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剑舞——残月
“褒国国君自缢城楼之上！”
褒姒的世界此刻彻底完完全全的坍塌，那唯一的生的希望也在此刻破灭，褒姒先是默默流泪，最终变为啜泣，最后终于止不住的转身哭泣出声。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大臣皆是不敢造次，唯有申后小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孤送你回去歇息？”姬宫涅侧过身看向褒姒。
这等场合原本褒姒就并不想来，在加上此刻得到父亲自缢的消息更加没有了任何悬念，褒姒轻微点头算是答应了姬宫涅的提议。
姬宫涅正准备将褒姒懒腰抱起，却只听见身后此刻开口阻拦。
“大王，臣妾听闻妹妹歌舞一绝，今日趁着这大好的时候，不知能否让妹妹歌舞一曲，也好让众卿家一睹风采？”
“申后！”姬宫涅强忍的怒火此刻终于爆发，扭头看向身后咬牙切齿的道。
申后明显被愣住，但申后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铁了心的要与褒姒过不去。
正在此时，大殿当中，左手首位站起了一人朝着姬宫涅拱手朗声道：“微臣觉得王后所言极好，大王，今日难得大家高兴，何不就让褒姒姑娘为大王献上一曲呢？”
能够坐在首位，显然此人地位也不低，再仔细一看，此人面容当中竟然与着身后有几分相似之处，其身份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申候！申后之父！
这西周王朝的一方巨擘，也是仅有的几位异性王爵之一，更何况还在朝为官，其地位自然显而易见。
果不其然，当申候站出来之后开始陆续不断的有大臣开始附议。
“微臣也赞同王后与申候所言！”
“大王，都听说这褒国女子能歌善舞，褒姒姑娘自幼长在王室，想必也是歌舞一绝，不如就让大家开开眼吧！”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几乎同时，大殿当中超过了三分之二的大臣皆是站了出来，姬宫涅此刻的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眼见着自己的小心机得逞，申后也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正当姬宫涅骑虎难下之际，褒姒突然缓缓的站起了身来，擦干泪水面向王座之下的群臣。
“既然诸位大人非得让褒姒献上一曲，那褒姒便只有献丑了！”褒姒清冷的声音并不大，但也恰到好处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位人耳朵里。
“褒姒，你~”姬宫涅抓住褒姒的一只手想要劝阻。
褒姒扭头看向姬宫涅，压低了声音道：“能否借大王王剑一用？”
姬宫涅距离最近，自然能够感受得到褒姒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故此姬宫涅摇了摇头。
褒姒嫣然一笑，笑的无比凄美，自顾的走向王剑，左手握住，在众人的注视当中缓缓来到大殿中央，环顾一周最后面向王座缓缓站立，左手握剑盈盈一礼。
“山野女子，自幼学不会什么婀娜舞步，仅会舞刀弄剑，让诸位大人见笑了！”说完褒姒左脚成弓，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右手缓缓握住剑柄。
“此剑舞名为残月！”说完褒姒右手握住剑柄猛的拔出，左手使力剑鞘便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发力申后害怕的向椅背退缩了些，果然心中有鬼之人听不得鹤唳之声。
褒姒右手持剑，身形婉转之间在空中舞出了一朵剑花，现场之中无一人不发出惊叹，虽只是开始，但剑舞之风已然成型。
姬宫涅立马从王座之上站起身来，
走到一侧拿过鼓槌，开始随着褒姒的动作敲响了大鼓，一时之间大殿当中鼓声不断，声调铿锵，十分悦耳，剑影弹射有一美人如轻鸿，似杨柳。
不多时开始有伴奏开始，只见乐声起处，旌旗徐徐移开，一人变成赤膊上阵，打着鼓，大殿中央一女子俯仰承合，看她腰肢细软，盘旋跌宕，乐声越起越高，鼓点越来越密，那舞姿也越舞越急，只见鞋尖点点，分不出人影钗光，还是剑影舞动，宛若细风回雪，恍如飞燕游龙。乐声歇处，旌旗复合，捧出一个脸泛桃红、微润香汗的绝色美人。
大殿当中掌声一片，申后与其父申候则是满脸杀意。
姬宫涅也在这酣畅淋漓的兴致当中大步走向褒姒，已然忘却了场中的女子刚经历了丧父之痛。
褒姒轻吐一口浑气，此刻香汗淋漓，再度环顾一周之后猛的双手握住剑柄，将剑刃横在自己胸前。
“不要！”姬宫涅大喝一声快速奔去。
但显然来不及，褒姒紧咬牙齿猛的用力便割向了自己的脖颈，辛亏姬宫涅已经来到跟前，伸手握住了剑尖，但三尺青锋依旧已经陷入玉体。
褒姒看向姬宫涅凄惨道：“让我死！”
姬宫涅何等怜香惜玉之人，握住剑尖的手不顾疼痛将锋利的王剑硬抢了过来，愤怒的一摔便摔在了大殿中央，大殿当中响起了叮铃哐啷的交织之声。
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发生诸多事情，褒姒终于撑不住肉体与灵魂的双重疲惫，缓缓倒了下去，倒是姬宫涅眼疾手快，一把将在风中飘摇的褒姒揽入怀中。
姬宫涅将褒姒抱起怒喝一声：“今日宴会到此结束，给孤把太医叫过来！”
随着姬宫涅一声令下，便有太医拎着药箱一路疾跑而来，一场盛宴便以此不欢而散为结局！
我握住笔的手在这一瞬间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张开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那一刻你是真的起了必死之心？”
褒姒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
为什么要我觉得？
女人的心思很多时候确实需要去猜，可哪里有那么多的我觉得呢？
见我再次低下了头，褒姒冷笑一声道：“你还是这样，明明知道结局又为何装作毫无关系呢？”
我紧盯着泛黄的小册子，长吸一口气，冷静的道：“然后呢？”
褒姒似乎是累了，站起身道：“有房间吗？我想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