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怕的薛衣人
顾南楼道:“薛衣人乃天下第一剑客,四十年来,从无一人能在他剑下走过十招。”
一点红点了点头道:“不错。而大多数人连一招都走不了。”
紧接着他又说道:“我就是那个连一招都接不住的人,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你曾向他挑战过。”
“是的。那时我为了证明自己。可到头来没想到却是一个笑话。”
顾南楼心道:“薛衣人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剑客,远远比我想象中的可怕。”
“那现在呢!”
“我全力以赴,但仍没把握接他第二招。
中原红又道:“你认为当世谁是武林第一高手?”
顾南楼道:“有人说是石观音,
她的武功以奇诡的身形和招式见长,恐怕若论招式之精,普天之下,无一人能胜得过石观音。”
一点红不以为然:“石观音久居大漠,不涉中土,且因盗得西方星宿海极乐宫的玉蟠桃而青春常驻,所以江湖中人把她传得神秘了些。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不涉中土?”
“她怕一个人,一个比她更加可怕的人。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姫。”
一点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他又说道:“铁血大旗门掌门的铁中棠,你可知晓?”
顾南楼的眼中忽突出崇敬之色:“午夜盗帅楚留香,谁人不识钟中棠。”
“他的坚忍、机智、侠义皆堪称绝世无双。是百年来唯一能令天下豪杰心悦诚服称他为“天下第一“大侠的人。”
“其地位之尊,声名之盛,一时无两,就连名动江湖的盗帅楚留香,亦难出其右。据江湖传言香帅的武功多半来自铁大侠和昔日武林神话的夜帝所授。”
一点红道:“铁大侠的武学内力和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并驾齐驱。他的霸绝人间掌力和水母阴姬的澎湃如潮掌法都是天下第一流的武功。二人的武功都超越了当年的武林神话夜帝和日后。”
“若论内力招式,江湖中有铁大侠和水母阴姬。可要单说剑法,当世无出剑痴薛衣人其右者,他无愧天下第一剑客名号。”
“自铁大侠退出江湖后,当世第一高手非水母阴姫与薛衣人莫属。”
顾南楼叹道:“如果他们之间有一战,一定轰动江湖。”
“但他们实在没有理由一战。”
顾南楼笑了笑:“没有理由就创造理由,事在人为。”
虽然还是早上,但快意楼里已热闹得很,叁间宽阔的厅房里到处弥漫酒气,烟草气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男人身上的汗臭气……
只是,有的人春光满面,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神情镇定,有的人却已紧张得发抖。
房子里一共只有七八个赌客,但却有十几个少女在陪着,有的在端菜,有的在倒酒,有的只依偎在别人怀里。一粒粒剥瓜子,轻巧地送进那豪客的嘴,她们的手指有如春葱,她们的眼波甜如蜜。
楚留香妆扮成的关外富豪参商顾北山和胡铁花此时正在这七八个人中。
这顾北山果然是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的豪客,桌上正赌牌九,他押了几把就输了三万两。
少女们都围了过来,争着要替他倒酒,争要为他看牌,顾北山哈哈大笑,来者不拘,上下齐手,左拥右抱着。
胡铁花在一旁一个劲的喝着酒,冷眼旁观着一切。
而此时快意楼的主管,朱砂帮西门书千的掌门弟子冷秋魂正在一旁紧紧的盯着这顾北山,
他可不会轻易放走任何一只肥羊。
他笑道走上前:“顾兄,可否给兄弟一个面子,我们单独玩两把如何。”
顾北山连忙道:“冷公子言重了,要说面子,也只有公子给我这个大老粗面子。”
胡铁花突然站起身来,把酒壶重重地往赌桌上一摔:“你们难道都是一帮不识相的蠢人吗?还不滚远点,没看到我家大爷要和冷公子单独玩两把吗?”
众人见那富商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三万两银子,又见这壮汉虎背熊腰,显然是个练家子,自知不好惹,于是四下散开了。
众人走后,顾北山朝门口张望了两眼,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面额全是纹银一万两,按顺序排在了桌面上,整整二十七张。
顾北山笑道:“咱与冷公子初次见面,无论输赢都会伤了和气。这是兄弟的一点意思,还请冷公子收下。”
冷秋魂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那可是整整二十七万两啊!足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但他故作冷静:“无功不受?,顾兄有什么事,还请讲吧!”
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桌面上的银票,省得一转眼就不翼而飞了。
顾北山拍掌大笑道:“冷公子爽快。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我有桩生意要做,不过必须要见令师西门书千前辈,否则难以达成。”
冷秋魂缓缓道“家师素不轻易见客,你对我说也是一样。”
顾北山笑道:“此事在下必须直接对西门前辈说。“
冷秋魂凝目瞧了他半晌,终于沉声道:“你来的很不巧,家师目前不在济南城里。”
顾北山怔了许久,神色像是说不出地失望,他仰天长叹道:“可惜啊可惜,眼看要有二百七十万两到手,如今这白花花的银子却成了一场空。”
“什么,二百七十万两?”这次冷秋魂再也难掩激动之色,几乎要跳了起来。
胡铁花仍然喝着酒,心里想着:“果然这世上还是银子说话最管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言果然不虚。”
冷秋魂生怕这银子真打了水漂,连忙道:“你不能等家师回来?“
顾北山叹道“这种事自然等不得的。除非西门前辈临走时曾留下了话,讲明是到何处去的,那么,你我立刻前去寻找,还来得及。”
冷秋魂突然抚掌拍膝,长吁短叹的说道:“家师每次出门,本都有留话的,唯有此次……他老人家接到一封信后,第二天清晨就动身了。”
顾北山抚摸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不是没有丝毫线索可寻。这封信在哪里呢?”