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颜祸水
店家老辛举目一望,马上之人正是那臭名昭彰的‘阴山二怪’,金大鹏、金小鹏兄弟。
离茶棚三丈外,马儿停了下来。
金氏兄弟两腿一登,腾空跃起,半个跟斗,一东一西降落在萧若云五人一丈外。
两人幸福的笑容洋洋洒洒地挤满一脸,几近癫狂,着了魔似的挡住前后去路,生怕两只凤儿振翅飞了。
店家见之,心儿连连叫苦,生怕让‘阴山二怪’逮住,要了自己的小命,不由自主地朝着破衫少年远去的那个方向拔腿狂奔,心中祈福万千。
来者不善!
萧若云一见金氏兄弟那两副嘴脸好生难看,像中了邪似的,连忙握紧手中兵刃,同着三个徒弟将女儿护住,拒绝着‘不怀好意’送上门来。
挡在西边的金大鹏一个张嘴,甜言道:“小娘子,你们这是要去那里啊?我护送你们一程好不好?”
张燕燕瞧不上那张下贱的嘴脸,怒声道:“滚开,谁要你相送!”
金大鹏享受着燕儿甜美的声音,两个色眯眯的眼珠滚动在燕儿的胸前,垂涎三尺。
喜气道:“不用相送,那再好不过了!那我们坐下来喝杯茶吧,顺便将小手儿牵上一牵,找片春暖花开的草地,聊聊那鱼水之欢,可好?”
廖新民一听,怒火中烧,大吼道:“为老不尊,好不要脸。”
言语还未落下,宝剑出鞘,朝着金大鹏的咽喉就是一招“金蛇出洞”,疾刺过去。
就想伤金大鹏一伤,最少也将他吓退几步,腾出路来,让师娘师妹逃走。
谁知金大鹏一动未动,剑尖快到咽喉半寸之处,右手提起,两个手指一把将剑身夹住,往右边一拉、一拨,顺势一掌拍在廖新民的胸前,嗤笑道:“不自量力!”
廖新民受了一掌,身不由己地往后飞出,摔落在地。一个没忍住,大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只觉胸口发闷,剧痛难耐,愿意死去。
萧若云抢将过去,一把将廖新民抱住,手掌合上内力,在他的胸前一探,廖新民的肋骨断了三四根,以她的修为,是救不活他了。顿时眼泪流下,内心极度酸苦。
廖新民见过师母的眼泪,扔掉痛苦,强打精神,声音微弱道:“师母,快带师妹走,不要管我。”
话语消散,张燕燕跟两个师兄跑了过来,眼泪流成一线。
萧若云站起身,怒焰狂舞,对着金大鹏厉声道:“何来冤仇,下手竟如此狠毒,他还是个孩子。”
金大鹏呵呵笑出声来:“美人,要什么冤仇,只要你长的好看,让哥哥我心动就行。别人猎名,猎利,我们兄弟只猎美色。这小子上来就动武,不踢开这等臭石头,寻花问柳之路怎会平坦,好走。”
张燕燕一听,拔出手中宝剑,跟着两个师兄向着金大鹏冲杀过去。
金大鹏见美人动手,心中喜乐不已。
对着张燕儿的攻击,只躲不攻,就想来个‘打情骂俏’。
对着燕儿两个师兄的攻击,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迅疾如风。
三两下过去,除了燕儿被金大鹏耍得团团转,两个少年已被自己的宝剑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倒在血泊中。跟他们的大师兄一样,两个眼珠静止不动,含着不能保护好师母师妹的遗憾,静悄悄地停止了呼吸。
萧若云望着三个宝贝徒弟的遗体,悲痛欲绝,接过徒弟手中的宝剑,加入到了战圈当中,就想杀死淫贼,以命换命,救回徒儿。
金小鹏见两个美人一起欺负他大哥,怎能袖手旁观,一个兴趣,跳入战圈之中,一对一,斗在了一起。
母女俩奋力攻击,招招直攻要害,只恨学艺不精,不能一招制敌,杀死仇人。
金氏兄弟艺高人胆大,将生死决斗看成了夫妻间的打情骂俏,时不时在两朵鲜花的花瓣上轻轻一拂,轻轻一闻,抽走几丝春韵,吸走几缕花香。
士可杀不可辱,何况还是两个贞洁烈女。
母女俩不堪受辱,撤出战圈,看过地上三位亲人凉冷的尸体,泪水横流,仇怨落满一地,无可奈何地将宝剑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两个松球凭空飞来,砸中她们握剑的手腕。
两把宝剑挣脱她们的掌心,掉落在地,来了个怜香惜玉。
母女俩好生难过,上天待人如此凉薄,一个羞愤自尽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们。
正要咬舌自尽,不料地上两个松球滚动,来回旋转,硬生生吸走了两人寻死的念头。
‘阴山二怪’见着地上松球滚动,大喝一声:“什么人?”
“我!”声音清亮,慷锵有力,借着疾风,送入金氏兄弟的耳朵里。
‘阴山二怪’反应灵敏,朝着声音来路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从一棵大松树上掉落下来,横着落地,摔了一鼻子的灰,极为不雅。
金大鹏一个乐呵,笑出声来,大骂道:“破乞丐,你装神弄鬼做什么,有必要爬那么高吗?我兄弟俩只对美人感兴趣,没你什么事,快点滚。”
破衫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鼻子,发现没摔着,回话道:“两位大侠,我也只对美人感兴趣,要不你们俩今天大发善心,行行好,将两人让给我乐呵乐呵,感受一下什么叫齐人之福。”
‘阴山二怪’一听,笑声不止,心想,真是看走了眼,还是同道中人!
金小鹏见破衫少年步子飘逸,像极了风流浪子,喜声道:“就你这副德性,这两美人我看你就算了,别惦记着了,还是去光顾那些个乡下村姑强些。免得我俩瞧你不顺眼,为美人来个打抱不平,硬生生欺负了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破衫少年提着桃木剑,走了过来,笑答道:“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们俩都这么大年纪了,该隐退了,把机会让给我这样的年轻人多好,不要为老不尊。”
‘阴山二怪’一听,好不是个滋味,没见过这般不知死活的小子!难道真有好色不要命的登徒浪子?
金大鹏怒喝道:“小子,想继承我们的衣钵不难,那要看你那几斤几两能否能让美人们看得上,够不够格。”
破衫少年走近前来,痴痴一笑,回话道:“怎样才是够格,不妨画出个道来。”
金大鹏嗤笑道:“‘够格’二字,说轻不轻,说重不重。首先,你得喜欢上她;其次,你得有得到她的欲望;再者,为了她,你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能不把伦理道德当回事;最主要的,还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让她们乖乖听话,让你为所欲为。”
破衫少年冷笑道:“伦理道德可不能丢,还有其他简单点的法子吗?”
金小鹏笑答道:“你这傻子,活该一辈子做乞丐,没女人缘。动粗啊!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你不就有机会了吗。再者,你要是觉得动粗不好,那就用点药粉啊,什么‘和合散’,什么‘销魂汤’,什么‘盗梦香’,什么‘春情露’,只要是能对付过去,用什么都无所谓。”
破衫少年道:“算了,太复杂了,我学不来。”
金大鹏道:“那你走吧,等会儿我俩兄弟忙活起来,没时间照看你。”
破衫少年微微一笑,回话道:“还是你们走吧,我想请她们喝杯茶,聊聊世间美好。”
金小鹏一听,怒气腾飞,阴笑道:“你是不是嫌自己活长了啊?”
破衫少年笑答道:“有那么点,要不你们试试,看看能不能帮到我。”
“好,怎么个帮法?”金大鹏冷不防一掌拍出,直取少年胸膛,技法好生娴熟。
金小鹏未来得及喝声彩,只见破衫少年往左一闪,快如闪电,右手随手一掌还了回去,正中金大鹏胸口。
金大鹏胸口闭塞,往后飞出,一口鲜血泼洒空中,在三丈开外横地不起,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小鹏见之,赶忙纵跃过去,一把扶起哥哥,还未来得及慰问其伤势,金大鹏已气闷而亡。
金小鹏痛失知音,形单影只,放下金大鹏的尸体,走到破衫少年的跟前,大喝道:“我们无冤无仇,你怎能出手如此狠毒?”
破衫少年笑答道:“前辈,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你也来帮帮我?”
“不,不,我没那个本事!”
金小鹏后退半步,借转身之机运内力于掌心,冷不防转身,一招‘天女散花’向破衫少年袭来。
萧若云见之,大喊道:“小心!”
破衫少年脚尖一蹬,往后飘出两步,宝剑出鞘,对着密如雨点的银针一个挑拨,剑影化成一堵透明的墙体,将银针反弹回去,原路返回射向金小鹏。
金小鹏从未见过如此剑法,不知所措,被银针射成刺猬。赶忙掏出瓶子,吃下解药。
可中的毒针太多,毒性太猛,早已侵入心脉,非药石所能化解。
金小鹏一个没顶住,横陈在地,抽搐不止,哭喊无声,口、鼻、耳渗出血来,极为恐怖。
白玉天见着金小鹏痛苦不堪,很想上前安慰几句,以表歉意。
不料店家老辛从后边走了来,粗言道:“白公子,这种人死不足惜,没什么好同情的。”
白玉天觉得有理,宝剑入鞘,不再理睬,抖落身上的灰尘,朝着西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