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鳄鱼帮
&nb)而人贱者无畏,这个词用在龙真身上恰恰合适。按龙真的话,人至贱者而无敌也,脸皮赛城墙,活到九十九。虽然这词有些雷人。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句话简直如同堪比圣贤之语一般。
满桌子的食物被龙真一扫而空,那店小二牛大般的双眼一眨不眨。心料道,乖乖,这哪里是一个少年该有的胃口,像是百八十年没吃过饭的野人。
当口,龙真吃饱喝足的站起身来道“小二结账。”
“来了。”那小二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客官,一共是一两六十五文。”
“给你。”龙真顺手从身上取出钱袋,随手扔给小二,便快步走出酒店。
“这小客官,出手还真大方,”小二掂量着钱袋里的重量,刚一打开便喝道“大麻子,二虎子给我拦住那小鬼。”
话声刚落,只见两名魁梧的大汉一左一右,将龙真拦在门内。
“怎么,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们这些贼人,难道想打劫小爷不成?”龙真眉毛微皱,特意提高了音量,使得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围了过来。
那小二一听此话,便恼了。光天化日,吃饭不给钱,拿石头当银子,骗人。满口是道,“小子,这大白天的,吃饭拿石头当银子付账,你小子胆子倒挺大,想吃白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放屁,小爷给你的钱袋中有五两散碎得得银子,怎么成石头了。你这贼小二,一定是看小爷年幼,将银子调包,换成石头,反过来一口咬定小爷,你是居心?”
“放你个狗屁,”小二破口大骂,这小子竟先要了自己一口。“把他拿下。”
闻声两个大汉,便架住了龙真,谁料龙真竟大声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说。“各位,叔叔、大爷,婶婶,奶奶们,这小二欺负我年幼,把我钱袋中的银两换成石头,然后反说我吃白食,不给钱。有哪位好心的叔叔大爷婶婶奶奶,给小子做主。”
龙真这一手,打得小二措手不及,那围观的众人,有的对着小二指指点点,小二见事情不妙,没等开口辩言,就被一些人围了起来。
正在龙真与小二一人一句在酒店门前,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二楼最里边一间非常雅致的房间内,酒店的掌柜正恭敬地对着一名七八岁的童子。
“钱门事,你可知此事事关到本宗的声誉,这件事必须处理干净些。”一声苍老的声音,从童子口中而出,如果有人亲眼所见,定会为之大惊。那童子年约七八岁,声音竟如此苍老,就像暮年的老者一般。
“是,请长老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听闻最近南淮城之主以筹措军饷为由,将府内百年的珍藏进行拍卖,可有此事?”
“禀长老,确有此事。如若长老有兴趣,可以去观赏一番。”
“南阳君说过,此次拍卖中有一件出自远古洞穴,你去打探一番。”
“是。”
“你下去吧,顺便把店门外那小鬼赶走。”童子说,便打坐起来。
掌柜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用袖子试了试额上的汗珠。“吓死我了,还以为会收到什么惩罚,老天庇佑啊。”
酒店门前,被围了一大圈。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泰丰楼的小二徐三,我就说他不是个好鸟,昨天大爷明明给了二两的饭钱,竟说我少给了一两,真是急煞我也。”
“可不是嘛!这徐三老是些小聪明,钱掌柜也不管管。”
“被这小二坑了一回,我再也没来过这里吃饭。”
“就是。”
“你不知道,这徐三是钱掌柜娘家亲戚。来这一年多了,天天坑人,这钱掌柜也管过,可惜啊!狗还是改不了吃屎。”
众人纷纷议论着,龙真顿时有种想笑的的冲动,嘴角一咧。
“怎么回事?”掌柜才下楼就听见许许多多的人议论着。
“掌柜的,这小子吃饭拿石头当银子付账,还反过来一口咬定是我调的包,我真是冤枉啊。”徐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街道上众人纷纷对自己恶言想象,这次他敢向老天爷发誓自己没坑人,而反过来被人坑了。
“哼!”掌柜冷眼看着徐三,不缓不慢地说道“等回去之后有你好看。”
“小客人,免贵钱,是这泰丰楼的掌柜。刚才如小二而言,如果您能证明钱袋中银两确实是徐三所换,本人一定会小客官一个公道。”
“卑鄙。”不知道是谁说了出来。
“钱掌柜,你这分明是偏袒徐三,银子在他手中换去,怎么证实。”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说道。
“就是,你与小二本是一家,欺负人家十来岁的孩童,还真是无耻之极。”
钱掌柜看着眼前那肥头大耳的男子,当下道“朱掌柜,那你说此事该如何?”
“什么如何?这徐三什么人品,众所周知,坑人不成反,想耍无赖吗?”
“只要这小客官,能证明钱袋中银子是徐三所换,我定会还他一个公道。”钱掌柜言辞确确地说道。
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也无奈,转过头来对着龙真道“少年,这钱掌柜与那伙计本事一家,此事如果没有什么证据,那钱掌柜一定不会放过你。”
“对小子,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忘记了。”一名老妇亲切地说道。
“哼,小鬼。你说是我换的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打的你老娘都不认得你。”徐三恨恨地说,自己虽然耍些小聪明,骗点小钱花花,可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一定不能饶了他。
“孩子你好好想一想。”
“就是他换的。”龙真指着徐三,现在不能怂了,一定要绷住。
“那你的意思是没有证据吗?”钱掌柜恨恨地说到“家有家法,国有国贵,本店也有本店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来人把他带到后院。”
“慢着,钱掌柜这孩子的饭钱我来付,把他放了。”
“不行!朱掌柜你合风楼少来掺乎我泰丰楼之事。”
“等等,我想起来了。”龙真见状不妙,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
“说。”
“我钱袋中的五两散碎银子,有一块被我刻上了米字,就在小二身上。”
“米字。”徐三顿时吓了一跳,自己有个小毛病,喜欢讲到手的银子刻字
“就在他身上。”
肥头大耳的朱掌柜,一把抓住徐三的衣襟,大力的扯开,只见几块散碎的银子掉了出来,而其中一块上面赫然用小刀刻上的米字。
“完了”钱掌柜见状,“来人将徐三绑起来,送入官府。”
“舅舅这些是我的,不是那个小鬼所说的那样,舅舅您一定要信我。”徐三被五花大绑起来,嘴中哭喊道。
“把嘴给我堵上,送去官府。你平常小偷小摸也就算了,竟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好,钱掌柜早就该如此办了。”
“这贼子抓得好。”
钱掌柜对着众人一一作揖,“徐三虽是本家亲戚,但是不能放任如此贼子。一年来次贼子兴风作浪,钱某再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从今日起所有来泰丰楼的客人一律八折优惠。”
“好计量。”朱掌柜道,“钱掌柜当真是好计量啊,那么这孩子该怎么办?”
“小客官,钱某替徐三给你陪个不是,徐三所为定有法律严惩。从今日起一个月内在我泰丰楼不论住宿还是吃饭对小客官全免。”
“当真?”
“当然!”
“好,那就这样算了,正好我没有歇息的地方,那就打扰钱掌柜的了。”
“散了了。”肥头大耳的朱掌柜喝道,顿时做鸟散。而朱掌柜当着钱掌柜的面对着龙真说道“孩子,钱掌柜一言九鼎断不会做那些卑鄙无耻,翻脸不认人的事,你安心在泰丰楼住下。”
“多谢。”
钱掌柜冷哼一声,便大步走了进去。一些无知的世俗之人。
街道上不远处一个黑暗的巷子里,一个长脸中年男子,经历了事情的经过。
“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本事,黑变白,颠倒是非曲直,还真是好手段。”
“堂主这小子,还真是大胆妄为。”
“你懂什么?这是人才,如若我鳄鱼帮有此人,将来吞并其他几个帮会岂不是手到擒来。”
“你也顺便将此子盯住,只要他从泰丰楼出来,就派人禀报我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