足,唯惜当时光景促。三乡陌上望仙山,归作霓裳羽衣曲。仙心从此在瑶池,三清八景相追随。天上忽乘白云去,世间空有秋风词。
又诗曰:忆昔开元全盛rì,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rì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织不相失
总之,唐玄宗李隆基初登大宝时,励jīng图治,承贞观则天遗风,任姚崇、宋璟为相,在政治、经济上达到前所未有的况景,天下大治,唐朝进入全盛时期,并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史称“开元盛世”。
清风徐来,水波淡淡,偶尔船只飘过,来去如飞。夕阳西下,端是一幅令人感叹万分的画卷。
手摇折扇,一翩翩公子朗声吟道:“杨柳清风岸,夕阳天边还。轻舟浆急急,要过万重山。”
“好啊……”顿时一片叫好之声。
原来这就是古时的才子啊,在河岸边,一棵树下的一男子不由想到:邀几个文人,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共同聚聚,或郊游,或宴会,尽兴之际,吟上几句,尽显风流。
这男子叫萧衡,他不由又想起二十一世纪的腐男们的生活来,他们那时rì出而睡,rì落而出,半夜正是兴头,几打啤酒,几杯五粮液,酒兴朦胧,大嚎几声,美名曰:享受生活。
不过,萧衡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却是过得毫无亮点,相貌平平,口才一般般,家境更是一般般,虽说也考上了一所二流大学。但他素来喜欢清静,不擅言谈,不擅交际。二十一岁了,还是大光棍一根。
我就是一小人物,萧衡心里时常想:但是,我虽是一小人物,却也不是小人。他在二十一世纪世界的时候,看过很多小说,里面很多主角残忍冷酷、小人得志、嚣张跋扈、劣迹斑斑、附带杀戮无数……萧衡不喜欢这样的人,出生为小人物,不能怨天尤人,更不能因此而自甘下作,做人要学厚道。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做人的时候,萧衡的思路又回到眼前来。看着河面,景象万千,他却眼里流出一阵感伤。
他自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半年了。
青石小道,古砖古瓦,古衣古饰,没有电线杆的穿帮,没有灯光师的闪烁,一切的显示着,这不是在拍戏,这是确确实实的古代。
找人一打听,是天宝年间。他来时已是天宝十二年冬,现在是天宝十三年chūn。
天宝十三年,萧衡一拍脑门,yù哭无泪。这太坑了,要穿越再往前几十年啊。萧衡计机艺术等一塌糊涂,偏偏历史还知晓一些,更喜欢风云世界的唐朝历史,所以他知道,不到两年就会发生唐朝转折点的大事——安史之乱。战乱使得唐朝一落千丈,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而不巧的是,萧衡现在所在地是常山郡下的一个小乡村,离战乱之乱范阳不远,一旦战争爆发,则后果……
萧衡不敢再想下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萧衡肯定的想。
不过,萧衡现在却一时走不了。半年前他机缘巧合下穿越时,摔在了大山中,半死不活,昏迷不醒,是一对老夫妻救了他,要不然,他只怕要做了那吊白大睛的晚餐的。老夫妻都五十多岁了,膝下无儿无女,再上生活的劳累和jīng神的摧压,显得如六七十的老头一般。他们问萧衡情况,萧衡只说父母双亡,家乡闹荒,稀里糊涂就逃难到了这里。两老人不疑,见萧衡无家可归,便动了收留他的意思。同时老人也姓萧,便yù收做养子。萧衡养了半月伤后,探明一些社会情况,感激之下,又自忖自己身份不明,人生地不熟,无地可去,便同意了,对两老人以“父母”相称。两老人道真是天意,笑容挂在脸上了好几天。
穿越后的萧衡,身体没有什么变化。脸略长圆,星目,眉毛弯而长浓,虽不是什么万里挑一的大帅哥,但打扮起来,也有几分英气。他不胖不瘦,中等个子,有南方人的特点,看上去较为柔弱。
现在该怎么办呢?萧衡还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发愁。要不要去告诉李隆基?说过两年安禄山会谋反,叫他做些准备。萧衡这念头一闪过就立马摇头否定了。现在安禄山跟唐玄宗的宠妃杨贵妃打得火热,玄宗也极其崇信他,自己去说,别说十有九成见不到玄宗,就算见到了,也会被玄宗叉出去砍了。
唉,头疼,搬家吧,搬到南方区,那里受战乱小。但是,自己用什么理由呢?两老人都是这里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生长在这里。现在土地兼并严重,两老人怎舍得离开那仅剩的几分地。说兵乱,老人肯定不会相信,毕竟盛世之下,还相对平稳了百余年,谁会觉得有突然的战乱。而且他们老了,就算战乱,他们也难选择去背井离乡。
头痛,萧衡拍了拍脑门。
现在他正从城里回“家”。村里贫困,农户偶尔要上山打些柴,进城卖掉,来补贴家用。萧衡今天正是卖了柴往回走。
清风徐徐,十分疲劳的萧衡不觉感到了几分惬意,打量起四周来。
他的左边,是高高的围墙。听人说,这是常山有名的富商王道宝之家。围墙粉妆玉砌,十分气派,萧衡在外面看不见里面如何,但谁都知道里面修得十分豪华。这王通宝年逾四十,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儿。说起这女儿,却是方圆万里闻名,她有闭月羞花之貌,更难得还通琴棋书画,此时她芳龄二八,正待字闺中,提亲的人连她家门槛都踏破了。
所以在萧衡的右边,那些才子无不跃跃yù试,吟诗作对,显露风流,醉翁之意,不言自明了。萧衡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男人爱美女,人之常情,何况还是千万里挑一的女子,又有王通宝那百万家产,不令人心动都不行。
不过萧衡却对这女子不怎么在意,他没有人家主角那样穿越后一身王八之气,那些大气主角一穿越就要征服世界,金钱美女任撷取。萧衡只是平凡的一个安于平凡的人。他不认为美女会看上他,在他没有足够资本之前,他可没有成家立业的想法。现代人大多都是向钱看,古代更是重视门户之见,以他现在这样,女人想都别想,何况他还是个不知怎么与女人打交道的人。
女人,显然不是萧衡要考虑的问题。
望了一眼才子们,又看了看高高的围墙,萧衡缓缓地往前走。
夕阳如金铺洒,才子风流,正是一幅美妙的画卷。
“啊”突地,一道尖叫的女声划破向晚,声音惊慌失措,却是掩不住的悦耳。
“啊,大胆毛贼,大家快抓住他。”接着便是吵杂的追人声音。
“嗖”地,一道人影闪过萧衡,三下两下就没了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萧衡狐疑地看着围墙。
“快,小贼就在那。”
“快,打废他。”
“砰、砰、噼、啪……”
“啊,不是我……”萧衡急忙辩道。
“哼,你这贼子,敢来偷窥我家小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个人恶狠狠地道,“你们,给我狠狠地打。”
“砰、砰、噼、啪……”
“你们认错人……”萧衡还未说完,身体较弱的他,哪禁得起那伙凶猛的壮汉殴打,立马就被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