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力量
“是的，主宰将虫群带领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拥有了开启异世界通道的能力，您就是他从另一片宇宙中找到的。”
“……”信息量稍微有点大，青年决定先缓缓，再度将注意力放到了来袭者的上面。
“您不需要忧虑，主宰大人，这种低劣的生物无法对您造成威胁。”阿加莎的语气非常的真挚。
一双泛着红光的双眼牢牢盯着远处。
“你能看见它？”
“是的。”
几乎下意识的，青年便感觉自己的思维好似脱体而出，附着在了阿加莎的身上，开始籍由她的感官观察世界。
素然间，青年周遭的一切都变了颜色。
所有的生命体按照生命形式的不用，被不同的颜色、光芒所标记，各种花草、乔木，和隐藏在树叶间的昆虫、蛇、鸟甚至说地下的老鼠都清晰可见。
这便是阿加莎感官中的世界。她能够分辨不同种类的生命活动。这并非是单纯的视觉，而是多重感官共同作用下，再加之一定的联觉产生的效果。
因此，青年得以越过重重树干，“看”到远处的敌人。
那是一头体型巨大、生物反应异常活跃的巨熊。青年甚至能观察到其内部有力搏动的心脏。
更糟糕的是，所来的勐兽还不止这一头熊。
一只矫健的豹型动物，在树梢间腾挪着。
在后方，还有十来个猴型的动物向自己的位置飞速袭来。
这下连上树都没用了。
一旁的阿加莎还在冷静的分析：“异虫的体液会散发出刺激性的气味，应该是我的伤口引来了附近的捕食者。”
体型小的动物是发不出这么浓郁的血腥气味的，这本身会给周围的捕食者一个信号：一个强大但被重创的个体出现在了自己的领地内。
也因此，几乎将附近的顶级猎食者都引了过来。
“它们的幽能反应非常微弱，生物活性也较为弱小，无法对您造成威胁。”
“无法对我造成威胁？”青年一脸不信，那可是熊唉，而且趴着都比自己高。看起来比北极熊的体型都大，估计一口就能……
等等，青年忽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
“我是不是被改造过？”
“是的，您的所有器官、组织均为异虫所能到达的极限。”
到这时，那头巨熊已经足够近，只见阿加莎上部的甲壳张开，一根嵴刺，轰然射出。
轰鸣声中，那根嵴刺竟是破开音障，在击穿了好几棵树后，从那头熊的脑门刺入，尾椎刺出，再度击穿了数棵树木后才停了下来。
滋滋……贯穿巨熊身体的巨大创口向外流出黑紫色的脓液，不一会儿巨熊的身躯便被腐蚀大半……
被嵴刺冲破音障时所发出激波震脱的树叶缓缓落下。
这一切，青年都接住着阿加莎的视野，看了个真切。
一股莫名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消灭……吞噬……进化……
什么东西？
青年甩了甩头，想起刚刚的问题：“我的身体也这么厉害？”
“从肌肉力量而言，您的身体应该远强于我。”阿加莎认真回道。
青年忽然抬手。
彭的一声。
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一个异常醒目的拳印赫然印在粗糙的树皮上。
自己却连一丝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明明连自己小时候被门夹过的伤疤还在，此时却又显得这么陌生……
恰在这时虫后锁定了那只仍在树梢间飞腾的豹子，甲壳张开，欲要发射。
“要不让我试试？”青年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嗜血感是从何而来。
“收到命令。”阿加莎利落的更换了目标，将注意力放在的后面的那群猴子上面……应该说是狒狒，它们吻部特长，犬齿异常的发达。
不过等豹子一路从树上跑来之后，并没有贸然的发动进攻，而是潜伏在了树梢上，死死的盯着青年和阿加莎两人。
青年也扎好马步，严阵以待。
只是等阿加莎将那群狒狒挨个点名结束，这头豹子也没有进攻的意思。
它毕竟不是熊，从体重上来讲它和人类差不多。也就是说至少在它的判断中，青年和阿加莎都是可能使它受伤的猎物，在进攻的时候自然要谨慎——若不是它看不见阿加莎射出的超音速嵴刺，也无法理解嵴刺射出时的闷响，不然早吓跑了。
杀戮……噬咬……腐蚀……
莫名的声音再度出现，青年思绪微沉，只觉自己好似看到了一条无垠的道路，路上密密麻麻的，好像是什么动物。
只是一瞬的分神，那头豹子便从树梢间陡然跃下，直扑向青年。
是的，它没有选择阿加莎，哪怕她才是受伤流血的那个。毕竟从卖相上看，浑身甲壳、利爪尖锐眼睛还发着红光的虫后比肉都都的人类难对付多了。
被“路”吸引注意的青年根本没反应过来，豹子便将其扑倒，一张血盆大口死死的咬在他的脖子上。
嘎吱——卡吱——
入口，一层外皮却是出乎意料的筋道，眼看着目标要开始挣扎，豹子不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咬下去。
崩——
一枚犬齿坠落在地……
青年也终于回神。
他搂住了豹子的脑袋，勐的一使劲。
卡吧——
豹子的身体软了下来。
单手提着豹子的尸体站起来，青年终于开始接受自己被改造了这件事。
不是因为发现自己的体魄有多强大。而是他发现即使自己面临血盆大口，心中依旧一丝惊慌之感都没有。是的，刚刚他并不是吓傻了，而是单纯惊讶于自己的情绪之冷静。
沉默了片刻后，青年忽然甩了甩手中的尸体，扭头看向阿加莎：“我似乎没你说的厉害？”
阿加莎射出去的嵴刺可是一连射穿了十几棵树，这么夸张的动能青年都不怀疑其能轻松的从马里亚纳海沟一刺打爆近地卫星。
理论上有着更强肌肉力量的自己只是提着一只人一样大的豹子就感觉其颇具重量了。
“您的情况有些特殊。”阿加莎解释道，“异虫较为高级的器官都需要幽能的参与，而此时您因为幽能达不到唤醒器官的基础，身体的大部分机能都处于沉寂状态。”
懂了，这就相当于给一个原始人造了二十一世纪的全新智能家居。
舒不舒服先另说，没有220伏的家用交流电，连那扇指纹解锁的大门都进不去。
“但您的外部护甲的坚韧程度仍是首屈一指的。”阿加莎说道，“即使我的棘刺也无法刺穿您的护甲。”
这也好理解，甭管原始人能不能使用家中的各种电器，但至少那扇防盗门是真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